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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天色压黑,各自回了各自的房休息后,烟珑过来伺候,道:“天黑了之后,岸对面的声音就更清楚了,小姐先前不是说院里总要有人做些粗使的吗?把他们赶出去了,那以后使唤的人岂不是不够了?”
宁馥却平静地道:“你们想不想让周管事回来?”
烟珑一愣,忙道:“当然想了!我从没见过周管事像今天这样激动高兴,多少年,我都没有见他笑过!我们几个都是一心的,谁也不能少!”
宁馥道:“那就是了,我跟你说吧,如果二奶奶分下来的那些人还在的话,那周管事在我们荷松院待得了一时也待不长久,只有那些人走了,周管事才能心无杂念的快速走出当初被逐出府的阴影,你说该怎么选?”
有那些婆子丫头们在,暗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鄙夷奚落周睿,纵然今日周睿下了决心回来并且留下,但人言这种东西,没有谁能长久的忍受得了被那样侮辱践踏自尊,以前没有逐出府这件事发生,但是现在发生了,心中就有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在未完全痊愈强大起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人钻进去将他的心伤透。
烟珑沉默了,沉下了心来,去将窗子关了上,远处河岸对面的吵闹声便就掩了大半。
屋里正沉默着,去察看情况的霜容从门外走进来,说道:“我瞧见大小姐在桥亭处了,隔着亭子过不来,她似是急的不行,让念雪去爬那些砖石过来,非要和你见上一面不可。”
说着,念雪一身灰土,裙角还挂破了一大处,低头走了进来。进门后一看见宁馥,嘴角的弧度随即就抖着耷拉下来,哭着冲宁馥道:“三小姐,不管为什么,你为什么连大小姐也不见了?”
这问题直接的让宁馥头疼。
锦嬷嬷过来扶了她,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害怕的就这样爬过来,万一摔进水里可怎生是好……”
念雪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宁馥要与周睿和锦嬷嬷商议事情的计划,心里有些不悦,再看她这般质问似的逼迫,便越发的头疼,索性站起来,说道:“你若是个懂得为你家小姐打算的,就不会这么胡来非要逼我开门,天这么晚了,你竟不担心你家小姐在河边吹着?你既然爬得进来,就能爬得出去,不然你若是放得下心住下也可以,明天就开门了,你想怎么着都行。”然后看也不看念雪,迈出门槛回了自己的北正房。
念雪是紧跟着宁芸的一等大丫环,府里上下,因为陈佩青的缘故,宁芸在府里的日子是过的非常好的,人人都把宁芸捧在手心上,又因宁芸本身就是柔善温和的性子,是以就算宁芸并不是宁家的骨血,却也没有人不喜欢她,而念雪作为她的大丫环,在府里也是没有谁不给她两分面子。原本宁芸让她爬过来的时候,霜容在水廊亭子对面就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按她的想法,霜容就该立即到宁馥这里请意把荷松院的西门打开,却没想到霜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她爬过来,因为如此,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平。
却不料见到了宁馥,宁馥不仅没有半分安慰,竟然如此待她,她何止是替宁芸不值,更加替自己叫冤!
霜容扶上了她:“念雪,快回去吧,大小姐还吹着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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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发落
正院厅里,陈佩青端坐在上首,眉头轻蹙看着下方一脸不忿的念雪,再看看坐在旁边一脸忧郁的宁芸,不禁暗暗地摇了摇头。
宁芸是她带进府里后改的宁姓,与宁立亭成亲之后也没再添过一儿半女,若不是她早年伺候在乔清婵身边拢到了人心又哄得上下高兴,就算当时争到了主持中馈的权利,以她无所出的身份,也不可能至今还握着宁家内宅的大权。可是这到底是她的心头病,没有子嗣,她在宁家就无法安身立命,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但凡有一天她被人算计的很了,极有可能什么都落不到手里,一无所有。
可偏偏宁芸的性子竟是这般良善,根本不能助她一分一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芸自小就在安逸平和的环境下长大之故,无论宁家的哪一房,无论是宁君洁还是宁碧思,都比宁芸的心眼要多的多,就连一直软弱不堪的宁馥,现今似乎也突然之间一夜长了心智,眼下看这念雪,都是个眼明心净的,可自己的女儿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她啜了口茶,交握着两手,一只手臂搭在了扶手上,望着坐在一边的宁芸,不得不将心头的郁闷放下,对着念雪道:“荷松院既然关紧了门,那就是有事,左右都进不得,三小姐总不可能关一辈子的门,过两天开了门再问便是,芸儿让你爬那个砖石,你不劝说她回来不要吹着河风,你竟然还就去爬了,那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你怎还好意思来告状?”
眼下这个时候,宁馥也才搬进荷松园不久,无论宁馥做什么,她都不准备借题发挥,哪怕眼下她明明知道宁馥极有可能是猜准了她的心思才会这么闹腾,她也只想快点平息下去。
若是现在再把乔家的人招来,她可真不想应付。
赵嬷嬷一听这话,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猜得出她不想闹大的心意,忙在旁边配合,说道:“看太太说的,这怎么能说是告状呢?二小姐这不是担心三小姐吗!念雪又是个听话的,就算没有二小姐的命令也是会想法子进荷松园看看瞧瞧的,那么多的丫环婆子今晚还不知道要歇在哪里,回不得荷松园去,这不得问问到底是哪里惹怒了三小姐,使得三小姐发了这么大的火吗?”
一听这话,宁芸心里也是本就担心的,她倒是不知陈佩青安排过去的人到底在荷松园是怎么当差的,但是宁馥这样不让这些人回荷松园,就算真有大错,也应该向陈佩青或是家中长辈言语支会,而不是用这样的处罚方式,这样一来,岂不是落人口实,就算那些下人有错,也自有长辈替宁馥做主,可是闹成这样,不仅乱无章法,而且最重要的还很拂陈佩青的面子啊。
乱不乱章法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样岂不是更加加深母亲和宁馥之间的矛盾?
尤其是――请回了周睿,驱赶了那些人。
是以她当即就忍不住了,抢了话来,说道:“三妹妹能发这样大的火,这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那些没用的奴才了,不管是什么事,追究也没意思,不如母亲现在就发落了他们,把他们这些没用的赶出府去算了!”
陈佩青甚是头疼。
她和赵嬷嬷一唱一合,想着宁芸能开了窍听明白意思来,却没想到会惹来宁芸这样的反应。
念雪冒着危险也不顾形象的爬着砖石进了荷松园,宁馥都不肯给宁芸开门,宁芸竟然还能这么替宁馥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有些耐心,说道:“你这样想也是正常,但是怎么能一下子就把这些人都发落了?更何况还没有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馥丫头到底是为什么把他们的月钱都扣在手里,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哪有什么都不说明就直接把人发落的道理。”
“周管事当时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们家,我当时问母亲,母亲也没有给我一个说法。”宁芸立即便就提起这件事来,原本她后来也没再想过追问的,但看宁馥今天这样把周睿又接回了府中,而陈佩青谁的竟像是一点也不反对,他们对此事完全只字不提的态度,早就让她觉得有些不正常了,让念雪过去,原本也就是为了想要问个清楚。
赵嬷嬷怔住,陈佩青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用得着问吗?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她就是为了要把宁馥身边的人清算一下才先把周睿发落的。
她更加想不到,问出这话来的,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被宁芸的话给堵的心口发慌,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不过就是几个下人,你至于拿周睿的事又提起吗?周睿与这几个奴才又岂是可以相提并论的!有些事情不说与你听就是不需要你知道的太清楚,反正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就是了!”
宁芸顿时噤声,耷了肩膀,面容上却还是很不服气。
陈佩青撇了她一眼,低头喝茶。
念雪这时突然出了声:“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奴婢现在回想了一下,方才三小姐确实有些不高兴的,既然是手底下这些奴才们惹了三小姐不快,便就是不将他们一并发落出去,也容不得他们这样翻了天,不管到底是什么事情,单是惹了主子不高兴就应当受罚,请太太惩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