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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烈火
这些个下人婆子,以前就不把烟珑这些下人放在眼里,宁馥在府里毫无地位,谁都可以拿她院里的下人往死里作践,宁馥这次回来之后虽然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没了三房继续撑腰,宁馥都不见得有顿饱饭吃,烟珑这些下人还想翻上天去?
当即就有丫环还了手,奈何烟珑和程衍可是拿着棍子上的,几次反抗也没沾着半点便宜之后,四下立即就被这二人打散了开去,不消一会就尖叫着四下跑远了去。
烟珑和程衍怒气冲冲的又喝斥了两声,这才转身气鼓鼓的进院将门掩了。
翌日,难听的话就在宁府里各个角落吵吵的沸沸扬扬。
“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想攀三老爷的枝儿,别说三老爷早把她抛到脑后去,她在自己亲生老子跟前都过不上个体面日子,还以为三老爷会拿她当亲生女儿?我呸!”
“看着吧,现在看着还过得去,明儿个没准什么模样,没那个命就该老实做人,挺着嫡小姐的架子也不知道给谁瞧看,十几年都是这么个光景,以为有乔家三老爷护着回来就能让人另眼相看重视起来?蠢。”
“听说了吗?二奶奶和二老爷也气着呢,她倒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在别苑里头趁着没父母在跟前管着,就怂恿着三老爷收了她做女儿,真是个不要面皮的,竟然一点都不念着父女之情,好在三老爷是个明事儿理的,到头来也没办出这个糊涂事,现在三老爷和二老爷都对她不闻不问的,也是她活该!”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之言,就像是在府里一夜之间疯长的竹节一般,噌噌的往外冒。
宁馥的小院就一直闭着门,下人们瞧见她这里大门紧闭只当她心虚不爱听,竟是越发猖狂,说的也一日比一日难听。
这些话自然不可能逃得过这些被提到的当事人的耳朵,宁立善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甚至于都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了,尽管下人们见到他也立即噤了声,可却抵不住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得人人都在背地里盯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曹氏还以为他是厌烦这些下人嚼舌根子,并没想到这些听起来并不是辱三房的话让宁立善偏生想左了去。
这一晚,宁立善甚是没有食欲,随便吃了点就撂了碗筷,皱眉道:“如果现在我再向二嫂提过继这件事,会不会有点下面子?”
语惊满室。
不等曹氏发起火来,宁碧思就已经哭了起来,起身就跪到了他的脚下:“父亲这是嫌女儿不孝么?!”
一见这阵仗,曹氏的火也立即收了起来,别过身子就拿帕子抹眼泪:“你现在又提这件事,在你眼里我们娘儿俩竟是死的么,思姐儿不是你的骨血,好歹也有几年的养育之情,她何曾不将你当作亲生父亲一般,难道竟不如馥姐儿么,她也不是你的骨血,在你心里,这几年的养育之情陪伴之情竟都是不如那叔侄之情的……”
宁立善一听这个立即变了脸色,赶紧劝慰软声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会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你回来之后,先是怎么说的?”曹氏哭闹起来,根本不给宁立善说话的机会:“你说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后来好不容易这事才没在思姐儿心上落下病来,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这两天好了些,你又拿出这事来说,若不是你诚心想把馥丫头过继过来,若不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怎么会又把这事这样拿出来说!我们娘儿俩这般进不到你心里去的,那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碧思还不劝劝你母亲!”宁立善手足无措,顿时觉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生生的将自己屋里给搅成了这样,谁料宁碧思也是面如死水,僵僵的给他磕了个头,再抬眼时已是哭的不成模样:“既如此,我与母亲这就收拾东西离开便是了,父亲心里从未将我当作您的女儿,我……我还怎么在您膝下生活……”
“哎哟我的祖宗们!”宁立善急的直跳脚:“我也是瞧着她可怜,真再没有别的念想,这些个天下人们都说成什么样了,她日子不好过,我好歹是她亲叔叔……”
“你再是她亲叔叔,她可还有亲爹活着,你这样管着,有没有想过你二哥的心情,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有他该操的心,怎么就轮到你头上了!”曹氏愤声哭道:“别说我小心眼儿,这事你就不该这么办,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再提这件事,不是又打了你二哥的脸,没准你二哥已经在想法子帮她了,你横插一手算什么!”
宁立善哑口无言,细细回味觉得曹氏说的也对,叹了口气好生将曹氏与宁碧思母女二人劝慰一番,可却是怎生都劝慰不好,宁碧思哭的痛心疾首,一口一句寄人篱下,曹氏则是一直骂宁碧思管他人认作父亲又有何用,人家压根就没把她当成个女儿……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合之下,宁立善何止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好说歹说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直直闹到三更上,这才总算消停些。
心里阴影顿时滋生,暗暗发誓类似这种事的话就是死也不敢再言。
如此又过了两日,曹氏的脸色一直是阴阴恹恹的,往日里走到哪笑到哪的宁碧思这两天也是一副魂不附体万念俱灰之相,宁立善看在眼里哪能什么都不做,连着几天翻着花样的买着钗珠锦匹的往曹氏跟前送,总算没再像那天晚上那般再闹一场。
宁立善这边不敢再言,但那天晚上闹的动静,在这个到处嚼舌根子的眼下,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哗的一下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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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愧疚与利益
也不知这风声是怎么透露出去的,曹氏和宁立善也根本无从追究,他们夫妻俩吵起来从来都是什么都不顾的,院门不关声音也不知道收敛,到底是被谁听到说了出去,他们查都查不出根源来。
这一下子,下人圈里头如同被助长了一般,说的越发的难听,言之三房是打死也不会接手宁馥这个遭嫌弃的了,还说宁馥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又说以后宁立善就连暗中帮手宁馥也是绝对不会的了……
一个字也不少,是怎么传到宁立善耳朵里的,就连宁立善也说不出来这是谁告诉他的。
走到园子里,假山后面有下人窃窃私语;走到厅堂,廊下窗边有人偷偷笑谈;再走到竹林里寻清静去,却不知是谁在言论,被风顺着吹到了林子里。
日子这么熬着,好歹又过了七八日,陈佩青似乎终于觉得府里近来的风气应该换一换了,通知了各院,要在本月初八摆戏,请各院儿的女眷一同听赏。
曹氏听了之后掸了掸烟灰,眼皮子都没抬起:“打着给馥丫头接风的旗号,消费着公中的钱,她不知又要从中昧下多少,回头馥丫头背了这个锅,便宜倒都让她占尽了。”
宁碧思就像没听见,往外走着:“我去陪老夫人去,瞧瞧老夫人想听什么戏。”
宁立善也没接话,心里想的却是陈佩青倒是会做人的,等下人们把这些话都嚼尽了,她才来解这个围。
初八就在三日之后,各院女眷在怡楼听赏,满满堂堂环抱三层,宁老夫人白氏坐在主位雕花沉香妃榻上,两侧是大奶奶杨巧和陈佩青,再分下去是曹氏,两侧楼廊下是宁芸和宁君洁,以及宁馥。对面楼廊坐的是大姑奶奶一家人,陈佩青也做主请了他们一家过来。
各院的男人自是在怡楼后方的花厅里摆了席面,开着门窗听着调子,时不时的就有欢笑酒令的声音传出来。
好一副阖家齐整和乐融融。
宁立善坐在宁立亭的旁边,酒过三巡众人微醺之时,他在下面悄悄的扯了扯宁立亭的衣袖。
“你不是亲自去请过周睿了?怎么到现在也没听说他回来了?”
宁立亭听罢也微微皱了眉,这事先一开始他也不当紧,觉得回来不回来都无关紧要,反正他也亲自去过了,也说与宁馥听了,周睿不回来,便就是不通情理混不吝,再没道理让他这个当爷的三顾茅庐。
可之后府里传的那些子难听话,他心里就变个味,竟是觉得宁馥有些可怜起来,若是周睿在,她身边有周睿这个有些重量的坐阵,下人们未必敢这般造次,就算心里再是不敬,起码口舌上也不能这般放肆了。
但他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被宁立亭问起立即就起了反效果,宁立亭这样问他,岂不是在暗指他办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