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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突然门外有动静,秦航眼神一睨,疾步出了门去,但很快便折了回来,手里正拆着一个手指长的纸卷,走到跟前的时候纸卷已经打了开,他一愣,后而看向几人。
“怎么了?”秦言问。
“恐怕有些推断偏差,如果宁君洁今天约了孔无喧是为了补回,那三姑娘怎么会出门在这个时候去君岳楼?”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好像还是宁君洁来请她去的,因为她身边的月如也跟在三姑娘旁边。”
秦言皱眉沉默了。
朱槿哼了一声,很快有了定论:“那女人要钱不要命,准是让人抓了那个叫月如的,知道宁君洁约了孔无喧,怕宁君洁劫了糊这才赶去君岳楼,这是上赶着要攀附孔无喧了!”
秦言与秦航面面相觑,皆是无言可发。
须臾,上座上的某人突然起了身,速度快的见风不见影,声音响起时人已经到了门边。
“我出去一下。”
秦言赶紧就跟上。
“你们别跟着。”
秦航都皱眉了,秦言质问:“太傅大人出门身边怎能没有跟随?”
“我想静静,你们继续闲聊。”
语毕,这殿内已经再没有太傅大人的气息。
宁馥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
马车驶出文月大街,才刚刚出了东城,竟有君岳楼的人过来截住了她的马车,称是宁君洁被茶汤弄湿了外衫,让月如立即回府拿一身替换的来,月如下车的时候,宁馥看见来截车的人用的就是宁君洁的马车,而来人的说辞是不好再让素若走开,宁君洁才让他们来这边截住月如。
对宁君洁,宁馥一直有所保留,有月如在还好,现在半路把月如给截走,宁馥总觉得这就很不寻常了。
月如乘着宁君洁的马车向宁府的方向去之后,宁馥的马车便就继续往君岳楼去,路上周凡绕了一绕,装作去给宁馥买蜜饯的模样,在铺子里给自己的人送了信儿,而后马车的速度放慢,过了没一会儿,周凡靠近车帘与她言语了几句。
“大姑娘真的在君岳楼被茶汤湿了衣服,那层包厢被大姑娘包下了,往里递茶的丫头亲口说的。”
虽然是事实,也理应不该再有疑心,可宁馥就是觉得――怪怪的。
马车继续前行。
她有心事,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蜜饯来吃。
似乎是外面天气太冷,而从素缨楼去往君岳楼的路途有些长了,宁馥伸手拨了拨车厢里的小炭炉,让热力更大一些。
冷风吹来,宁馥打了个寒噤,揉了揉双肩,想着要不要把大裘披上。
一只素白的手突然递了过来。
执着蜜饯的手指纤长洁净,姿势稳定,稳定到近乎亘古不变的漠然。
宁馥全身僵住。
她垂目,看着那颗蜜饯,皱眉道:“这……是我的蜜饯。”
她的大裘被此人的另一只手递了过来。
“你好像很冷?”
宁馥毫不客气接过,“有制冷机在,加多少炭都没用了。”
“无妨。”男子微笑,微微上挑的眼角此时也从暗处凑到微弱的光线之下,那眉梢眼角媚如桃花,“多穿些不就好了?只是……制冷机是何物?是在说我吗?”
宁馥并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进来的,如果不是够镇定也多少明白这人不简单,换成普通女子此,不当他是鬼魅才怪。
她不语,只是很出戏的在想,韩尘到底修习的是何方妖魔功夫。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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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疯狂
韩尘似乎并不在乎她想的这个问题,笑道:“冷气机,是什么?”
宁馥不置可否,讪讪一笑后立即笑若桃花:“是很美很美的高冷物体,与大人的气质极为相符……哦不,是根本不及大人气质分毫才对,但这是在下能想到的最好的赞美了。”
韩尘的笑容停了一停,深深的看着她。
“是吗?”
宁馥不语,只是目光隔着手边的窗帘望着。
车子总有停下的时候。
韩尘的手指探入纸袋,捻了蜜饯,一颗放入自己口中,另一颗,递给宁馥。
宁馥有些发怔,一是不习惯被人这样拿着食物给自己吃,二是想不到这韩尘一副吃元宝蜡烛的气质,居然会吃街边买来的蜜饯,而且他明明不喜欢与人接近,却又与她坐同一车并共吃一袋蜜饯。
她想了想,伸手入纸袋,捻了颗干净的蜜饯吃了。
觉得这人要生气,不想他却没有看她,只是半眯着双目注视着她的目光所落之处,宁馥抬眼看向他,模糊的视线下,竟清晰可见他侧面几近完美如经神手雕琢的轮廓。
宁馥将手里的蜜饯纸袋放下,眼睛有点亮,突然问:“你总不会是为了吃我两颗蜜饯才来。”
“君岳楼,原本是前朝遗留,相传我朝开国皇帝建国号之时,此地最是文人学子聚集之地,每天都有很多学子在楼里聚集义愤填膺对开国皇帝口诛笔伐。”韩尘半合双目,语气幽悠,“但是他却一笑而过坚定否了朝臣要拔了君岳楼的上奏,而后还亲自执笔给君岳楼题匾,却是在此之后,几十年过去,君岳楼竟再没先前的风貌,倒成了一间再普通不过的茶楼,但开祖皇帝的豁达与开明,却传为了佳话。”
宁馥微微一笑,道:“很好。”
可心中却不认为,这样的男人,会为那么久远之前的传说而有什么感动。
“我只在幼时登过一次君岳楼的门槛,之后就再没进去过。”
他语气平静,却隐隐有种压抑之意,宁馥突然觉得心情烦躁,不禁森然一笑,道:“那阁下一会儿就可能跟着再进去一次。”
韩尘霍然回首,一瞬间的目光如同薄刃,宁馥坦然对视,在刀一般的目光里笑意柔和。
半晌,韩尘目光渐敛,竟然也笑了起来,道:“那是当然,只是现在转个弯就到君岳楼了,不知三姑娘可曾想好要如何带着我一起下车?”
宁馥微笑。
“大人说错了,这应该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才是。”
车身一晃,马车转弯了。
“周凡。”宁馥突然扬高声音唤起,不等周凡回应,她含笑从韩尘面上一划而过,“停,我要在这里下!”
车轮立即嘎然而止,外面周凡搬动踏凳的声音细碎响起。
宁馥向外探去,一边回头道:“再会了,太傅大人。”
光线瞬间便涌进车厢之内,周凡的面容映在眼前,宁馥看了一眼,周凡完全没有察觉的神情一览无遗,她含着淡笑悠然下了车。
周凡将踏凳收起,慢慢在旁跟着。
车帘早就恢复原样,宁馥再没回头看一眼。
君岳楼的门匾笔力苍劲甚为醒目,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也未必是最后一次来。
他所言他平生仅来过一次的那一次,在那之后他便就开始韬光养晦,向皇上递了辞职信。
具体发生过什么秘闻,她没兴趣。
在当事人的身上,无论当时有多惊心动魄九死一生,于他人而言,不过是个谈资。
然则,其中是否腥风血雨宁馥并不知,却在此时突然觉得有些凉,拢紧了大裘。
但是这些,终究与她无关。
她不知道韩尘为什么到现在还盯着她不放,也不知道被韩尘这样盯着的人有多少,她只知道自己要做的只是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前方是君岳楼,身后的车厢内已不再有人,不必用双眼去看,她知道――楼里,有那个人。
而在某一处视线死角之地,他墨玉般的瞳,闪着新奇而锐利的光,像是久已幽静的沉渊,被这寒天夹来了雪意的风,吹起淡波叠浪。
他立在冬日淡薄的日光下,黑色的披风上那隐没几不可见的暗绣碎了的花在风中轻扬,烈烈的冷风吹来的声音听来有些遥远,他似乎听见风里,那纤弱看起来似乎很不堪一击的少女,对着门外伺候躬身的店主,言语得如冰般寒冷而疯狂。
“宁家大小姐宁君洁没结的账,记到素缨楼上。”
时近中午的时候,宁家大小姐在君岳楼包下一层宴请孔家小少孔无喧的事情就以君岳楼为中心向四处散播开来,原本客人的信息是极保密的,但因为宁君洁没钱结账,还是素缨楼的老板宁馥亲自出面让君岳楼的人去素缨楼提钱才清了这个账,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大家口口相传的是宁君洁自己请朋友,结果却要让宁馥过来还记在素缨楼的账上,传的是宁君洁这不地道的行径,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