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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武士英一拍桌子，连杯筷都跳了起来：“我一生恨就是革命党，没有革命党造反，兄弟此时说不定已升为标统了。这革命党何名何姓？现哪里？让小弟去结果了他。”
“兄弟且不要着急。”应桂馨看对方已进入自己的圈套，胸有成竹，有心要激他一激，“此人党羽颇多，平时防备甚严，只怕难以得手，一旦出了差错，反倒连累了兄弟。”
武士英拍拍胸脯：“先生慷慨解囊，待我一片赤心，知恩不报非君子，这件事就包小弟身上。兄弟枪法还过得去，必能不负所望。”
应桂馨好不高兴：“这就拜托老弟了，事成以后，另以5000元相报。”
这一夜，应桂馨就把武士英安置胡翠云处过夜，并反复叮嘱对方这些日子别的地方都不要去，就旅馆等他联络，后者自然满口答应。
北京城的谈判是开始了，可双方天天唇枪舌剑，怎么也谈不拢。俄国代表的架势压根就不像是来谈判的，倒像是打了胜仗，上门兴师问罪一般，劈头就提出了五点要求：
一、立即释放所有被俘官兵，交还全部装备、物资；
二、立即解除对哈尔滨地围困，国防军返回驻地；
三、追究**方当事人的责任，要求国政府做出说明；
四、国赔偿俄国损失5000万卢布，冲突阵亡、负伤的俄军士兵，国方面也要予以赔偿；
五、国方面今后要保证尊重俄国华权益，重申明包括东路内的地区属于俄国势力范围。
唐绍仪笑了，他先问俄国代表：“贵方一直宣称冲突获胜，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并没有士兵被俘，如何让我方立即释放俘虏，归还装备？”
他的话一出口，立即就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地笑声，俄国舆论为了照顾国内形势，拼命鼓噪俄军获得胜利，但外界都知道是国防军获得了胜利，列强对于俄国这种掩耳盗铃的态，不免感到好笑。
俄国代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能自欺欺人地说：“我说的是假如。当然也不排除我军有小部分士兵因受强敌围困，不幸被俘的情况……”
方谈判席代表是陆征祥，早年曾出任驻俄公使，对俄国人这种死要面子地作风是头痛，他政治上是个糊涂蛋，但对于外交可不是门外汉了，当下反唇相讥：“您刚才说的是假如，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此事还根本没有生。若是只有少数士兵被俘，那么请问到底是多少？几个？几十个？”
唐绍仪爽朗地笑着：“这个可以由俄国方面说明嘛，假如真是小部分，我们就按照要求遣返好了，他说几个就几个，几十个就几十个，反正是小部分嘛，肯定不会超过数……”他的潜台词就是，剩下的可见就不是俄国士兵，可以仍由国方面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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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互不相让
第175章 互不相让
座的洋大人们又笑了，俄国被俘的士兵都接近1万，光校级以上的军官就有三十好几，各国驻沈阳的领事早就去看过了，俄国代表睁着眼睛说瞎话，国方面摆明是要给俄国好看。
俄国代表又气又急，脖子一下子梗得老粗，陆征祥见已经给了对方一个教训，就适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下一处：“关于外蒙问题，是本次谈判的先决条件。我方一直主张，外蒙是国固有且不可分割的领土，对俄国与外蒙伪政府私自签订《俄蒙条约》从来未予承认，现既然俄直接谈判，这一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众人的耳朵开始竖起来了，只听得陆征祥不卑不亢的说：“外蒙活佛、王公、贵族已联合电，通电全国撤销伪政府，不承认《俄蒙条约》，表示拥护央，服从民国政府，执行共和方针，目前外蒙治理委员会也已成立，从法理上而言，外蒙是国之一部分无可置疑！”
俄国公使不服：“你们派出了军队前去，自然由得你们说话，这个通电，我国绝不承认……”
唐绍仪大怒：“我国出兵与否，是我国内政，何时轮得到贵国指手画脚？外蒙从来就不是俄国领土，以前不是，现不是，将来也不是！”
俄国代表忍不住了，当即拂袖而去，满心以为其他各国尤其是英法两国代表会一同退席，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其他各国代表一个也没有离席，俄国方面欲造就谈判破裂并把责任推卸给方的企图破产了。
各国代表为什么不离席？原因无它，利益二字。唐绍仪到北京后，已经去拜访过各国公使了，希望他们外蒙问题上支持国。国方面可以经济利益上做出一定让步，特别是秦时竹曾经许诺给各国的联合开计划，可以作为谈判基础。对这一点袁世凯是相当不满意的，他认为，外蒙的权益即使要卖，也应该由央政府来卖，他不希望将这种主动权拱手让给秦时竹。但各国可不吃这一套，外蒙全部北疆的控制范围内。不和北疆方面搞好关系，要想顺顺当当地获取权益？难！
俄国代表离席后，唐绍仪笑着说：“俄国代表走了就走了，谈判明天还可以继续，今天趁各国代表都座，我们不妨谈论一下外蒙的开和建设问题，如果俄国不承认我国主权，不停止干涉我国内政。我们绝不欢迎他和我国合作。”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各国不承认国对外蒙的主权，国同样也不欢迎与他们合作。
各国代表点点头，外蒙的主权掌握谁手并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关心的是自己能否从受益。如果任由俄国控制了外蒙，这种利益均沾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得到的，因此相比之下还是让国控制外蒙好一点。特别是德国、美国、日本三家是对秦时竹寄予了厚望，从德国地角看。秦时竹就是德国远东的代理人，不给德国利益给谁？从美国的立场看，秦时竹是支持门户开放的，对美国也很友好，这种做派比袁世凯强很多了。日本方面则认为，为了平衡俄国远东的势力，秦时竹无论情愿与否，都必须和日本合作。外蒙的利益，日本是要定的，而且希望获得较大的一块。
当唐绍仪把修筑库张铁路，满库－库科，库恰地全盘计划托出后，引起了一片惊叹声。这个计划是如此庞大，等到完成后，将形成以库仑为心。从恰克图到张家口。从满洲里到科布多的一纵一横“十”字形交叉铁路网，总共需要修筑的里程5000公里以上。显然。国方面绝对没有如此大的资本修筑，必然要向各国寻求贷款。
唐绍仪说完后，对着满座的人说：“为切实开外蒙，巩固边疆，北疆巡阅使提出了如此庞大地计划，希望各国能鼎立相助。我们期待着各国组成一个联合银行团，共同对铁路修筑进行贷款，我们打算第一期修筑库仑到张家口的线路。如果俄国方面能承认我国的主权，我国可以邀请其参加这一计划，并可以将来铁路修筑完成后，将恰克图的铁路与俄国西伯利亚大铁路对接，如果俄国不承认我国地主权，那么对不起了……”俄国代表已经离场，唐绍仪这话怎么也不像对俄国方面说的，倒像是对各国的警告。
陆征祥旁边听了苦笑不已，会谈的风头全部给唐绍仪抢去了，倒不是他想要出风头，而是袁世凯专门交待过他，要争取央主导，把握主动。话说得轻巧，真正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两国谈判，看的是实力。仗是人家北疆国防军打的，大批俄国俘虏也是他们抓的，包围着哈尔滨的部队也是国防军地队伍，拿什么让央主导？央有个大义名分就可以了，还让你空手套白狼？秦时竹没有那么傻，唐绍仪没有那么笨。别的不说，光是释放俘虏、撤退包围部队的命令袁世凯就下不了，你下命令，秦时竹听不听很难说。事情扯皮扯大了，到时候就不是他秦时竹抗命不遵，而是袁世凯变成了连12道金牌的宋高宗。秦时竹是什么人？他可不是岳飞，有那么听话，说不定早就有赵匡胤的心了，可怜的袁大总统居然还这么交待自己。
会谈上的表现也可见一斑，唐绍仪是早的留美学生，前清就是一省大员，民国建立后又担任过任总理，无论地位、资历都比自己高许多。光看各国公使对待他地态，自然有因为得胜而表示地尊敬，但也不乏欣赏之意。反观自己，说话就没有分量，别的不说，就是那次受命组阁当总理，国会愣是不同意。还得灰溜溜地称病躲医院，连代总理都没当成。当然，除了这个以外，陆征祥对此次谈判心里还是挺高兴地，为了《俄蒙条约》自己不知道去俄国使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