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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12点了，”蒋方震看了一下表，“距离预定的炮火准备时间还有一刻钟，不知道对面的曹锟准备好了没有？”
“他？”杜金德略带嘲讽地说，“估计已经躺下呼呼大睡呢！但愿我们地炮弹长眼睛，第一炮就找到他，让他永远都别醒了！”
“哈哈哈！”三人笑成一团……
曹锟真地睡了吗？没有！确切的说，他正要躺下，突然接到加急电报：“十万火急！今夜12时起，停战令失效，为防止革命军乘虚进攻，望你部加强戒备，不得有误！”
“怎么可能呢？”曹锟拿着这份电报呆，“不是和革命党谈判嘛？怎么停战令又失效了，跟我们开什么玩笑？”
“大人，从台头上来看，不像是开玩笑，还是赶紧加强戒备，不然袁大人怪罪下来可担待不起啊！”
“戒备，戒备，现都什么时候了才通知我？”曹锟怒气冲天，“弟兄们都睡下了，难道把他们一个个叫起来，重进入阵地？”
“大人，也不得不如此。”参谋苦笑着说，“还有一刻钟就到12点了，再不行动恐怕要出事！”
“好，好。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搞地鬼，深半夜来这么个通知，要是明天现弄错了，老子非要他的脑袋不可。”曹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下令，“传令兵，快，通知前沿阵地各部队，让他们注意防范，火速进入阵地。”
机灵的参谋赶紧打电话给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虽然都老大不情愿，但军令如山倒，还是硬着头皮执行了。
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帐篷里，北洋军一个个懒洋洋地躺着，愣你怎么说就是不相信。
“胡说，这深半夜又是寒冬腊月，别跟哥哥我开玩笑，我睡得正香呢，正梦见我媳妇给我生了大胖小子呢……”呼呼，又睡了过去。
传令的人急得大叫，“起来啦，上阵地啦，不然要军法从事的！”
“少给我这里耍威风，老子知道现停战，刚刚才休息了几天好日子，又要撵我们上阵地，都他妈安得什么心？”
“对，对！”
“都胡说些什么？”有个哨长冲了进来，“还不都赶紧给我起来？老子数到三，谁敢不起来，老子毙了他！”
这下帐篷里的清军都不敢吱声，只能慢慢腾腾地起来，穿衣服，嘴里还小声嘟囔：
“当官的吃得好、拿得多，我们当兵的连个屁也不是，连个觉都睡不安生！”
一帮人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嘴里叫苦连天，由于天气寒冷，大部分人都还不停地搓手、跺脚，速是慢得不能再慢……
别看哨长挺威风，他也憋了一肚子气呢，接到进阵地命令时正和一帮人赌钱，也该他手气好，一个劲地赢钱，正兴头说不让他赌了，还不让他气急败坏？那几个赌输的是不依不饶，非要继续赌不成，好他脑子里总算还有点命令意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挣扎着起来招呼手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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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疑兵之计
第078章 疑兵之计
别看哨长已进入了阵地，看着手下这帮人没精打采地往自己这边走来，他越感觉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就差破口大骂革命军了。突然，他眼睛一亮，阵地上也可以赌嘛！想到这，止不住有一股回去拿骰子的冲动。
也该他命大，就他刚刚站起身想走出阵地之时，革命军的火炮开始言了，“隆隆”的炮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炮弹呼啸而来，亮光空绘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革命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由于事先做过周密侦察，又进行了精心准备，一接一的炮弹准确地落北洋军的各处阵地上，一处处并不牢固的工事被摧毁，不那么充足的弹药箱偶尔也被击殉爆，除了泥土和沙石以外，空飞舞多的就是人的肢体。
曹锟的命令是不错，可惜下晚了，除极个别部队已隐蔽战壕里以外，大多数人都直接暴露炮火的打击下，还有的当然就是睡梦就见了阎王。
漫天飞舞的弹片，不管你是大个子还是小个子，不管你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不管你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只一块指甲盖般大小的东西就可能要了你的命，炮弹接连不断地人群爆炸，北洋军士兵象一群炸了窝的黄蜂，四处乱窜，可笑的是，一个个扔掉了手里的枪，抱着头就想躲起来，可惜抱头并不能安全些……
曹锟自然也听到了炮弹落下来的声音，他心里涌起一种绝望的感觉――“完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代之于对电者的怒火，刚才的不快是因为如此寒冷的夜晚扰了他的雅兴，现地怒火则完全是因为他接到电报太迟了……
山海关前线打得正欢。沈阳城里也不太平，胡惟德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即将有大事生。会是什么呢？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他披衣起床，站阳台上看见大街上依稀有人影晃动。是自己眼花了吗？没有，确实是人影，而且。他清清楚楚地看出来了是排成长队的人影。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影？仔细一听，居然还听见整齐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他很熟悉，是什么呢？他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对了，只有部队操练时才会出这么多声音。那么，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部队呢？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偷偷出去看看，刚走到大门口。就被暗处闪出来的一个人影抱住了，把他吓个半死。
“老爷，千万不能出去，街上都是兵，危险的很！”那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听到这个声音。胡惟德悬着地心总算放了下来，感觉从嗓子眼慢慢回到了心窝里，他也压低声音，悄悄地问：“外面干什么呢？”
抱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是跟随他多年的老管家，这次和谈，他作为私人随员也跟着来了。“老爷，我也不知道，从门缝里依稀看出去好像是部队调动，是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胡惟德傻了，刚过停火时间就要开战？“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这些部队究竟都到哪里去？”
“老爷，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去睡觉。”
“不成，和谈没谈成，现要打仗了还不知情，别人以为我是窝囊废呢。”
“要不，我替您去看。”老管家毕竟是忠心。
“也好，你小心点。一有消息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门吱嘎一声开了。老管家偷偷地溜了出去，刚走了没十步路。就被人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接着月光，两人打了个照明，彼此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原来是你？！”
“老管家，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刚才大喝一声的人是守卫公馆的卫兵，正好沿墙根巡逻回来。
“不出去，不出去。”老管家一看是老熟人，又是同乡，大着胆子说，“我听见狗叫个不停，生怕出什么事，所以出来看看，街上怎么这么多兵啊？”
那人尴尬地笑了一声：“这个……这个是秘密，头儿吩咐过不能随便对人说的，您还是赶紧回去睡觉，没您什么事！”
“大刘，这么晚了你还要当班，真够辛苦地。”老管家见打不开缺口，开始套近乎。
“没办法，这是都督的命令，这不正好轮到我当班。”大刘苦笑了一声，“谁叫我们是小兵呢，上头怎么说就得怎么做。”
“哎呀，这么冷的天，真够难为你们的。”
“还不是交待要看着你们嘛，不要乱走乱动，不然上头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老管家，您还是赶紧回去……”大刘还没说完，只听见一辆自行车停了下来。骑车的人刚从车上下来，什么也没有多说，“啪啪”给了大刘两个耳刮子，“混蛋，谁要你不巡逻聊天地？要是走漏了风声，我要你的脑袋！”
大刘捂着被打疼的脸颊，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连连说：“是！是！”
那人又凶神恶煞般地转过脸来，“老头，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你要不说实话，小心我一枪崩了你！”说着，晃动着手里的驳壳枪。
“没，没说什么，他是我大侄子，我睡不着，正好和他拉拉话！”
“混蛋，这么晚了，还要拉什么话？还不赶紧滚回去！”骑车人朝老管家吼到。
“是，是！”老管家赶紧往回走，慢慢腾腾地，心里想怎么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