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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
傻子……她险些就成了傻子。
胡轩用尽了他的精力,才避免了她任性的结局。
而她,用胡轩和尹登――最疼惜她的人用生命为她保住的性命,一次又一次地冒险,让自己身处险境,与死亡擦肩而过。
东方烟死了。
崇熏也死了。
她答应过韩寻,要好好地活着,可是这一次又这样,以为自己还是救世主,无论做什么考虑的都是大局。
她忽略了,她牺牲的,恰恰是她最该珍惜的。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滴到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玉鞋。
“母妃。”
“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死过几回了?什么针扎进头颅里?还有谁在紧张你?”
庄媛一连抛出好多问题来。
经她这么一问,天辛原本还哀痛着的心,却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仰望天空,像胡轩刚刚那样。
对着明澈的天,眼中的泪好像回去了一些,视线也清明了不少。
她想象不到自己有多狼狈,只不过,她不在乎了。
这时,她才面向庄媛,淡淡地笑道:“太妃――真的关心这些?”
庄媛沉默着,只是看似关心地盯着她,到底还是没再问什么。
天辛仍淡淡地说:“没什么,要死的是臣妾,针扎进头颅的,也是臣妾,王爷……好好地。”
申时快过去了,白天的时长渐渐加长,此时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快要落山了。
而当胡轩再次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被远处的大山吞没。
白衣翩然,即使浑身显着疲惫,也未抹去那谪仙的气质。
他没有理会正等待的两个女人,哪怕庄媛已经张开了嘴欲问话,他还是直接把背对向了她。
他一言不发走向院门,正要越过天辛身边时,停顿了一下。
天辛清楚地听到了他劳累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在胸前起伏。
为尹宸治疗了几个时辰,中途还出来教训了她一会儿,他确实已经很累了。
………………………………
第508章 有没有吓到你?
“可以去看他了。”
留下这句话,胡轩就走了出去,依然没有看她,只给她一个颀长的,白衣飘飘的背影。
“你先进去看看宸儿吧,他应该最想见到你。”庄媛小心地说。
不知是否是她满面的泪痕,还有她的凄惨经历引起了太妃的同情,这种来自于太妃对她百年难得一遇的怜悯,让她突然觉得,太妃对她的看法,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她萧然地站着,纤瘦的身躯裹着的宽大的衣衫越发显得她羸弱不堪。
而那沾湿了的面庞,在六月的清风中有那么一瞬的刺冷。
她苦笑了一声,哽咽着说:“臣妾这副模样实在不宜见他,母妃……先去吧,臣妾告退。”
说完,她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王妃――”
韩寻还在门外等她,见到泪眼婆娑的主子难过得要哭了。
“韩寻――”
不知道为什么,在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眶又盈满了热泪,马上,就如水库决堤似的宣泄而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曾经的一幕幕,所有伤心的往事都在此刻萦绕在眼前。
高宗离世的时候,她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哭泣。
知道他宠着她是另有目的时,她悲愤欲绝地想去掘开他的墓。
在失忆时每次想到他总要流泪,几乎就要把自己哭干了。
极度想恢复记忆时,她狠下手将那根针深深地扎了进去。
在得知他怀着愧疚自我了结后,她借酒麻醉自己。
……
是啊,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这一生到底流过多少泪。
脸上的白痕依然还在,仿佛每天都在提醒她,她还有这样的缺陷。
只是现在,王府里她能没有戒备又能说的上话的人,只有韩寻了。
“韩寻,如果我早就陪他去了,就不会经历这些事情了……”
“如果当年他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如果我也在额娘身边长大,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么凄惨……”
“韩寻……我想额娘了……”
“韩寻,你的怀抱好温暖,跟额娘一样……”
不知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腻歪了多久,她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张恍若仙人的面孔。
“是你。”
难怪韩寻的怀抱一下子变得那么宽广,和晚上钻进她怀里睡觉的感觉不一样了。
“妆都哭花了,洗洗吧?”胡轩冲外面说道,“韩寻,打水来。”
天辛准备从他怀里坐起来,谁知胳膊已经麻了,胡轩索性直接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
“缓一会儿再起来。”
天辛只好作罢。
她用另一只没有麻的手抹了抹眼泪,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哭的最凶的时候。”
“那你都看到我哭的样子了?”
“嗯,怎么不用‘本王妃’的自称了?”
天辛抽泣了两声:“在你面前,我哪里好意思摆架子?”
胡轩笑了笑:“刚刚我生气的样子,有没有吓到你?”
天辛仰头对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然后看到,那如一潭古井似的清亮的眸子,微微激起了一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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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不如死了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仍是白的胜雪,纤尘不染,上仙的气概,大抵如此。
刚刚在书房院儿,那意外爆发的样子真的如洪水猛兽般,来的太突然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
“你呀,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
韩寻端来了水,帮天辛洗了脸,然后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天辛此时已卸了妆,是最清新自然的状态,白嫩如玉甚是清爽娇艳。
胡轩有过一瞬间的凝神。
天辛坐到他身边,看着那清亮的眼眸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但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有点抗拒,所以,我从未开口问过。”
“说吧。”
“金召。”
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胡轩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好像极其不愿意靠近的东西,却又直接对上了。
天辛狐疑,仍继续问:“金召,是你的师傅兼养父,他――是不是就是金武门的门主?”
胡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天辛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不是。
“只是同姓,又碰巧相识,引为朋友而已。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天辛顿了一下说:“是……老头子告诉我的,你这么不愿意提起他,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胡轩沉默了。
他的一只手臂放在桌子的边缘,坐姿依然那么端正,后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不知他在想什么,那只手,渐渐地握成了拳。
“当年就是他联合老头子设了计让我到秦州府,要不是他,藜大小姐怎么会――”
胡轩没有说完,激愤地看向门外。
但这意外的停顿,天辛却明白了全部。
要不是金召,他就不会出现在秦州府康祖庵外墙下,藜问也不会碰巧看见他,那场金风玉露的相逢就只是一场烟云,高宗也就不会为了制衡藜家,压制藜问,而把还在襁褓中的天辛抱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都是浮云了。
她不会爱上高宗,不会满眼满心里都是他,更不会嫁给尹宸,让胡轩没了希望。
呵,转了一大圈,又兜回来了。
金召。
这个人,还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天辛倒是愈发地好奇起来,陪着高宗一起胡闹的金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你别告诉我你想见他,要是想见,你自己找他去,我不帮。”胡轩冷冷地说。
天辛小声地,扁扁嘴巴说:“我倒是想找,关键是,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去哪里找?要不然。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找他?”
胡轩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气恼地看着天辛,眉心蹙起了深深的褶痕。
“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
“当年为了救你,我险些把自己的精力耗尽。我想,若是救不回来,我就和你一起归西。反正死后和你在一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