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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挠挠头，他彻底搞不清方向了。这么重要的时候，王爷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呢？好奇心驱使这他慢慢的靠近袁锦铖的书案。
四个白玉纸镇，下压着的是一副刚刚完成的画作，景中的女子年轻貌美，紧紧依偎在意气风发的男子身边，两人眉目传情，可见一片伉俪情深。
正是年轻的汝南王袁尚武和夫人！
张远脑中只觉得“轰”的一声，好像晴天霹雳。
自从王爷病逝，夫人殉情，袁锦铖就将关于他们的回忆和画作，统统锁进了柜子里。若非必要，他们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此类关于先王爷夫妇的话题。
没想到，时隔五年，他竟然能亲手打开柜子，并且再次为他们作画，而心境也开阔了很多。
“王妃，这是您的在天之灵吗？”张远望着纸上温婉浅笑的女子，心中默默的叨念，“那就请让王爷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吧，所有的罪过，让小远来背！”
这一次，他一定会抓住夜谦然。如果他肯老实就范，就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做个傀儡皇帝。若是他不肯就范，那便要将他的命留在南疆，他膝下无子，到时候就算贺连敬有三头六臂，再有多想保住楚家的天下，也难力挽狂澜。到那时，天下大乱，豪杰辈出，必将会有袁锦铖为王为尊的那一日。
再抬起头来，张远眼中一片决绝。树立了信念，他整个人焕发出别样的神采，飞快的调集人马，准备分成三批，直接将鸾凤轩包围三层，务必将夜谦然，活捉在此。
可到了街上，他才发现此事远比想象的复杂，整个街区人流如织，尤其是鸾凤轩。不但红灯高挂，而且出入的均是南疆有名的宅门富户，一旦军队集结，必定扰乱民心。若是发生正面冲突，对方要拼个鱼死网破，后果将是血流成河，严重的甚至动摇南疆的经济。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便装监视，让部分精英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所幸鸾凤轩的规矩，从不会揽客留宿。
最多守到四更天，一定会有机会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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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调虎离山
“走这边！”
悄然夜色下，两个黑影在围墙的阴影中快速的移动。
“她不是住在废园么？”夜谦然看着选择了另一条路的红鸾脚步一滞。
“那里不适合养病，受伤之后就搬动这边了！”红鸾警惕的四周张望，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虽然来前，她已经散布了夜谦然躲在鸾凤轩的消息，但是，偌大一个王府，还是要小心避开守卫，尽量节约时间。
“前面那个园子，你直接过去，小心点。动作要快，我在这里守着，如果出了动静，由我引开侍卫，你只管离开！”月光下，红鸾已经敛起了笑意，今天的侍卫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她还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
“你不过去？”如果凝霜换了地方，他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呢？夜谦然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他真的毫无印象，偏偏对方又对他了如指掌。
如果她真的是凝霜的人，为什么频频称凝霜做“小白脸”呢？但终究是对凝霜的惦念占了上风，即使等待的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
他悄悄的潜行至窗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跳了进去。
夜风吹动轻纱帷幄，那张熟悉的脸若隐若现，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凝霜，只是她的脸色那么苍白，熟睡中还微微的锁着眉，整颗心都为她抽痛起来。
“霜儿……”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划过她光洁的额头，为她抚平眉心的褶皱，“傻丫头，你要我答应你不再蹙眉，为什么自己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呢？”
“……”
“我在这儿，等着你醒，醒了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好，你赶紧回去吧！”
夜谦然闻声一愣，看着凝霜睁开眼睛，似乎还冲他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急忙缩回手，“你，你醒了？”
“嗯！”其实她压根就没睡着，这七天，她已经睡够了，不过是为了让照顾的人早点休息，所以才在房里装睡。
她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你自己赶紧回去吧！”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自私让你来南疆的，所以现在我来接你，你原谅我好不好？跟我一起回去吧？”
墨色的双瞳，写满了忧伤，夜谦然激动的拉着凝霜的手。他本想找个理由让贺连敬配合，让凝霜回京省亲的，可他偏偏不肯。他无计可施才装病不朝，偷偷跑来南疆的，这一晃，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的确是该回去了。
她真想骂他幼稚，她都是袁锦铖的人了，哪里是说走就走的。
可看着他殷殷的眼神，满满的期盼，想着他诚意的致歉和不远万里的孤身犯险，想起他和她的过往，心中那些抱怨的话没能说出口。
“你真傻！霜儿怎么会生皇上的气呢？只是现在，霜儿已经嫁为人妇，不能这样任性的！所以，也请皇上不要再这样为难了！”
“难道，难道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吗？”看着凝霜低头回避，夜谦然只觉得心头如咽下黄连般苦涩，他缓缓松开她的手，“是啊，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有这份信念和坚持，就不会让你离开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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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夺妻之恨
“难道，难道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吗？”看着凝霜低头回避，夜谦然只觉得心头如咽下黄连般苦涩，他缓缓松开她的手，“是啊，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有这份信念和坚持，就不会让你离开身边！”
“你别这样啊！”他的难过那样真切，凝霜的心也跟着软了，她也厌倦了这样追着袁锦铖过日子，但是还她真没想过要和夜谦然有点什么，她也不是他的贺凝霜。
“你忘了为什么要将霜儿嫁来南疆么？你现在不仅是霜儿的太子哥哥，还是万民敬仰的皇上，外有突犹虎视眈眈，内有天灾流寇横行，每一样都比霜儿重要，何况我在这里好吃好住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回去吧！”
“霜儿……”夜谦然本意也是确定凝霜无事就走，可见了面反而更加不舍，“你就别瞒着我了，他若是待你好，你又怎会住在废园，他又怎会打伤你呢？”
“住在废园，是因为凝霜做错了事情，那晚他不是故意打伤我的，是我咬他在先！”她倒不是为了替袁锦铖辩解，只是想让夜谦然走得安心一点。
“跟我一起走吧，我能只身来到这里，保你周全总是做得到的，保证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真的舍不得，皇后欧阳娴乐气量狭窄，他跟她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没有了凝霜，他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快走吧，袁锦铖派人到处找你，你在这里是很危险。天下臣民都需要你，京城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凝霜耐着性子温柔细语，除了念及他悔悟的诚意，还有贺连敬的功劳。
今天的晚饭，她又吃到夹心糕点，绿豆饼里夹着张字条，寥寥几字让她安守本分，立刻送夜谦然回去。
她的所有吃食都是瑶花亲自安排的，唯独那一道，是管家特别交代的。
他身为天子，坐拥天下，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是世事太无常，还是他太懦弱？不管是哪一样，从今天起，他都要努力打破，他一定会让凝霜成为他的妻子！
“朕发誓，有朝一日，朕一定会接你回去的！”夜谦然说得咬牙切齿，心中却也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势单力薄，在朝中还要仰仗贺相和国丈司空将军，处处显得受制于人，
这一别，许是永远，凝霜撑着身体起来相送。
夜谦然没有拒绝，而是取下床头的披风，轻轻为她系上，他想要更多的和她在一起，哪怕一秒也好，“夜来风凉！”
“嗯，我送你出门！”凝霜亦没有拒绝，露出温柔的浅笑。
潜意识里，每个人都希望被人疼爱，被人宠，何况，眼前的是一个绝世美男子，若非她是为袁锦铖而来，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他。
从内室到门口，不过几丈之遥，夜谦然走得极慢，凝霜的拒绝那么明显，而事实也摆在那里，若是她真的跟他会京，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力控制局面，他搜肠刮肚，想要再说点什么，脑中却只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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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以身相殉
快到门口，凝霜不忘嘱咐几句，“此去一别，你要马上离开南疆，红鸾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是什么人？”
“她是鸾凤轩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