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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鹰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咽着口水平复心绪，“夜谦然，夜谦然真的来了，凌天军帐挂起了皇旗，他们今日前来叫阵，必定士气高涨，我们该如何是好？”
本是和衣而卧，袁锦铖立刻翻身起床，匆忙出门正好遇见赶来的寻千，“月潇公子，有何指教？”
寻千看了看袁鹰，拽着袁锦铖的手，将他拖到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这天下对你就那么重要？就算放弃凝霜，你也在所不惜？”
“我不懂你的意思！”袁锦铖挣开他的手，他不知道凝霜和这天下有什么关系，何况和夜谦然算账，是凝霜自己坚持要去做的事情。
“好，好！”寻千点头，看某人的表情，他已然知道凝霜没有跟袁锦铖说实话，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如果要你在这天下和凝霜之中择其一，你如何选择？”
“什么意思？”袁锦铖一怔，凝霜是凝霜，天下是天下，他不觉得两者有何比较。
“跟凝霜在一起，将天下让给夜谦然；或者看着凝霜死，你和夜谦然继续争这天下！”寻千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就算他心中已经确定一开始喜欢的是清俊优雅的月潇而非凝霜，他一样愿意心疼她，照顾她，他不理解袁锦铖为什么像木头一样感觉不到凝霜善良和一往情深。
“死？她为什么要死？”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寻千刚想开口，却被凝霜打断，她提着裙裾，跑得有些着急，迎上袁锦铖的目光，才放缓脚步，径直过去拉着寻千就走，“彩凤说有要事禀报，我们快回去吧。”
“王上，你怎么不问清楚？”再回到袁锦铖的身边，袁鹰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刚才可是竖立耳朵才听到那么一点点，还多亏寻千发怒的时候声音够大。
“问什么？”看着凝霜亲昵的拖着月潇的手，那一声甜甜的‘公子’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叫酥，袁锦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道鸾凤轩护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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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唇枪舌战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袁鹰也不知道怎样劝解，因为他自己还是个感情一片空白的人。只是知道今儿的风向不好，一定要小心伺候。
避开袁锦铖的目光，凝霜狠狠的甩开寻千的手，“你发什么神经，那是我和夜谦然的事情，凭什么要他袁锦铖选择，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吧？”这次，寻千没有再让着凝霜，红鸾临行的那句话让他茅塞顿开，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红鸾说：因为爱，才会不择手段的犯错误！
像被人踩在尾巴，凝霜呆呆的看着寻千，“你，你什么意思？”
寻千看看左右，没有说话，拽着凝霜进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才开始厉声质问，“你创造蚕蚀，创建鸾凤轩，苦心造诣多年的初衷是为帮袁锦铖夺这天下？”
凝霜的脸刷的白下来，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是，你是要帮夜谦然守住这天下！”寻千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此刻已经顾不上她的心能不能承受，只想讲事情说个清楚，“从前鸾凤轩直帮朝廷办事，暗杀，刺探情报，包括你让我带领江南百姓种水稻，可你一出嫁，一切就变了。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因为夜谦然伤了我的心，因为我喜欢上袁锦铖！”
“胡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贺凝霜！”慌乱的眼神已经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那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说到伤害，袁锦铖给你的不比夜谦然少，而你却一再原谅他，你当我们都看不见吗？”
“还有，你一直问我到底喜欢上的是那个你，因为所谓的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寻千拉着凝霜的双臂，拼命的摇晃。红鸾说的对，爱会让人不择手段的犯错。他想知道自己的‘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听着寻千一声声的质问，凝霜的泪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在拉拽中融化，身子瘫软跌坐在地上，寻千才惊觉自己有多失态，慌忙停手，“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寻千，你已经想清楚，并且做出选择了，是吗？”凝霜吸这鼻子，抬头看着寻千。那张月白色的面具，细密的针脚是绿萼的手艺，底下露出的薄唇让她想起每次鸡飞狗跳的唇枪舌战，想起属于自己和他们的过往。
想起属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每一个人的过往！
凝霜和寻千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一个慢慢地说，一个细细地听。
将埋在心里的秘密悉数说出来，凝霜的心里轻松不少，她已经做好决定，她和袁锦铖已经两清，将这条命还给夜谦然，那么她来这里的所有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她既不是真正的贺凝霜，对鸾凤轩的众人也便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什么救命之恩。她决定今晚，就如此干干净净的去赴夜谦然之约，了却前世今生所有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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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爱得不够
可寻千不这样认为，“你既然不是真正的贺凝霜，又何须为她赎罪？”
“我占用她的身体，才导致情况走到这一步，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世界，便不会嫁来南疆，也不会有这战争。”寻千的好意，凝霜心领，他会是个很好的朋友，只可惜剩下的时间不多。
“那不是理由，你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如果是真的凝霜，南疆或许灭亡得更快。”隔着薄薄的衣料，背心传来属于她的温度，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寻千还是愿意选择相信。
“今晚，我陪你去见夜谦然。”正如红鸾所说，他们都喜欢现在这个善良直爽的凝霜，做不成爱人，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值得用性命相托的朋友。
他不假思索的话，让凝霜身子一震，她回身看着寻千侧脸，她以为知道真相，他们会放弃自己，所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今天，她已经准备终结自己的命运。心，剧烈的颤动，“不，我已经欠你们很多，不必了！”
寻千轻笑，回身迎上她的目光，“你忘记了？你负责惹麻烦，我是负责解决麻烦的。”
看似温和的话，却让凝霜心里的罪恶感加重，她何德何能，遇到寻千这么好的人！她刚刚还清袁锦铖的债，转身又要欠上寻千吗？
“不，我不是你的公子，不值得你这么做的！”凝霜拉着他的手，急切的摇头，“真的不值得！”
她只想还清一切，了无牵挂的离开。
“公子是帮夜谦然解决麻烦的，你给夜谦然制造了麻烦，我跟你一起去解决，其实只是在帮公子做事而已。”寻千的逻辑感很强，他的伶牙俐齿常常挫败凝霜。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的公子已经不存在了？”凝霜看着他如水温润的笑意，恨不得打死自己的灵魂，将月潇公子还给他，她真的害怕他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谁说的？”寻千的正色让凝霜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对的，可他的下一句话又让她哭笑不得。
“我不就是月潇么？”
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事情，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寻千做得到。凝霜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
“你待会也帮我告诉彩凤吧，你愿意做月潇，便一辈子做下去，今后鸾凤轩所有的事情都由你们决定。”凝霜将头抵在寻千的肩头，她之所以不接受他和夜谦然，就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爱上的都是那个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贺凝霜。
而真正心里装着她的，只有袁锦铖，可迈不过那道坎，他们就只能错过！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爱得不够深。
“那个，那晚，那晚我，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吧？”想到现在的处境，凝霜自然就会想到变成这样的原因。
“你认为呢？”寻千吃吃一笑，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想你以前和谁在一起，我想的是你今后是不是都和我在一起，如果袁锦铖能够想明白，那才是你值得依靠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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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同生共死
这话听着耳熟，红鸾也是这么说的，凝霜看着寻千，他虽然笑着，但眼神是正经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