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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可以把这骆驼头骨放在身边,中原的坟墓若有骆驼头骨出现,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吧
她胡乱想了很多,泪已经滴到了案子上。
突然惊觉自己这样子很失态,忙擦干了眼泪。转身抬头,看见正厅里就只剩张良,正看着那本皇帝内经。
莫名有些赧然,她抱起那骆驼头骨,走到张良身边,告退说:“公子,我先回去。”
张良没有抬眼看她,只说道:“坐下吧,让呼吸顺畅了再走。”
司月玄沉默,以她现在的心境,哪里能顺畅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流泪。
父母亲过世时,她在人前几乎没有流泪。然而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却一直不能停歇。
“我跟你说个故事,关于红儿他们家的事情。”张良依旧没有抬眼,继续说道:“人家送你这骆驼头骨,你总应该知道人家的家世渊源吧”
司月玄一听,自然是无法拒绝,便抱着那骆驼头骨,跟张良对面而坐。
张良和上了那卷皇帝内经纳音篇,放在左边。
看着司月玄的脸,果然是哭了,双眼通红不知道想起了谁,又是什么事
“红儿的家族,最早是辨认玉石的,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和氏,卞姓。”张良开始说道。
司月玄知道关于卞的所有内容,就是那个写断章的卞之琳。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她的先辈卞和,发现了一块玉石,很珍贵,就拿去献给楚国国君。你猜怎么样”张良问道。
“多半被罚了。”司月玄胡乱猜测道。
这古代的故事,没有一个是顺利的。特别是战国以后的故事,几乎没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被写在了竹简上。
“是啊,被罚了。那楚国国君说他欺君罔上,所以砍掉了他的一只腿。”张良说道,看着司月玄脸上震惊的表情,心里略微放心了些她至少对他说的故事,开始有了反应。所以并未在她自己的悲伤里太过沉沦。
“献个宝物被砍掉腿,这代价也太大了吧那别人还敢来献宝物吗”司月玄觉得这楚国国君太残暴了。
“因为献宝的人很多,所以刑法严峻了些。”张良看着司月玄的愤怒取代了忧伤,微微一笑说道:“他后来又献了一次,你猜怎么样”
对了,公子还是会笑的。
“不会又被罚了吧”司月玄有些提心吊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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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卞氏
sun aug23:58:42 cst 2015
“对,他又被砍掉了一条腿。”张良苦笑了一下,微微叹口气说道。
“”司月玄无言以对,心里直发憷。
她对楚国的国君感觉一直就不怎么好,比如那个楚怀王,逼得屈原跳江,楚国疆域宽广,竟然也是输掉了战争。
因为一块玉是假的,就随便砍掉别人的腿,真是太血腥至极。
“但是过了几年以后,他还想第三次献上那块玉石。”张良看她那样子,继续说道。
“他还真是固执。”司月玄从心底里说道:“他这次不会被杀掉吧”
或者那个国君再砍掉他的第三条腿
“对,他很执着。可能已经失去两条腿,他也不在乎再失去什么吧”张良说道:“但是第三次他哭得很厉害,连哭了三天三夜,眼泪都哭干了,最后眼睛流出血泪来。”
“”司月玄听得心里又堵又急,觉得这卞氏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为什么非要献宝勒好好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
“好好活着,是普通的人的想法。然而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那些人把那玉的价值看得比命贵重多了,所以不忍它被埋没。且若他放弃,自然再无后来人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献宝勒。”张良耐心解释道。
这个故事,张良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已经是秦昭襄王时代的故事了。
“后来怎样了”司月玄问道,张良的观点,她并不赞同,但是她也不便反驳,因为她毕竟不是他,没有经历那些繁华又悲伤的旧梦,也不是男子,没有家国渊源和仇恨。
“后来,另外一个楚国的国君知道了这件事,就来问那个卞和:你为什么哭啊楚国有很多人被砍掉了腿,为什么你哭得这么厉害然后那个卞和九说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断掉的腿哭,我是为了这块玉哭。因为的确是稀世之宝,价值连城。可惜就这样被埋没。”张良说道,无论说几次,他都觉得这个人是个勇敢的人,乃士人也。
“那后来勒”司月玄问道,心里急切。
“这个楚国的国君就比较聪明果断,立刻让工匠把那块玉石打磨出来,果然是百年难遇的好玉。为了嘉奖这个卞和,就为这玉取名和氏璧。”张良说道。
“和氏璧这就是那块和氏璧”司月玄惊呼。
她虽然不知道这和氏璧的来历,竟然如此血腥悲伤又曲折,但是她自然是知道和氏璧的,因为那个著名的故事完璧归赵
“是。它就是后来著名的和氏璧。”张良叹息道:“若非他几次冒死进献,那宝玉就会被埋没掉了。”
“因为它,后来才有了那个蔺相如吧”司月玄问道:“我听说蔺相如很勇敢,秦昭襄王欲得宝玉,假意以城池交换,然而蔺相如却完璧归赵。”
“那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和美丽的误会而已。秦昭襄王欲得天下,岂会在乎一块宝玉不过是试探赵国的立场和兵力而已。”张良笑道:“世人总喜欢自欺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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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富五车
n aug23:59:43 cst 2015
经过张良的开解,司月玄自然是把那骆驼头骨的故事的伤感忘记了大半,只留下一些深深的感动和思念。
反正已经回不去的时空,无论怎样便捷,有多少的故事,对于这里的她而言,都只是过去,而不是未来。
抱着骆驼头骨回到睡房,自然是呼吸顺畅,一觉到了天亮。
起了床,梳妆好,一出了门,那个中儿照例等在门口,看着她的表情,有一些陌生的端详。
“怎么了”司月玄不解地问道,他从不这样看她,难道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快去正厅吧,红儿叫你快点。”中儿移开视线,说完就转身走人。
司月玄虽然见他有些异样,但是红儿甚少催促她,所以一定是有事发生。于是她忙大步往正厅走去。
她人还未到,便已经看到了似乎有很多人往正厅来来回回地搬东西。
忙从侧门走了进去,看到正厅里赫然站着那个安侯和他的那位夫人。
张良和吕业也在,红儿正站门口看着那已经堆了半人高的精致的盒子。
那安侯一见了司月玄便忙行了大礼,司月玄虽然很不喜欢这对夫妻之前的霸道和无礼,但是人家行礼在面前,也只能还礼。
这是公子教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君子重诺言,重礼数。
哎,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君子是那位孔子说的女子。
她虽然只看了一眼,这安侯的气色比起上次来,已经好了太多。
眼睛血丝消失了,没了黑眼圈,且嘴唇紫黑色也消失得差不多,脸上的豆豆也只剩了一点点,整个人都似乎精神了好多。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敝人似乎大好与从前。且每日照姑娘的吩咐,一日三餐,都是素食,且绕城一圈地慢走。开始走几步都痛苦,现在已经能自己走一圈了,气也不怎么大喘。全是姑娘的功劳,安岭在此多谢姑娘。”那安侯无比恭谨地说道。
司月玄一听,也估计到了大楷。他连声音都大大不同于上次,尖厉又刺耳。
“这都是身为医者之本分,但愿大人能在一月内痊愈,且让夫人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司月玄很真诚地说道。
那安侯夫人在旁边已经是热泪盈眶,看着司月玄的眼神仿佛看见神仙临世。
“这也是夫人爱夫情切,愿意花时间和精力让大人改变。若是旁人,只怕是死几百次也不能让大人一一按照那些规矩生活。所以请谢谢夫人,贤惠德淑,与大人夫妻情深,让人羡慕。”司月玄说的虽然客气,但是的确是这么回事。这安侯的脾气,比石头还硬。若当日不是他的夫人在场,只怕她的人头已经搬家了。
“姑娘客气,若非姑娘医德昭昭,谁人敢说他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其他的郎中,都直夸他身体健壮,洪福齐天。没有一个人敢说真话的。在侯府,我也是受尽白眼,一直不能怀孕。但愿如姑娘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