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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司徒卿夜就大笑出声。笑声洒脱、欣喜,好似瞬间所有的花都开放,所有的阴云都散去。笑得畅快淋漓、欣喜愉悦!司徒卿夜很开心。因为,他的荣儿还爱着他,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将面前的人儿拥入怀中。
可还没等他走近一步,柳长荣却紧皱着眉头往后退去。“司徒卿夜,就算我依然爱你。但我不会也不可能再与你在一起。”厌恶的表情,退后的步伐,让司徒卿夜心中骤然一痛。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荣儿与别的女子不同。她坚强**,她有她的立场和主见。她曾经说过若自己违背了誓言,百次不饶!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司徒卿夜眼眸一黯,顿时停住了脚步。他微笑着,可笑容里的苦涩却显而易见。“荣儿,我不会再逼你了,也不会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那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能不能原谅我?”
“可以。”柳长荣回答的干脆利落,“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我们永不相见!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即刻撤兵。南滨还是南滨,大秦还是大秦!”
“好。”司徒卿夜点点头,表示答应。可在柳长荣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司徒卿夜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荣儿,此番请你来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柳长荣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可她却依旧还未转身。因为,在她的心里,升起的却是对司徒卿夜更深的憎恶。她以为司徒卿夜如此惺惺作态不过是不放心自己对南滨太上皇许下的诺言,非要她在几十万将士、百姓面前再次承诺。她以为自己很傻,又一次被司徒卿夜的温柔俊美所迷惑。心中正是恼怒的柳长荣,怎可能还愿去理睬心机深沉的司徒卿夜?!
故而,她连头也没回,只冷冷地吐出一句:“南滨国主的要求已经全数达到,朕说话算话。至于什么大礼,朕恐怕无福消受了!还请南滨国主自己留着用吧。”
站在她身后痴痴望着她娇俏背影的司徒卿夜不由苦笑了一声:“呵呵……荣儿,我是不是自作孽。到现在,你居然连这么一点点都不再信我?”
“是。”
风将这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字吹到司徒卿夜耳中。司徒卿夜高大的身躯不由微微踉跄了几分。
苦涩地一笑后,司徒卿夜突然走到柳长荣身前。轰然跪倒,朗声道:“南滨国主司徒卿夜今降于大秦女帝柳长荣!愿南滨归为大秦郡县,特献玉玺、兵符以示诚意!”
“什么?”柳长荣猛地将司徒卿夜拉起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要你的南滨!”
可司徒卿夜却微微笑着,抬手想要抚平柳长荣紧皱的眉。可停顿了片刻,却终是没有落下。“荣儿,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答应我,可好?”
“什么最后不最后的?”柳长荣紧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司徒卿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南滨不是有你么?”
司徒卿夜摇了摇头,带着最后的眷恋看了眼柳长荣。这一眼里,包含着他深沉却热烈不容一丝质疑的爱,包含着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宠溺和眷恋,也包含着深深的遗憾。这一眼,一眼万年!
“嗤――”
突然间,剑锋刺入,白衣瞬间被染成了刺目的艳红。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走到了结局。
………………………………
崩
纯白如玉的白衣上骤然被腥红的鲜血染成了艳丽、华美的鲜红。宛若辽远广阔的冰原上刹那间盛放了铺天盖地艳红的曼珠沙华,灼灼升华、绝美无双!却又透出些许苍凉、悲伤和幽幽的怨。
柳长荣根本就没有料到骄傲如司徒卿夜居然会在万千人面前对她下跪。更不会料到他居然会将曾今看得分外重要的国家、权势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拱手相让。她也不会料到司徒卿夜居然自刎于此!
她震惊地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司徒卿夜高大挺拔的身躯轰然倒下。她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更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柳长荣茫然了,可就也在骤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呼:“啊――不!不――不要!司徒卿夜――你――你不要死!司――徒――卿――夜――啊!”
“司――徒――卿――夜!”
她踉踉跄跄地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司徒卿夜渐渐冰冷下来的身躯。将他失去了血色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她曾发誓过“再不为这个男人流泪”的誓言却仿佛儿戏般被抛诸脑后,泪水疯狂地肆意,流了满颊。
柳长荣颤抖着手按住司徒卿夜脖颈上巨大的伤口,她想要将血止住。可是,鲜血却仿佛是出了闸的流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反而沾了她满手、满身。纵然她是那个威风凛凛、横刀立马的将帅,就算她杀敌人根本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可现在的柳长荣却哆嗦着喊:“司徒卿夜!司徒卿夜,你还好么?你……你怎样了?你千万――千万不要死!我,我不许你死!司徒卿夜,你给我起来!司徒卿夜!”
躺在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司徒卿夜好似是被她这几句话刺激得睁开了眼睛。他艰难地对柳长荣一笑,想是希望在他最后的时刻、在他最狼狈的时刻,还能在柳长荣心里留下一点点美好的东西。他强忍着疼痛,抬手拂去柳长荣脸上的泪水。笑着道:“荣儿,咳咳……真好!原来,荣儿――还是――咳咳――在意我的。”
“是!是!我在意的,我在意你!我还爱你!”柳长荣紧紧抱着司徒卿夜虚弱至极的身躯,急切地哭喊着:“是!我……我是在意你的。大师兄,你挺住!你……你不要有事。”
“大师兄!你不要死!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若你死,我就屠城,我就拉了整个南滨为你殉葬!让你死也死得不安生!”柳长荣已是气急,什么话都胡乱地说出来。此时,她只希望司徒卿夜能支持住,能活下来。此时,她只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只希望司徒卿夜还是那个风华绝代、气质如华的他,而自己也只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师妹。
可司徒卿夜的那一剑又快又狠,他从一开始就根本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已经拖了这么久,司徒卿夜也已是油尽灯枯之态了。
他展颜而笑,这一笑仿佛是穿透了密布的阴云,仿佛是阳光瞬间投射下来,暖暖得很温柔。司徒卿夜虚弱至极却轻柔地说:“荣儿,咳咳……呵……这,这个结局……对我们……我们谁都好。我……我只希望……你……你能记得我,哪怕……是一点……点,就好。”
这最后的一句话包含了司徒卿夜最后的希望。他只希望柳长荣能原谅他,他也只希望她还能记得他,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便好。这最后一句话也用尽了司徒卿夜最后的一丝力气。
狂风骤起,呼啸着吹起这一袭染上了血色的白衣,也吹动了所有人的心。
没有人会想到结局居然是这样;没有人想到不过是一场刀兵之乱引起的却是南滨国主的陨落,国土的易主;也没有人会想到柳长荣和司徒卿夜简简单单的一番话造就的却是如此境地;更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曾踌躇满志、睥睨天下的男人居然会自刎城墙!
所有人都惊诧了,所有人都默然无语。只有纳兰鸣遥遥望着高耸的城墙,望着城墙上那抹白衣,幽幽叹息:“卿夜,你这又是何苦?”
是啊!司徒卿夜这又是何苦?明明不过只需要遵守永不相见的誓言。柳长荣守着大秦,司徒卿夜守着南滨,互不侵犯、互不打搅,也能相安无事一辈子。可他却为何偏偏要在荣儿面前自刎,将整个南滨都拱手相让?
纳兰鸣皱眉想着,可不过一会,他的嘴角便微微扬起。他想,若换了他是司徒卿夜,或许也会这么做吧。活着日日思念、时时自责却永远也无法相见,倒还不如就在心爱的人面前自尽赎罪,就算到了最后还不能得到她的原谅,那这般决绝的方式却总还能让她记得几分。永永远远在她的心中留的一块位置!
或许这样,才是司徒卿夜最后的所求。
或许这样,才是所有过去最完美的结局。
想到这里,纳兰鸣也是释然。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爱恨纠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纷纷散去了。他低低叹息一声,驻马不前。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城墙上的两人一分。他虽心中有几分嫉妒,却也明明白白地清楚荣儿此时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