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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微微一愣，随即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
小封与老九逃奔到了楼下，卢哥正领着一伙人堵在大门口，见他俩出现，忙大喊一声，蜂拥而上！
结果又是被小封一拳一个，全数打飞了出去，那卢哥在昏死之前都没想明白，这“小疯子”今天怎么比以前还猛！？
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打手，正是那新来的黄毛！
此刻他已然被这大发神威的“小疯子”吓破了胆，紧贴着玻璃门，两条腿哆哆嗦嗦个不停，见小封二人冲来，忙抱头求饶！
“开门！”
小封冷喝一声，那黄毛一惊，立刻将门推开，小封二人穿门而出，并没有再理他。
那黄毛见他二人离开，顿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封领着老九冲出“金坑”，跑到一辆崭新的跑车前，一把将车中正搂着一个醉醺醺的小姑娘上下其手的富家少爷扔了出去，然后说了句对不起，把那醉醺醺的小姑娘也丢了下去，便带着封老九，开足了马力，疾驰而去！
“艹了！老鬼！你到底搞什么啊？”
小封一边开着车，一边转头看着封老九，怒声问道。
而封老九正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细细端详着手里那把古剑，他瞄了一眼小封，说道：“干正事！”
小封顿时气结：“干的屁正事！你这不是和金老肥翻脸吗！”
封老九哈哈一笑，看了看窗外，夜雨越下越大，他转脸问道：“你往哪开啊？”
小封没好气地说道：“火车站啊！娘的，惹了金老肥，还能去哪？火葬场啊？”
封老九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你这小鬼也知道怕！”
“怕他个球！”小封呸了一声，“我不怕，你这老骨头怕不怕？”
封老九摆了摆手，十分平静地说道：“拐弯，去以往每年的这一天，咱们去的那地方！”
小封一听，顿时大急，转脸正要大骂，见封老九脸上却是难得的严肃，心中一惊，只得将车子一转，往城市东边开去。
小封转过脸，见封老九正来回把玩着那把古剑，便开口问道：“这到底什么玩意？”
封老九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你的生日礼物！”
小封一怔，随即笑骂道：“玩蛋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封老九轻轻一笑，抱着那把古剑，舒舒服服地将身子陷进车座中，合上了眼睛：“小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打哪来么？”
小封苦笑一声：“你不是说我就是个被人丢在街上的弃婴，是您慈悲为怀，大发善心，把我捡来的吗？”
“弃婴也是人啊！是人就有爹娘，有家乡啊！”封老九闭着眼睛，笑兮兮地说道，“你小子私下可没少寻思这事吧！”
小封眉头一皱，颇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反常！有屁就放，别拐弯抹角的！”
封老九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老子我九岁入道，跟着家师修习奇门之术。我本是万中无一的道术奇才，资质极佳，各类奇术都是一点就通，进境飞快！尤其是在‘卜算’之术，更是在十五岁时便达到了‘先天眼’的境界，能仅凭望气观颜，通晓生死，知人福祸！”
“吹！”小封头也不回，笑骂道：“使劲吹！反正就我听着，你吹破了天也没人笑你！知人福祸！？知个屁！咱俩现在就在逃命！你不是连自己的祸都算不到！”
封老九却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语气平静地说道：“卜算一术，最违天道！看破容易，而说破就需细思量了！”
“而且卜算之人，看他人命相容易，但看自己命相却很难！为防卜算之人心术不正，妄图逆天改命，所以每个卜算之人的命相都被迷雾笼罩，难以看清……”
“只有因缘际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一个人或物，才能在那一刻破除迷雾，看清自己的命相！而这些命中注定的人或物，便被称为卜算之人的‘命数’！”
小封皱着眉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老头子，心道这老货被打傻了么！怎么今天古里古怪的！
可转过头才发现这老鬼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紧紧看着他！
二人双目对望，小封只觉得这老鬼以往那浑浊无神的眼中，忽然满是摄人的精光。
心中正自惊讶，忽见这老鬼嘴角一翘，一张满是淤青的老脸看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你这小鬼，正是老子的‘命数’！”
………………………………
第四章 从哪来，回哪去
“玩蛋去！”
小封极为鄙视地看了封老九一眼，看着这老鬼一张老脸滑稽的模样，满肚子不相信，“‘命数’！？什么玩意！傻了吧你！你那一套也就能忽悠别人，少对小爷使！”
封老九撇了撇嘴：“没错，刚开始我师父跟我讲这‘命数’一说的时候，我也是这反应，一点不信！觉得看不透自己的命相，只是还没修炼到家罢了！”
随即他声音一沉，嘿嘿笑道：“可在十五年前的今晚，我无意间竟然看到了‘星璇斗冲’的罕见星象！当时我就吓了一跳，这星象只记载在古书之中，极少有人知道！非凶非吉，是乱魔之相！当时我心里又惊又喜，有些害怕，但又不想错过，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掐指算了算！结果……”
小封正听得有趣，见他停下，急忙问道：“结果怎样！？”
封老九看了看窗外，笑道：“结果，结果我就算到了这个地方！”
只见车子已经到了郊外的一条长河边，这地方小封再熟悉不过，每年的今天，也就是自己的生日，封老九就带自己来这一趟。
“到这怎么了！”小封停下车子，皱眉看向封老九，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
封老九嘿嘿一笑：“结果就在这捡到你这小兔崽子了啊！”
“你不是说我是街上捡来的吗？”小封一惊，“什么意思！那什么破星象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还真说不定！”封老九哈哈一笑，抱着那把古剑，推门下了车。
“扯淡！”小封骂了一句，急忙下车跟上。
此时夜雨已经小了许多，只是河滩上十分泥泞，走起来很是吃力。
二人来到一处空地，封老九盯着奔腾的河面，咳了两声，说道：“那夜我一赶到这河边，就听见哇哇的哭声，循着哭声我就找到了一个婴儿！”
“没错，就是你这小鬼！妈的！当时一看到你，老子差点吓尿了裤子！”
一听这话，小封顿时大为不乐意，忍不住骂道：“艹！小爷是有多丑啊！？”
“不是你的长相！”封老九瞄了他一眼，“吓坏我的……是你的命相！”
“当时老子就觉得你这小崽子不寻常，实在忍不住就细细一看！可恐怖的是，老子的‘先天眼’竟然丝毫看不出你的命相！”
小封心中一惊，不由问道：“为……为什么？”
“两种可能！”封老九一双昏黄的老眼紧紧盯着小封，“一，你是死人！可当时你哭的跟挨了刀的小猪崽子似的，肯定不是这原因！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封老九笑眯眯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封一愣，随即大喝：“你放……”
本想大骂出口，但看这老鬼一脸的认真，又想到自己的体质确实不像正常人，心中顿时没了底气。
“当时我真是吓坏了，心知这‘星璇斗冲’的乱魔之相必定跟你这不知来路的孩子有莫大的关系！说不准就是一场大祸！心中恨不得立刻逃得远远的！”
小封哼了一声：“那你还不是把小爷养大了！”
“艹，你当老子想啊！我是不能跑！”
封老九转过脸，骂道：“老子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没看出你的命相，我自己那朦朦胧胧的命相竟然变得清晰无比！我当时心中真是惊讶到了极点！原来‘命数’之说竟然是真的！你这小混蛋竟然就是老子的‘命数’！”
小封一时也是无语，只听这老鬼越说越玄乎，可见他表情十分激动，绝不是开玩笑，便笑道：“那你看了自己的命相，走开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养我？”
封老九面上一苦，喃喃低语：“就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命相，我才不能走！”
小封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他似乎也不愿再说，只是举起手里的剑，抛给小封，说道：“我捡到你时，你身边只有一个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