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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正为自己的倒霉而懊恼:怎么如此不走运,次次事事都滞后了一步呢?如果自己送烟酒时,丁局长仍在猛抽猛喝?如果那晚住在乐仙饭庄时,丁局长还英雄不减当年?那自己“扶正”的事就十拿九稳了。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那盼望已久的升迁梦还有可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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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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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戒
告戒
金长发的父亲金仲卿是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年轻时崭露头角,才29岁就当上了县交通局局长。人们在羡慕之余都认为,这人只要好好地干下去,前途一定非常远大。可惜他在金钱面前抵制不住诱惑,得了修建一座大桥的包工头3000元行贿款。3000元现在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数,但早几十年前却是一个大数。事情败露后,他受到了严厉的处分。虽然主动退回脏款后没有判刑,但仅仅保留了工作,一下削职为民了,而且以后再没得到重用,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他临终前非常懊悔,语重心长地对已当上民政局局长的儿子金长发说:你一定要牢记,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能起贪心,哪里也不要伸手,伸手必然被捉。要堂堂正正做人,只有不干半点违心亏心事,睡觉才能安稳,心里才会踏实……
金长发将父亲的话当作座右铭牢牢记在心中,每天上班都要暗暗背上二遍,下班回家也要对照父亲的临终遗嘱认真回忆自己一天来做了哪些事,有没有自己不该做的?由于他朝乾夕惕,兢兢业业,所以口碑甚佳,虽然在这个位子上呆了二十多年没有再提升,但经过了好多次运动,一直都是稳坐钓鱼台,没有哪一次查出他有半点经济问题。几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他终于到了退线的年龄,平平安安软着陆了。
金长发在位时,有一个叫张明松的总是鞍前马后为他效力。他发现张明松头脑灵活,办事能力很强,而且十分规矩,从不乱来,便一直作为苗子重点培养。他即将退下来时,向组织上极力推荐,让已当上副局长的张明松接替了自己的位子。
他对自己的接班人是十分满意的,认为自己不会看走眼,但他总是还有些担心。现在的事纷繁复杂,求办事的人各种各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如果不及时打预防针,小张也可能被拉下水,这不但会害了他本人,也枉费了自己多年对他培养的心血。想到这些,他决定将自己的座右铭传给张明松,让他象自己一样时时牢记,时时jing惕。
他选择一处幽静的茶座打电话约张明松出来。张明松回答说:本来很想聆听老领导的教导,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只好等稍微理清一点后,再来请老念领导作指示。
金长发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更全面地掌握情况,他要有新的开拓,当然比较忙,那就等他将三把火燃烧得差不多了之后再談吧。
又过了几天,金长发再次打电话约张明松出来,想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好象只有将那些早就想说的话讲出来了,他才算尽到了最后的责任,才算将小张扶上马还送了一程,才能安安心心去做自己的事,才能好好地去頣养自己的天年。
他的毛笔字写得很好,将父亲的临终遗嘱整理后,用正楷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装进一个信封,郑重其事地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小张很快赶来了,一如既往地对金长发非常敬重,见了面就不停地道歉说:“老领导,真是对不起,上次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今天特来向您赔罪。”
金长发讲了父亲的事和他所说的那些话后,从口袋里掏出信封交给了张明松。张明松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后,激动地说:“太感谢老领导了,您不但过去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了我的今天,还关心我的明天,给我早打预防针,此恩此德,永世不忘。我一定时时严格要求自己好好干,绝不辜负您老的厚爱和殷切期望。”
老局长金长发象是胜利地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和张明松喝了一会茶,便欣慰地回家了。
张明松则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小声咯嘟囔:好个金长发,你也管得太宽了,简直是咸吃萝卜淡cao心,你父亲的遗嘱干我什么事?还想用它作“紧箍咒”来束缚我?在路过一个垃圾箱旁边时,他将那个凝尽金长发心血的信封几下撕碎丢了进去。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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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人之困
急人之困
我父亲是一个不爱说多话的人,没有什么特长,但有一身好气力,专门在水泥板厂作送水泥板到客户家去的工作。这种活既累人也有一定的危险,所挣的钱却不很多,因此,他非常节俭。虽然他有吸烟的嗜好,却总是只抽最便宜的二元多钱一包的‘相思鸟’,即使有些大方的客户给了‘白沙’之类的好一点的烟,也要想方设法到店铺中去换成‘相思鸟’来抽。他说抽惯了这种牌子的,抽别的貴一点的品种反而觉得没有味,不过瘾。其实,抽烟的人都知道,钱是认得货的,越貴的烟,味道便越纯正。父亲这样说完全是为了省钱而找的借口。
父亲虽然对自己十分刻薄,待人却非常大方,特别是对于别人的求助极其爽快,只要当时拿得出,总是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
我们的邻居有一个叫孙二婶的,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非常尖刻和泼辣的女人。她的嗓门很高,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不管自己有没有道理,都是破口大骂。有一次,我和几个小孩捉迷藏不小心踩死了她一只刚刚孵出的小鸡。她提着那小鸡大声咒骂,什么瞎了狗眼,不得好死,骂得实在难听。那时刚好我家也孵了小鸡,而且比她家的先出壳几天,个体要大得多。父亲便抓了好几只放进一个箩筐走到她家对她说:“请你不要再骂了,我们赔你的,让你在箩筐里任意挑选一只大的,应当可以了吧?”孙二婶瞪大眼睛相了半天,将箩里那只最大的捉了过去。不巧的是,我们家剩下的鸡都活蹦乱跳的很健康,她捉去的那只鸡却不知是她抓的时候手势重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过二天就死了。她又骂我们没良心,是故意赔她的病鸡。其实,鸡是她自己挑选的,怎么能怪我们呢?但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怎也么和她争论不清楚,我爸只好又用箩筐装了几只鸡过去赔她,她又选了一只最大的。幸亏那只鸡还算争气,不但没生病,而且长得特别快,这事才就此了结。
平时为鸡进了她家菜园,吃了她晒的东西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要骂上很久。虽然这样的事是彼此‘礼尚往来’,她家的鸡也经常‘光临’我们的领地。但她却只对别人的鸡马列主义,对自己的鸡是完全zi you主义的。
孙二婶对自家的东西看得很重,想去借用一下,她总是找出各种借口说不在家里,早就让某某人借走了。有一次,我们家刨红薯丝,刨着刨着,不知是什么原因,刨子突然一下折断,成了二截。爸爸知道孙二婶家有把刨子很好用,便想去借来将剩下的少半箩红薯刨完。谁知爸爸到她家去借时却碰了一鼻子灰。她说早几天她弟弟过来借去了。真是天不藏jian,第二天,我爸出去做事时,在村口碰到了她弟弟孙强明,因为他们同读过书,便彼此停住脚交谈了一会。爸爸要他过来家里坐坐,他说是专门来姐姐家借茴丝刨的,要赶天气好,改ri再来拜望。这随便说的一句话,却将孙二婶的谎言戳穿了。
总的讲来,孙二婶是个专爱找人家碴儿并十分吝啬的主,我们对她都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没必要的事尽量少和她接触。我们一般难得上她家去,她也很少到我们家来,有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有一天快吃中饭的时候,孙二婶却哭着慌慌张张跑进我家吞吞吐吐地对曾教过几年民办的我爸说:“吴老师,真不好意思说,想求你帮忙借点钱给我,因为我儿子去山里砍树,不小心从高处跌下,右腿粉碎xing骨折,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必须尽快动手术,否则将会变成残废。手术费很貴,我家确实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知道我平常有许多地方对不起你,没有脸面向你开口,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一扫平ri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态,现出了可怜巴巴和万分焦灼的样子。我虽然不好插嘴,但心中却暗暗希望爸爸不肯,还能借机会好好数落她一顿,谁叫她平时总是和我们过不去呢?
我看了一眼爸爸,希望他能理解我眼神中的意思。讵料他竟开口对孙二婶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