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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也就不推辞了,多谢诸位抬举。”陆妄天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又得以见到诸位,老夫心中甚慰,教主俗事缠身,未能露面,就由老夫代为致辞。躬逢中秋佳节,老夫先祝各位节日快乐!”
陆妄天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说道:“我潜龙教,自创立以来,就秉承着为大宋朝廷效力,护佑天子龙脉的宗旨,赴汤蹈火、死不旋踵,暴元得势之后,更是以光复大宋为己任,抛头颅、洒热血,宁死不屈。今天我们在此聚会,一是为了总结这五年来教中事务的进展,赏善罚恶,二来就是现任教主的任期已到,要共同推举出下一任的教主,这两件事,相信诸位兄弟心中都明了有数。老夫就不再多言。”
“执法长老!那么接下来,就请你向诸位兄弟说说过去五年教主事务的大体情况,赏罚处置,全由长老做主!”陆妄天的语气突然间凌厉起来,转头看向文鹤翎。
文鹤翎点点头,起身,走上前来,陆妄天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诸位兄弟,老夫身为教内执法长老,掌握奖惩生杀大权,素来以公正行事,不敢有丝毫偏袒,五年来,执法弟子不断将各地教务开展情况汇总到老夫这里,使得老夫能够心中有数,赏罚分明,老夫眼里不揉沙子,不会亏待一个功臣,也不会放过一个蛀虫!唐虎,递功过簿!”
“得令!”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从教众中走出,手中平举着一本账簿,恭敬的递给文鹤翎。
文鹤翎接过账簿,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名壮汉行礼告退。
“功过簿,记载教中功过,永不差殊,天地昭昭,日月可鉴,尔等服是不服?”文鹤翎正声问道。
“服!服!服!”四周教众连呼三声。
功过簿是潜龙教的老传统了,一个组织要想兴盛不衰、蓬勃发展,一是要靠系统完善,二就是要靠纪律严明,作为潜龙教创始人的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都是南宋名臣悍将,无论是治理朝政还是治理军队都是颇有条理,深知其中利害,因此在潜龙教创立之初便设置了功过簿,掌管功过簿、赏功罚过也是执法长老最大的职责。
执法长老之下,有数量庞大的执法弟子,分布极广,可以说,有潜龙教众的地方,就有执法弟子,赏功罚过的观念深入人心,是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的准则,执法长老凭借功过簿可以一言定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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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雨飘摇的潜龙教
“功德第一,藏功长老陆妄天,五年来,刺杀暴元王爷一人,官吏四十七人,发展教众一百四十人。”
“功德第二,执法长老文鹤翎,五年来,刺杀暴元三品以上官吏五人,三品以下官吏四十九人,发展教众二百二人人。”
“功德第三,青竹堂堂主吴铁干,五年来,刺杀暴元官吏十二人,发展教主一百二十人。”
“功德第四,红梅堂堂主马千山,五年来,刺杀暴元官吏七人,发展教众一百零七人。”
“功德第五,青竹堂弟子徐墨轩,五年来,帮助、扶持、接济教内弟子无数,散财无数,为保全教内弟子做出了巨大贡献。”
……
功德簿总共记录了十人,所记录功德从大到小,对应着相应的奖励,潜龙教的资金主要来源于教内富豪教众的捐献和劫富济贫积累下来的财富。
“墨轩啊,委屈你了,这些年来,你为教内做出的贡献实在难以衡量,区区二百两白银,太委屈你了。”在宣布完所有的奖励之后,文鹤翎特意对徐墨轩说道。
“执法长老客气了,这都是墨轩分内之事,不必客气的。”徐墨轩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富豪身份,一身锦衣,贵气尽显,和气的拱手道。
莫名的,文鹤翎和徐墨轩一番客套之后,众人的心中募然一紧,功德簿上竟然有两个堂口无所作为,那么肯定要沦为批斗对象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恶行簿和功德簿一样,都是记录十人,但是宣布的顺序相反,从小恶开始念起。
“恶行第十,白莲堂董大,抢劫平民,善恶不分,实为世人所不齿!”
“恶行第九,绿柳堂曹闯,强jian幼女,道德败坏,纲常沦丧,当受万夫唾弃!”
……
“恶行第二。白莲堂堂主韩正,五年来,无所作为,碌碌平庸,愧对堂主之位!”
“恶行第一,绿柳堂堂主秦之由,近两年来,贪图富贵,勾结蒙狗,残杀同族、迫害教众,其心必异,其罪当诛!”
文鹤翎念到这里,直气的浑身发颤,胡子乱抖,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气势汹汹的盯着秦之由。
“秦堂主,你好大的胆子,好狠的心啊!你对得起枉死教众的在天之灵,对得起无辜百姓吗?”
文鹤翎一句话问出,秦之由已经是汗如雨下,在交椅上坐立不安,强装镇定,周围的教众都是冷眼怒视。
“我……我无话可说,我不是有意要出卖兄弟、乱杀无辜,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秦之由喃喃道。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你就损人利己?没有办法你就可以丧尽天良!”文鹤翎步步紧逼道。
“执法长老,您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就应该知道,秦某的家人全在元狗的控制之下,如果秦某不配合,秦某的家人随时会死,恕秦某直言,秦某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yu,也有轻重缓急,执法长老,我且问你,如果换了你,在至亲之人和普通的贫民之间,你会作何选择?真的能够冷血无情,大义灭亲吗?”秦之由质问道。
“是,我是潜龙教的教众,而且还是一名堂主,但是我首先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亲人,而不是空谈什么救国救民!如果我真的打定主意和元狗勾结,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向元狗高密,带领大军踏平了岳阳楼,将尔等一网打尽,怎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待处罚?法是法,情是情啊,各位兄弟!如果不出卖兄弟,如果不屠杀贫民,我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我父母、妻子、儿女的在天之灵啊!”秦之由越说越激动,从交椅上站了起来,七尺男儿,声泪俱下,一时间竟让其他教众,无言以对。
“哎,秦堂主所言之事,老夫尽数知之,你的确有难言之隐,这件事,我们稍后再做处理吧,秦堂主,还请坐回原位吧。”文鹤翎叹了口气道。
“多谢执法长老,秦某今日,得罪了。”秦之由道。
“韩堂主,作为一堂之主,无功便是功,你五年来碌碌无为,对得起教主和诸位兄弟对你的一番重托吗?”文鹤翎转而问向韩正。
“执法长老,韩某也有难言之隐啊,既然秦堂主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么韩某今天就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堂主,我是宁可不当啊!”韩正是个瘦高各自的黑脸汉子,此言一出,直接令得众人侧目。
“元狗势大,掌握天下,已成定局,我们以一教之力,孤身抗衡,多少年来,死伤无数,可曾真正触动元狗的根本?可曾有半点成效?单靠刺杀几个元狗,是屁用也没有的。”
“韩某粗人一个,大家伙见谅。韩某是什么人?韩某只不过是一介贫民百姓啊,纵使有一些武功,又能怎样?刺杀的机会哪是那么好找,再说发展教众,现在的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整日流亡,谁还有心思加入什么教会,加入了教会就能吃饱肚子吗?说实话,连韩某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何谈让别人吃饱肚子?吃不饱肚子,哪有力气行动?那不是白白去送命吗?人都不是傻子!咱们的存在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还搞个屁教会,我看不如散伙算了,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如果真到了跳起来闹革命的时候,韩某第一个上,死了就死了,死的英勇壮烈,可是现在这样,真的意义不大!”韩正也豁出去了,终于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脸上反而是一阵轻松。
随着韩正的倾诉,一开始,众人都显得很愤怒,韩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挑衅教会的权威,质疑教会的合理性,否认教会这么多年所作出的努力,甚至扬言要解散教会,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可是听着听着,大家就开始反思了,其实韩正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这样的努力真的有意义吗?暴元的统治真的可以靠潜龙教来推翻吗?为了这一个虚妄的目的,这么多年来,牺牲了多少人,而所谓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