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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苏清徽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人还真是,哪家小姐要是瞧上他,这心理得多强硬。
若她要是知道,这遭殃的前一秒还在替别人忧心思虑,怕是要讥笑出声。
璟溶看着她站在湖边发怔,额角就隐隐窜痛,果然…
桥上正站着瞧风景的少年郎,忽的感觉身侧一轻,耳边一阵风声夹杂着剑出鞘的嗡鸣声,反应过来时,身旁拔剑之人以抬脚向前走去。
“还不起来”苏清徽听见这清冷的声线,暮的回了神志,扶着一旁的树干站稳身子,璟溶伸手拔下插在树上的剑,转身递给身后的少年郎。
“冒昧一借,多谢阁下”那少年瞧着眼前这人,虽是道谢,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衣着气度不凡,想是身份尊贵,也不多加纠缠,道声无妨便离去了。
几步外,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揉着腿骨骂骂咧咧,苏清徽低眼一瞟,看见地上那块石子心下了然。
刚刚她许是愣怔了,抬眼便瞧见人群拥挤,一个男人被推嚷着就冲她而来,刚想闪身,哪知身后无路,眼见着要坠入湖中,耳边一阵风声,身后一道气力抵住腰身,稳住了她的身形,扑面而来的男人却忽的像是被人挡了一道似的歪身扑在地上。
人群散去,苏清徽跟在璟溶身后,默默的揉揉背后,不知是不是刚刚闪了腰,现下总觉着有些不爽利。正摸着,忽的手一顿,几下摸索之后,嘶啦一声。
她欲哭无泪,定是刚刚被剑蹭破了衣裳,当时一个小口,现下让她这一番折腾,可算是彻底毁了。
璟溶走着,余光一扫,身旁哪还见人影。
他折身走几步,才在一个角落里瞧见苏清徽,像只壁虎似的贴在墙上。
“怎么不走”
“那个,我,我脚疼,站一会”沉默之后,她举起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好吧,我实话实说,我衣裳破了,实在没法走”
苏清徽见璟溶拧眉立马接口:“公子,这回真不怪我,还不是你着急”
“干我何事”
“你着急走啊,我也着急啊,钱差点都没付清,我这不就追你而来了”
“说重点”
“喏,然后你就一剑破了我的衣裳”
“哎呦,哎呦,真是作孽”两人一愣,转角里走出个老乞丐。“我说这位公子,瞧着你衣冠楚楚,怎么这二吊子钱都不舍得出”
苏清徽有些懵,这位大爷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她挠挠头:“这位老伯,你可能有些误会,我说的”
“不必多说,我都知道”老乞丐上前一步:“这种事我见多了,姑娘啊,听我一句劝,人生在世啊,还是命重要。”说着塞给她几文钱,摇头晃脑,一路长叹的远去。
苏清徽捧着那几文钱,很是迷惑。
片刻后,两人站在楼前,她噗嗤一声笑。
“你还笑得出来”她当然笑的出来,比起被人误会是入了烟尘之地的女子,他这被人说成流连青楼,得了便宜还不肯付钱的吝啬之徒,岂不是更可怜?
更何况,他这般雅正之人,只怕是连那门匾都未曾细瞧一眼。
苏清徽又朝那角落里看一眼,这两处相连,旁边又辟了条小巷,刚刚那老乞丐,定以为她是从那后门追出来讨钱的。
这般想着,苏清徽又觉,毕竟身边这人刚刚救了她一遭,又替她遮了破衣,眼下自己一时不慎,就叫人冤枉了他去,着实是有些可恶,是该好好赔个礼的。
苏清徽刚开口唤了声公子,就见璟溶回头佛她一眼,面色不虞的冲她伸出手…
“不长记性”苏清徽退后一步,拂拂鼻尖,有些尴尬。身后几个醉酒的男子踉跄着步子冲过去,一路污言秽语。
“你刚想说什么”“哦”苏清徽抬头:“我就是想”说着一顿,耷拉着眉,一脸欲哭无泪:“想问问公子,这衣裳挺贵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璟溶慢慢低头,衣上豁然印着两片油渍。他按按眉头:“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事出突然,我刚以为公子要揍我来的,所以才”
“闭嘴”
行至王府门口,苏清徽才忽的想起来她在市上买的糕点,脚步一顿垮了神色。
她命悬一线都护它个囫囵,没成想它倒是不知好歹,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的眼前出现那几盒小食。
苏清徽抬头望去, 璟溶正神色倨傲的捻着那一根红线,见她伸手来接,松了手扔回到她怀中。尽管月色迷蒙,眼前这少年一身冷意,面色不虞,她依旧心上一暖。
回了房,放下小盒,苏清徽摊开纸页,提起笔,烛火下,纸上街角轮廓渐渐清晰。
………………………………
第十一章 任务
转眼时月一晃而过,天儿也愈发的冷了起来,苏清徽拢了拢围领,抄着手一气儿跑到央涑园门口,连路上遇见几个丫头向她行礼,她都只是敷衍几下。
像往常一样沏茶,熏香,身后门吱呀一声,一阵凉气袭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殿下”璟溶低低的应了一声,脱了外衣递给她。
璟溶喝茶的功夫,苏清徽才瞧见这大寒天里,他也只是着着身暗色薄衣,不似她,层层厚衣都抵不住这寒气。
下晌,常远前脚形色匆匆的进了里屋,璟溶后脚就出了屋,苏清徽抬眼看去的时候,只瞧见他风起的衣角。
她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纸页,离开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去,无奈的叹口气。
常安正在院中练剑,侧眼就看见苏清徽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常安”他收起剑“怎么了”“殿下呢”
“殿下”常安本存了捉弄的心思,待说出口却变成了全盘托出。
他看着苏清徽跑远的身影,眼前她冻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睛挥之不去。
璟溶正交代着事,忽的看见远处一个红色的声影跳来跳去,他顿了顿止了声音,江庭远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微一凝神,“殿下,”“长话短说”
遣下庭远,他在亭下停了几秒,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常远“殿下”“你先回去”常远应声,抬头就看见璟溶大步向远处那个红色的身影走去。
苏清徽抱着披风跺了跺寒麻的脚,正搓着手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瞧见来人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
璟溶垂眸,一双微红的手正细心的系着衣带,许是寒冷,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耳边忽的就响起,早时路上几个奴婢说起她畏寒的样子,瞧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里一软。
石子小路上,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隔天,苏清徽清晨起身,看见床边的冬衣时微微的一怔,忽的想起昨日璟溶在路上,嘲笑她像个粽子似的恶劣样子,她伸手拿过衣裳抱在怀里,满足的蹭了蹭。
暖泉里阵阵雾气弥漫,璟溶提起酒杯轻轻啜饮了一口,脑中又想起昨日庭远说的话:殿下,国师有意扶持三皇子登大殿,除此之外北安一带的来路,似乎和苏府苏崇有些联系。
即使庭远不说他也清楚,若只是平日里那些银两怎够三皇子挥霍,收买人心,笼络朝臣,发展势力,不论哪一项,需要的都是源源不断的后续力量,扶持,呵,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只是,他垂眸,苏崇、成绾••••苏清徽
苏清徽备好茶点,却迟迟不见璟溶身影,正暗自疑惑,鼻尖传来一阵暗香,她抬起头,璟溶正倚在屏风边沿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碰上她的目光也丝毫未动半分。
苏清徽心一飘,警铃大作,这厮,不会早上才送她新衣,现下就后悔了吧,她不自然的伸手,拢了拢今早刚上身的新衣服,璟溶瞧着她动作,心中一嗤。许是苏清徽也觉有些小家气,只好干咳出声。
苏清徽和常安坐在桌边两两相望不由哀叹出声,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占的便宜。常安看着苏清徽乍亮的眼神,心生期翼。“有办法了”她站起身拍拍手未言半句,崔然一笑。“恩,走吧”
酒楼里,常安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苏清徽,神色复杂,“小二”苏清徽扬声道“来喽,客官,您还要点什么”常安谢绝声还未出,就见苏清徽伸手冲他扬了扬下巴,他面色冷淡的递上银子,“再包几个饼子”“好嘞”
“办法呢”苏清徽瞧着常安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轻笑一声,“诺,来了”,常安顺着她的目光瞧去,酒楼下两匹烈马低声嘶鸣。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地平线上,似是临近冬日,天色在夜间显得凄清暗浓,苏清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