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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后,苏清徽定定直视这他冷清淡漠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多份筹码的交易,四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她在赌,赌他深夜出现在偏僻的醒园,赌他今日出手干预这事,必是有因可询。
“希望不是桩赔本买卖”身后苏清徽听闻这话,终是一阵松气。这才撑着疼缓缓起身,一路躲闪溜回醒园,侧身进房门的那一刻,房中一道暗影闪过。
“殿下”房中, 一个剑眉星目的黑衣女子低声回禀道:“属下探查过,这五小姐房中的确没什么可疑之处,倒是白日苏崇在她身上留下的这一身伤,看似严重却丝毫未伤筋骨,还有苏清徽身边的丫头西月,似乎和已故的苏孟氏有些关系。” 璟溶听罢眸光一暗:“他倒是做的一手好局。”说着递给声旁的黑衣女子吩咐道:“远黛,稍给苏崇。”
西苑,苏崇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西月,厉声说道:“这才几日,竟是连主子都不识了。”
“大人”一个老家丁不知伏在苏崇耳边说了什么 ,他冷声吩咐下人把西月带下去,那老人这才伸手递给他一封信。
苏崇看了之后颓然的坐在椅上,怪不得,怪不得这阿昭能从这遥远的临乡,毫无声息的来到安州找到清徽,清清楚楚的拿捏住她的弱点。倒是少不了这四皇子的推波助澜。只是,苏崇眼中一暗,他又知道多少呢?
回房后,苏清徽一夜未眠,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有人传来消息。
她屏息展开纸条,直到看到事以皆全时,才长须口气,还未等她回神,门便被大力撞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冲进来纽压着她出了院子。
膝盖狠狠砸在地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便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躺在院中,她想起身却是徒劳无功,几乎是跪爬过去,颤抖着拿袖子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污渍血迹,直到手边传来微弱的热气,苏清徽才呜咽出声,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抬起头看到周围那些丑恶的,不耻的嘴脸的时候,她突然就清醒了,有心成人,无心,何以称人。
她挥开押解她的家丁,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才勉强支撑着身体起身。
缓缓走出苏府后门,投身于湖的那一刻,透过层层血幕,身体里的那一颗小小的药丸仿佛一把利剑,刺的她心脏钝痛。
岸上,苏崇脑中忽的响起四皇子凉薄的声音,苏大人一心想保住的也是我想得到的,既是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
他轻轻闭眼叹息,这一遭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夜中苏府内,烛烛灯火下,朱钗摆,独留一声轻笑。
苏清徽是在一阵颠簸疼痛中睁开眼的,待清醒时,她微微侧身,嘶哑着声音问向常安“他们呢”“已派人送出城了,不必担心”“那便好”
说完斜过头,才看见后侧的璟溶,微微一怔颔首道“小女多谢殿下救命之恩”璟溶望着她一身素衣,许久才轻应一声,转头吩咐道:“停车”
车马外,苏清徽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忽的像有了依托,这般想着却又觉有些荒唐。
斜过身靠在窗边,细细听着他的声音,直到阵阵马蹄声响起,她才撩开车帘,那道身影已远。
眼前也早已不是她所见过的地界,只剩一片黄尘央央。帘外常安瞧着她一副迷蒙,仔细劝慰道:“姑娘好生歇着吧,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她回过神低回一声“多谢”
驿站里,常远犹豫道:“公子,不如今晚在此地歇息一晚,您身体要紧”他还未说完,璟溶便是一阵轻咳,“无妨,”说着便翻身上马。
常远看着只是叹息,原是三日的路程,因这苏家小姐迟迟未醒,今日才好转,便生生拖了五日才行至一半。若是不等,罢了,公子的心思,自是他们所不能妄测的。
“殿下回府”“恭迎殿下回府”璟溶解下长袍递给常远,脚步未停直身回房,“管事,照着单子吩咐医馆备几幅药,还有,”璟溶复又转身,蹙眉叮嘱常远:“若有人来访,就推掉。”“是”,说罢便转身向内院走去。
央涑园“殿下”常安吞吐道:“自从前天回府后,听丫鬟说这些天,她不出门也不说话,是不是因这事受不住了” 璟溶轻晲他一眼“呵,受不住,你倒是低估她了”
的确,璟溶所料不错,苏清徽这几天的确在心中暗暗琢磨了一番,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漏着蹊跷和…迫不及待。
她总觉得,有人想要的只是她死,而这其中牵连的其他人,不过是这局里的一把棋而已,苏维言固然讨厌她至极,可以她的头脑和胆量不会是这事的主谋。
她突然想起在出事前几日,苏维言见了她只是轻嘁,不复之前的咄咄逼人,现下想来,她很有可能知晓其中点滴。
或许正是有人打着苏维言的幌子,来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事有因果,这因又在哪呢?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有人大费周章的掩盖。
常安走进偏院的时候,苏清徽正毫无女子模样,大大咧咧的蹲在地上晨洗,他心中默念,公子果然一言击中,这女人…。。
正出神之际,忽的脚上一阵凉意。
他愕然回神,苏清徽正拿个水盆,一脸倨傲的瞧着他:“淮王府果然好教导,偷窥这种事也能做的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常安躲开地上那一摊水渍,看着苏清徽微湿的衣领、澄亮的目光,忽的面上一红,语气也变得有些絮乱:“休要胡言乱语,快些收拾,殿下要见你。”
一路上,苏清徽瞧着常安那一副愤愤的模样,不由低笑一声。身前人似是感觉到一般,步速不由放快了些,像是迫不及待要甩掉她一般。
“殿下”她礼毕之后抬眼望去, 璟溶一身青色薄料衣衫,墨色长发松松绾起,斜倚在软塌之上,手持一书看的入神。
一旁跪着的粉衣侍女正轻手轻脚的施茶,他闻言轻扣了扣桌角,常安便轻声阖门退下了,临走之际,看见苏清徽正朝他挤眉弄眼,他忽的就觉得有些好笑。“咳”常安听了这声轻咳,肩膀轻缩一下,默默出了门。
临晚,苏清徽慢慢踱回房,瘫坐在偏院石凳上,轻轻揉着小腿,低垂的脸庞掩映在秀发之下看不清神色。
“殿下,如此身份不清之人放在殿下身边,卑职只怕,会对殿下不利”璟溶目光透过常远盯着房外那一丛绿植薄唇轻启:“得失利害,从来都是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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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首伺
第二日,苏清徽早早便垂身立在璟溶房外,正混沌之际,身旁的俏丽少女微微欠身“到时辰了”。
她轻声走进房中,璟溶不复往日的锦衣华服,只是简单着着白色单衣,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许是刚醒的缘故,眼里还有些许的迷蒙。
苏清徽乍的瞧见他如此近人的模样,倒是一怔,还未等她着眼细瞧的时候,耳边忽的一阵风,她回身看去,璟溶已是目光清明,端坐在桌前。
她不由多想,快步走到身后,深吸了口气,松了松手,才动作起来,束好发后她转了转发麻的脚,倾身拨开木盘里的青色流云簪,捡起一根白玉簪斜插在发髻之上。
静候片刻,璟溶从座塌上起身,瞧了她一眼低声说道:“过来”,苏清徽闻言默默进了几步,还未等她站定,头顶一晃,等她一脸莫名的抬头的时候,鼻尖只略过一阵冷凝香和耳边冷清的话语:“跟上。”
莫名其妙,自从昨日她被带到房中后,那一整天她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饮茶、写文、描画、看书…甚至连歇息她都要在一旁屏息候着。
直至晚上她出了园,身旁近身服侍他的侍女才温声问她:“姑娘,你都记下了吗?”那时她精神正是不济,只是胡乱的点点头,那侍女见她点头便笑着吩咐:“姑娘果然聪明,那以后殿下的生活起居劳姑娘挂心”说完就施施然走了。
等苏清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剩她孤身一人和头上一轮清月。“哎”想到这,她就不由一声长叹。
身边忽的传来一阵轻笑,她顺着望过去,身前站着个紫衣公子,眉眼明明,意气风发,正笑意宴宴的瞧着她。
苏清徽看着这人和善,便也回了个笑,谁知那人看着她笑顿了下却是笑的更深远了,这下苏清徽不敢接了。
那少年敛了笑意转向璟溶道:“看来,殿下身边这小丫头,倒是对您的贤名微有颇词”挑事精,苏清徽暗暗诽谤道,奉承是你,担责却要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