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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金童手执幡幢玉女手捧如意,共拥女神沉香宝座而立。
王执玉简朝女娲神像俯身三拜,肃然念起记熟心头的祭辞:“观宇宙初生混沌苍茫,天悯苍生疾苦,解救黎民安享太平盛世,感怀天神女娲之功德,特于诞辰前来贵宫参拜,代殷商祈福天神,望女娲娘娘佑我殷商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礼毕抬首,恰有一阵清风拂过殿前,不慎吹起了神像前的月白纱帘,惊现女娲圣容。
众人无意间瞥见了瑞彩翩跹的神像的端丽容貌,其婉然如生的天姿国色顿时为群臣所惊叹。
王怔住了,不仅是被女娲明艳绝尘的美震慑了,而是她的美居然……
“妲己……”王口中不经意念出的名字。
“启禀大王,”身旁紧挨的宠臣费仲心头一震,但很快被掩藏了,笑脸相迎说,“此神像乃女娲娘娘,并非名曰妲己。”
王蓦然回神,眼带落寞地垂落:“呵,原来不是她……”
众人皆不知王的一时失神所为何事,只有垂首作揖的费仲是一脸了然于心的开窍模样。
“太像了……”王沉迷于女娲酷似故人的绝美容颜,梦呓般自言自语。
“大王已拜祭过正神女娲娘娘,遵照礼节还需去祭拜其他诸位神灵。”另一边身侧的中谏大夫尤浑恭敬地提醒。
“慢。”王背朝他伸手示意,“给孤取笔墨来。”
“笔墨?”大臣们无不惊异。
“孤只是想为女娲娘娘题诗一首。”王不顾众臣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执一支深色紫毫,在女娲宫正殿的粉壁上洋洋洒洒挥写八行:
凤鸾宝帐景非常
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
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
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
娶回长乐侍君王
“好诗啊!”尤浑见机适时地奉承,“大王才思敏捷,字字珠玑,将女娲娘娘之美赞得可谓淋漓尽致!”
王轻轻搁下了毫笔,外人口甜如蜜的赞扬仿若半字入不了耳,唯将深邃的双眸停留在最后的“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两句上。
望着,王思绪飘飞怅然若失。
妲己,在孤眼里,女娲再美不过一具雕像,她远不及你的灵动,你便是那人间的女娲,妖娆如斯,美好如斯,孤此生最大却终不能偿的心愿,莫过于无法将你娶回长乐常伴身边……
………………………………
反 商(二)
长乐宫外,王身边二位中谏大夫,费仲、尤浑不期而遇了。自古以来,能在非君王入朝时间里亲自登临长乐宫面见天子的大臣,除了历经几朝的元老就是帝王的至亲至信,此二人有此殊荣足可体现二人在天子面前地位不一般。
“尤大人,”费仲垂首作揖时两耳旁垂下玛瑙珠坠,“可是入宫去见大王啊?”
“正是。”尤浑挑着奸邪的眉毛,“看来费大人是与尤某同道了?”
“不知尤大人见大王所为何事?”同样的老奸巨猾,费仲的脸上皮笑肉不笑。
“听闻大王自女娲宫回朝歌以来一直郁郁不乐茶饭不思,为人臣子当忧君之忧为大王排忧解难。”尤浑说得手舞足蹈煞有介事。
“呵呵……”费仲阴冷地一声干笑,“抓不住重点,只怕大人体恤过了头反而徒劳无功啊!”
“费大人有话请直言!”尤浑听在耳里尤为不悦。
“费某不妨先问大人一句,可知大王为何郁郁寡欢?”费仲满眼的故弄玄虚。
“当然是因为垂涎女娲娘娘的美貌却可望不可即,怅惘自然是人之常情。”尤浑自认为看透了一切答的信心满满,“正是如此我才向大王提出一计,广征天下美女,我就不信我泱泱殷商还找不出个貌比天仙的美人来!”
“肤浅!”费仲不屑一顾地嗤笑。
“你说什么!”
“日前大王在女娲宫殿壁上大胆题诗已经惹得比干、商容那些王公元老们异议纷纷,斥责大王是在题写淫诗亵渎神灵,会为我殷商招来天灾天罚,你现在又来一招大肆招摇地征选美女入宫,就不怕商容那一干人等说你扰民生事,借机把你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费大人你危言耸听了?”尤浑满不在乎地冷笑,“大王并未觉得在下的提议有何不妥啊!”
“不知是大人你孤陋寡闻还是目光短浅,终不如费某我善于察言观色,费某今日就让大人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投其所好排忧解难。”
“你……”尤浑揣度起他话里的意思,“你有什么鬼点子?”
“大王在女娲像前念出‘妲己’二字,不知大人可还有印象?”
“那是什么意思?”
“先王在位的时候太子辛曾去冀州游学五年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过大人一定不知道,那冀州侯苏护膝下有一女,”费仲眼里阴谋的寒光愈渐明显,“就叫妲己。”
“冀州?妲己?”
费仲笑而不答,外人猜不透的诡计在他阴笑的嘴边酝酿开了。
“费爱卿,你要孤放弃向举国各地征选美女?”王悠闲地靠在宝座上,目光锐利地抬首,“为什么?”
“回大王,如此一来可以平复王公大臣们对大王的不满,二来……”费仲的笑神秘莫测,“二来微臣已经为大王想到更合大王心意的妙计。”
王消遣地把玩手里的紫玉麒麟,忽而顿了颇有兴趣:“讲。”
“宣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入宫,册立为贵妃,以一家之女抵万家之女,何来扰民之嫌?”
“孤不准!”不料王这一声斩钉截铁。
“大王既对苏女钟情,何不纳入宫来供自己享用呢?”费仲仍不依不饶。
“如果孤想用权力强行将妲己据为己有,两年前孤早就那么做了,可是孤对妲己的情不是强权能够玷污的!”王挥袖驳回了费仲的提议,“她不愿留在孤身边,孤不想束缚她的自由……”
“大王如今的地位岂是两年前可以比拟的?”费仲再明白不过这一句的份量有多重,“若大王不想强迫,册封的事暂可不谈,不过臣认为最重要的是让妲己姑娘看到大王现在英武盖世的辉煌。”
王神色诧异却没有打断他。
“大王,您现在已经是称雄于世天下独尊的君主,不再是当初在冀州妲己眼里的王子辛了,您可以给一个女子一切,大王应该让她看到。”
………………………………
反 商(三)
爹与朝歌使臣吵得不欢而散,帝辛遣来的费仲、尤浑二人没有带回我,却带回了爹的一首诗: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他在痛骂帝辛的昏庸无道宠信奸佞,语气坚定而决绝。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料到,爹你的满腔直肠铁骨为冀州带来了灾难,朝歌的军队,王的军队乌云一般地笼罩在冀州城外,曾经对我呵护备至的帝辛哥哥,今日却与我爹兵戎相见,而目的居然是为了我……
率领朝歌军队的是北伯侯崇侯虎,冀州隶属于他的领地,爹即是他的属下。出于军礼,爹亲自披挂上阵,率冀州一方兵卒与殷商对峙。
娘为爹和哥哥熨好了战服,并亲手给爹穿上。
我为哥哥系好铠甲上的绳扣,千言万语难以开口。
“妲己,放心留在家中,”他坚决地拍了我的手背,我在他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果敢和坚忍,仿佛那一瞬忽然发觉他长大了许多,“我们和殷商决一死战,就算战死沙场也绝不让你落入那昏君手里!”
“哥哥……”我隐忍地要他住口不许他说不祥话,爹却唤了他是时候前往城楼迎战了,他未能多言便头也不回地跟了出去。
首战告捷,哥哥出手不凡地击败了崇侯虎父子,立了我冀州军队的军威。不妙殷商派遣了数十倍的援军火速赶到了冀州城外,大军压城千钧一发,爹权宜之下选择了闭门守城。
商军封锁了冀州所有的粮道,两军对峙的日子里,被封闭在城内的百姓只能靠不多的粮食凑合着度日,眼看粮食日渐减少,而冀州城的危机仍不见有解决的可能,爹顷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个月双方僵持不下,百姓们快撑不住了,一旦粮食断绝,他们会陆陆续续地饿死。就连冀州的军队,他们同样需要军粮,粮食供给不上还要分些许给百姓,迟早是要军心涣散不战而败的。
爹命副将从密道出城往亲近的诸侯势力求援,迟迟得不到回应,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西岐的西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