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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有些动摇了,我这样低劣的谎话,也只能欺骗履癸这种对仙界神明一无所知的凡人。
我是要走,不过不是回仙界,我早就回不去了。
仙镜我是不打算还了,因为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仙镜从不会说谎,它告诉我履癸会死,重返鸣条与成汤决一死战,而死在成汤剑下。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我想,去见成汤的不该是履癸,而应该是我,他对我有过承诺。
我要谢谢伏吟,他曾回仙界悄悄留了半成神魄在伊尹的身上,也许他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因此学会了人神分体。我的神魄虽然不多了,比将灭的烛火更微弱,可我还是能够,让我的神魄脱离肉身。人身一直在履癸身边未曾离开过,然而神魄,却已暗中幻化成履癸的样子,穿上他的甲胄赶赴那鸣条战场。
履癸,我成就了你王的尊严,你却不知如今在你眼前的我已非完整的我。
“大王,妺喜很快就回来。”我劝慰着要他安心。
急着要走不是我所想的,而是另一边,我那身在鸣条的神魄已经碎了,碎在成汤的天子神剑下,我……不得不走,这一走,就是永别……
我还是会笑着离开的,不让履癸看出我的异样。
“孤去巫山等你,”他握紧了我的手,不觉它已愈渐冰凉,“说好了,你一定要回来!”
“会的。”我笑着答应他,藏住了笑涡下无望的凄凉。
“不管多久,孤一直都会等你!”
我已经抽了手要走,渐行渐远却还是听到他执着的呼唤。我回首望着他,虽只是浅淡的微笑,却笑尽了心里的幸福。直到我化作幻影消散,你最后看到的依然会是我明澈如沫水涟漪的笑。
最后一次握你手的温暖,你眼里弥留的伤悲哀而深沉。我已不记得来时的路,梦里几多辗转,雾霭迷蒙。我唯一铭记的,是你双眸含泪,亲眼望我离开……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
成汤怀中,我变得越来越轻盈了,那是因为我的神魄正在湮灭。
“妺喜……”他知道我冷,不留一丝缝隙地抱紧我,“不要走……”
为什么最后一刻抱着我的不是履癸?不过算了,不是他或许是最好的,那样对他太残忍了不是么?
我已失神,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神智恍惚里,我仿佛看到云隙里浮现了一张熟悉的清俊面容,伏吟……看到我这样,你会笑我痴笑我傻么……
他没有,他只是悲伤地垂下眼眸,为我心痛。
我释然地笑了。
娘,我是真的领悟了,可是我再也不可能回巫山亲口告诉你……
成汤搂我再紧都只是徒劳,因他怀里的我正在如烟似雾地弥散,终化成一只紫色的蝶,飞离了他的世界,他留不住,我亦听不见他痛彻心扉地哀嚎。
我会飞往何处?不知……
长歌狂
风云幻
红尘滚滚人聚散
霜鬓满
重回来时路已难
……
………………………………
尾 声(完)
前世情缘
今生相恋
巫山之巅
种下心结
幻化成蝶
守护这份爱恋
等你的出现
……
神女峰之巅,一声清脆的鹤啸划破了山谷的宁静,是稚幼的青衫童子放飞了手中的白鹤。
“仙翁,”童子轻手推门而入,“道观外有客求见。”
蒲团上静谧打坐的道人缓缓睁开眼,一簇纤长的青须垂于胸前:“客从何处来?”
“回仙翁,来人自称来自商丘。”
“商丘……”青须道人沉思心中了然,“童儿,你去告诉他们,为师闭关,暂不见客。”
“是。”童子退出后为他重新合好了门。
他抚青须挥一把拂尘,意欲挥去剪不断的前尘旧梦。三十载,离开仙界留在凡尘至今三十载了,怎样的记忆,令他用了凡人的大半个人生都未能遗忘?
而他未见的门外客,一定也如他,那些过往如此纠缠,使那商丘贵人直到人生迟暮垂垂老矣仍不能忘怀,否则,他不会来巫山。
道人登阁远眺,独倚青竹栏杆,静观闲云野鹤,神游**巫山。
云旖,成汤来巫山看你了,你是不是也对他提起过巫山?
我还记得他将天子神剑刺入你的身体,当他得知自己错手杀了你,他追悔莫及,痛不欲生。我也只能扼腕心痛,却无力回天,你永远都是那么傻,不管是之前的爱我,还是后来爱着履癸……
你一直把我想得不够聪明,别忘了我是仙界最睿智的神,你对履癸动情我怎能看不透,其实我早就看出,甚至比你自己醒悟得还早。你的小聪明我怎会不知?我给你的药你假装服下,其实却被你藏着。你要我再为你烧菜,我会不知你这是在故意支开我?可我还是照做了,即使明知当我端来最美味的佳肴,你也已经不在,我将菜肴放好,独自守在洞里等你回来品尝,自欺欺人地等,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说破,是我懂得故人心已变,不管我再如何挽留或强求都回不去了。我不怪你,因为错过这段情的是我,而你飞蛾扑火地付出过,你是无罪的。
我用了三十年始终参透不了的疑惑,如果我早些将神位和天道看淡,放弃一切与你巫山结伴,履癸是不是就不会进入你心里了?你也就不会为救履癸而牺牲自己了。只可惜,我觉悟得太迟了,有些情,只能在消逝后惘然追忆……
蔚蓝的湖水倒影牵手的画面
被风吹皱的思念刺痛着从前
自留耳边温柔
恍若隔世的梦
感觉在你怀中
勿留枕边的梦
轮回注定重逢
迷醉离别的痛
……
一辆豪华富贵的马车停在了巫山脚下,下人毕恭毕敬地掀起车帘,扶下一位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雪色的浓须铺展在胸前。
他让随从全都留在山下,独自迈着微颤的步伐,向巫山深处走去。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映入他的视线,河边独坐一垂钓老翁,握着手里的鱼竿,闭目养神悠然自得。
“敢问老者,”他走上前礼貌地作揖,“巫山上是否有座神女峰?”
垂钓老翁睁开眼,悠闲扶高头顶的草帽,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眯缝地望了他一眼:“确有。”
“那么请问从这里去神女峰怎么走呢?”
“绕过这条河一直往南走,再穿过一片树林西转,每逢岔路都往西转,转过三个路口就到神女峰脚下了。”老翁指着远处细细指引。
他却听得云里雾里:“且慢且慢……太绕了,再说明白点可否?”
“其实无需太明白,你回头看你身后最高的那座山峰,它就是了。”老翁笑得神秘。
他赶忙转身,仰望满眼妖娆的苍翠;轻叹一声:“那就是神女峰?”
“呵呵,哟……”老翁一阵手忙脚乱,“鱼上钩了啊!”
他闻声看着他从水里提起一条肥硕的鲤鱼,从钩子上取下后被丢给了身旁的一只猫。那只猫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舔着嘴角和爪子。
正看得出神,那猫忽然抬头,朝他喵了一声,他惊奇地发现,它有一双通透纯净的绿眸。
“这只猫……”他颤抖地问起又继续钓鱼的白须老翁,“是不是叫绿眸子……”
老翁惊讶地抬头,疑惑地望他:“你怎么知道?”
三十年,相见不相识。
然而此刻,彼此都已明了,三十年前使得风云变色的商汤夏桀,如今在这云岫飘摇的巫山得以重聚,皆是因为一只猫。
三十年前赶到夏都王宫的商族大军,发现王宫差不多已经空了。成汤心急如焚地奔向倾宫,看到的只有趴在地上被破了相的岷山国女子若琰,二话不说就来个五花大绑,她身上欠妺喜的债,他都清清楚楚地为妺喜记着。
当部下将企图逃跑的若琬也捆到了他面前,他漠然忘了这对姐妹一眼便别过脸去:“此乱国的红颜祸水,留着无用,统统斩了!”
女子凄厉的哭号他充耳不闻,却无意瞥见墙角的柱子后站着一只猫,正扑朔着灵动的绿瞳望他。
他想起来了,几年前在王宫邂逅妺喜还是因为帮她救了一只猫,眼前这只不就是妺喜养的那只么?
他和善地蹲在绿眸子跟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