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丹美娘眼光果然挑剔啊。”管侯放下茶杯悠然不减,“不过我带来的人可是经由专人调教过的,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她身上已有十多年的艺龄了。”
“哦?真的?”她不可置信地转面问我,“你说说,你都擅长些什么?是器乐、唱功还是舞蹈呢?”
我娓娓道来,矜持里也不失了气场:“奏、唱、舞,凡乐艺之道皆有修习,尤以歌艺舞技最为擅长。”
“呵,这么说还是个全才了?”她对我的自信多少是持保留态度的,“如果有机会我真该好好地大开眼界,见识一下你的歌舞才华。”
我底气甚足,才不怕被她评头论足:“到时还望丹老版多多赐教。”
她暂且接受了我的自我认知,更是无所顾忌夸下那滔天的海口:“若是如你所言,真有那天资过人的底子,再经过我璇霄阙的教习引导,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可以把你栽培成整个洛邑,乃至全天下的艺伎之魁!”
“能得到丹美娘如此高度的评价,看来我这次是真没选错人了。”管侯一语点醒她那些飘飘然的思绪,“人既然已经看过了,我想我们也是时候接着谈下去了?”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如果我说我璇霄阙看中了这个人,那么……”说白了她毕竟是生意人,眼下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究竟值怎样个价呢?”
管侯眉梢挑起玄虚:“丹美娘不妨估个身价?”
她再将我上下扫视一番,蛾眉轻扬了冷傲:“依我看,五百金。”
管侯不语,只是兴致盎然玩弄着指上的玉环。
“难道客官觉得少?”见他这般反应,丹美娘自是不乐意了,“依乐伎入行的初步估算,这个价已经不低了。客官若是不信,不妨先去别家乐坊打听下行情,他们买进乐人伎子可从没高过五百金的价!”
管侯仍是笑而不言,无人能看出他的心思来。
她备受冷待终收了笑容:“那客官认为什么价合适?”
管侯眼也没抬,不紧不慢地吐落:“五千金。”
“什么?!”
………………………………
【第一季·梦里烟云】:蹊 径(五)
“五千金?!”丹美娘是着实被管侯的话气结了,“客官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哦?”与之相对比的,是管侯一脸无谓的淡然。
“你知道五千金,那是我这里最头牌的乐伎唱多少首曲儿,跳多少支舞才赚得的酬金么?”丹美娘冷面转身,头一别,言语里已暗露了不少气恼,“乐人出身微贱,再怎么出色那也值不了这个价的。如今只为买下她的乐籍出手就要我五千金?客官不要忘了,我璇霄阙是培养乐伎,而不是培养日后的王妃!”
“你怎么知道她乐伎出身就当不了王妃了?”难解管侯嘴角玄妙的弧度,他伸出一手指着我,“我说她值五千金,她就值五千金。”
“既然如此,那就请客官另寻别处。”丹美娘觉得没必要再谈了,没好气地想要逐客,“璇霄丹阙只是一介乐坊,可聘不起这么身价不菲的贵人!”
“想不到丹美娘如此淡泊,连白白送上手的五千金想也不想就拒之门外了?”
刚一转身欲走的丹美娘,突然听到他这句耐人寻味的调侃不禁愣住了,木然偏头:“什么?”
“美娘为何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急着走呢?”管侯话里玩味更浓,却不道破,“五千金买下她,又不是要美娘你掏腰包,你何必心疼若斯?”
“客官是什么意思?”丹美娘耐心也尽了,不想再与他卖关子,“还请明示。”
“我是要把她卖作乐伎,但不是卖给你璇霄阙。”管侯清楚自己想干什么,每句话只为步步为营引她入境,“她的姿容和才艺全都只是为那特别的一人而存在的,我来这里找丹美娘不过是为她寻一个合适的出身,一个名正言顺出自璇霄丹阙的乐伎背景。”
“这倒是新鲜了。”要求这么古怪的客人,丹美娘想必也是头一次遇到,“客官为何想为她买我璇霄丹阙的乐伎出身?”
“为了要她将来的买主坚信她单纯只是个乐伎,而非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样的答案反而叫她吊足了胃口:“是什么样的买主?买个乐伎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得失利弊被管侯拿捏得很有分寸,她怎能套得出他的话来,“晚些时候会有人过来接美娘和坊里的乐人去城里的天香楼表演助兴,千万别忘了带上她,她可是重头戏。”
丹美娘眉心一颤:“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夜里要去天香楼献艺?”
“呵呵……”管侯的这一声笑,可谓邪魅众生,“美娘那三千金的定金不是白收的?”
她恍然大悟,眼里隐约透出了畏色:“难道你就是数日前下定金的管国客人?”
“聪明如美娘,你带着璇霄阙从艺多年,应该很明白天香楼绝非一般的酒楼饭庄?”管侯的默认,也循序引出了重点,“作为洛邑城首屈一指的富贵名楼,那里权贵云集,前去饮宴的都是地位显赫的名门子弟,美娘只需按我吩咐尽心操办这场表演,到时自会有人拿出五千金的高价从美娘手里将她买走。”
………………………………
【第一季·梦里烟云】:蹊 径(六)
“原来献艺只是幌子,最终的目的是要把客官的人成功出手?”丹美娘纤指掩唇,对他的目的了然于心,“似乎这一切的安排中,璇霄阙只要尽分内之事演好歌舞,并不用我们如何劳苦费心啊?”
“美娘看透了当然最好。刚才你也说了,你这的头牌献艺想挣得千金也并非易事,三千金买一场好歌舞想必是绰绰有余了。而她只是你坊里有名无实的乐伎,买走一个你无关痛痒的闲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损失。不费一分一毫,五千金就掉入了美娘的口袋。而且事成之后,我还会再额外付给你二千金作为酬劳。”待管侯把账一一算清,摆在眼前的利益是如此诱人,“区区一个乐伎眨眼间就给美娘赚了万金,卖的还不是自己的人,这只赚不亏的生意,美娘不会不做?”
这无异于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白白让她来捡,丹美娘再精明也抵不住她市侩的本性,面对这天大的便宜怎能不动心?她眼角上扬掀起翩然的媚态:“客官的意思美娘明白了,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来完成。”
“那好,这是今夜要你们表演的节目详细,需要奏什么曲、唱什么歌、铺陈些什么摆设都写在上面了,还请美娘下去悉心准备着。”管侯从侍从手上拿来一卷名录,下意识瞥了我的方向,“待会我就把人交给你了,她会在你坊里练习半日,你让伎子们好生侍奉着,奏乐伴舞都要以她的表演为主,辅助她发挥到最佳状态。”
“客官放心,今个她才是主角,我们定会用心备办,保证她夜里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丹美娘恭敬接过名录,再望我时忽而犹疑,“只是既然做了乐伎,不知是否需要给她取个像样的艺名?”
管侯目光从我脸上掠过,眼波流转意味不浅的邪笑:“她叫蝴蝶,是花海里最会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心里不安地打起小鼓,他这么说到底有何用意?
“蝴蝶?美娘记着了。”她会意地俯首拜别,“那美娘这就下去准备了。”
管侯点头默许,她才姗姗告退。
“有句忠告还是要提醒美娘。”她走到门口前脚还未跨出,只听到管侯冰冷的,近乎威胁的口吻,“这万金你可以收得安安心心,但你必须时刻给我记好,关于她的来历,你对外只能一口咬定是你璇霄阙出身的乐伎,决不能泄露今日之事。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那么从今以后,你和你的璇霄丹阙也就不用再在洛邑出现了。”
我想从这番言谈交往中丹美娘已能窥探出管侯的不凡身份,知道是自己开罪不起的主,恭顺应承后便识趣地退下了。
趁着此时没外人,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侯爷,那个……我真的不需要换个名字么?”
“蝴蝶这名字很好啊,听着就像是天生跳舞的料子。”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信心满满,“我相信老四他也会喜欢你的名字的。”
“可是我在蔡国就一直叫蝴蝶……”
“我就是要你记住你是谁!”
“……”他的话厉如雷鸣在我心里劈下不小的印痕,我深感惶恐。
“身为细作就一定要认清自己的立场。”他势要将那所谓使命的重荷强行注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