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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们抓到了“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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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四)
“快走!”侍卫粗暴地推一把那被称为“细作”的双馨,态度十分恶劣,“快点!”
双馨本被束缚就不好走,再被猛推踉跄得险些跌倒。她步履蹒跚被押着从我们眼前走过,奇怪的是她蓦然抬起她落魄垂败的双眸痴痴回望。我怔了怔,木讷地转面恰与蜻蜓交会一眼,看来她似乎也是想确认,双馨目光定格的方向,正是我们。
她看我们的眼神耐人寻味,透露的不知是何种含义。让我们更为不解的是,我们与她并不相熟,一个半陌生人何故要用这样一种怪异的眼神凝视我们?
我只知道,她的眼神叫我许久难忘,而我的心也被她看得慌乱不已,到底怎么了……为何我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
“洛城司怎么会出个婢女细作……”夜里我久久不能平复,愈发觉得蹊跷,“居然还被周公的人抓住了……”
“我也纳闷,她是细作?”蜻蜓也一直在为此事揪心,“可我一路回想,我从不曾在蔡国见过她,也从没听主公提起过,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细作安插在洛城司中啊……”
顺着她的话我脱口而出:“或许她不是姬度哥哥派来的细作呢?”
她被我一提醒愣住了:“这……”
“姬度哥哥与管侯、霍侯来往密切,他们向来是会共商大计的。周公旦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按理的确不应只姬度哥哥有所行动,管侯、霍侯他们也是有可能派遣细作来接近他的呀!”记忆里三国君侯曾多次会集密谈,有太多内容是我们不知道的,“很有可能,她的上头没有告诫她,在此特殊阶段要不动声色原地待命,又或者她违背指令擅自行动,这才暴露行踪被周公发现了……”
“如果真像姐姐说的,她真是来自三监的细作,她会不会经不住周公严刑拷打而全招了呢……”蜻蜓此时也已不复昔日冷静,毕竟眼下真到了危急关头,“她与三监无关倒还好,若是有关,主公必定也难逃牵连啊……”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仅如此,我比她想到的更为实际,更近在眼前,直接关乎我们的处境安危,“我们虽不认得那婢女,但她不见得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啊……系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万一她不但自己招认,也失口供出你我的底细,那下个要被大庭广众绑走的就是我们了……”
“对啊……今天她看我们的眼神,我就觉得心里发毛……”原来她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那就不是我一人多虑,“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
“好像她是认识我们的,好像她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替她说出她急得无以言表的心情,那也是我的感受,“也好像,她有话想和我们说,但是那么多人在场,还有周公的侍卫也在,她有任何话都说不出口……”
“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她握紧双手愈发用力,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这可如何是好……”
我闭上眼试着让自己沉下心,光在这里着急是没用的:“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时间不多了……”
“不行!”身后蜻蜓激动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我们得赶快通知主公,让他确认那细作是不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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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五)
“可是姬度哥哥要我们按兵不动你忘了吗?”心急归心急,可我还是比她要稍许理智的,“他还没有联络我们,我们就要自作主张违令么?”
“此时已是千钧一发,违不违令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不听我劝,自顾拿出了布条和笔,“只怕等到他联络我们之时,我们早已大祸临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情况越是危急我们就越是不能轻举妄动啊蜻蜓!”我慌忙握住她就要落笔的手,“洛城司的防备还没有撤除,我们现在自乱阵脚不是会暴露得更快吗?”
“可是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么?”她从未有过如此焦虑,以致我都能感觉到她被冷汗浸湿的手心在颤抖,“主公现在对洛城司里的事情无从知晓,或许他根本意想不到我们将面临的处境有多危险,再等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我们是细作,我们处处和周公作对,我们破坏了他太多计划,他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姐姐……”
“我明白!但是我相信姬度哥哥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抽开一只手揽住她僵硬的肩头,给她些许安定的力量,“让我们先冷静下来,打听下双馨的消息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姐姐……”
“既然我是姐姐,你就应该听我的!”苦劝无用我就索性拿出身份来强行命令她了,“姬度哥哥不在这里,就由我来决定!”
她还想坚持却已词穷,无可奈何丢了笔,望着那布条上晕染开的墨迹闷声叹息。
而我终于劝住了她,可是然后呢?
我有想过和她一起逃走,趁着夜深逃回蔡国。可是这时候临阵脱逃无异不打自招,引来周公追查不说,我们这一走就再无回来可能,我们的使命也就到此结束了。
多可笑,我有本事说服她,却没本事说服命运翻云覆雨的手,它究竟会把我们送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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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课业你又做得一塌糊涂!”看得出嫄夫人今日是愤怒到极致了,狠狠将我穿缀的吉祥锁摔到我脚边,“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随便折腾几下就拿来敷衍我是不是!”
断线的珠珞噼哩啪啦滚落一地,沾染了灰尘显得暗淡无光,此刻似是无情的嘲笑,我不愿看它们,但我更不愿抬头迎上嫄夫人那张气歪的嘴脸。
“还有你,月壬!”她又拿出蜻蜓的课业不客气地指责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你这喜帕上的凤凰绣错了多少针?”
对其他人而言,能听到嫄夫人当众批评蜻蜓倒是格外新鲜的,所以在座看戏的女御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我们。
“你姐姐她不争气惯了,我都懒得说她了,但是你不同!”暂且不计较她所谓的“懒得说我”究竟能不能和之前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作等,她对蜻蜓倒真是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你是所有人里最有天分也是最用心的,可不能和你姐姐学啊!本来还指望你能把她带上进的,可你倒好,反被她带坏了?!”
带坏?我怎么带坏她了,我没教她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得我多罪孽深重啊,你就是再不待见我也不必这么刻薄!
我嘴一撇转过脸看别处,管她瞧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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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六)
蜻蜓负罪地接过喜帕连连道歉,也就她能这么没脾气:“对不起嫄夫人,昨天是我贪玩过头了,我会拿回去重做的……”
“昨日我与几位宫人出府,看各位女御这一月下来表现都很好,也念在你们平日里都很辛苦,这才放心让你们早些回去休息,你们却是如此辜负我的苦心!”嫄夫人仪态万千从位上站起走到众人面前,严辞厉色警告在场所有人,“我决定罚她们两个从今以后每日做三倍课业作为惩戒,你们也都给我好好记着,不用心的人,我是绝不会栽培她的!”
我们就这么被拿来示众以儆效尤了,责骂惩罚对我而言倒是习以为常,只是我替蜻蜓心疼。她昨夜不是贪玩,是她心事重重,太过担心我们会不会被双馨连累。而我只能默默望她捧着手里的喜帕,绣针凝滞在指尖,迟迟下不去手。
我们在焦灼不安中忐忑度过了几日,那几日仿佛是我们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时光,我们食不知味夜不安寝,连修习也无法专心投入,惶惶不可终日。
等,成了我们每天必做的事情。等双馨被抓后的消息,等姬度哥哥联络我们的传信,也在等,何时何地,周公旦的侍卫手持利刃将我们团团围住。
“姐姐!”
被蜻蜓急切的呼唤喊回头,我望着她满面忧色向我奔来:“怎么样了?”
“如我们所料,周公对她用了酷刑……”她蹙紧的修眉渗出细密汗珠,脸色白得吓人,“周公逼她供出幕后主使,听说连审了几天几夜,使尽了各种手段,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这……”
我着实是慌了,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想到,可当想法得到确认还是会手足无措。我多怕,双馨的今天转眼就成了我们的明天……
蜻蜓忽而握紧我手,阴沉得可怕:“姐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