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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第一眼当真没认出我来,直到我开口叫他,他才从声音听出是我。我揭下面具得意地炫耀我的易容本领,他却大吃一惊。
他的惊愕倒不是因为我用假面轻易骗过了他,而是这假面,他一把夺去翻覆细看:“丫头,你这面具哪来的?”
“我请人做的啊。”
我还不以为意,他却露出忧色:“蝴蝶丫头,听爷爷的话,以后这面具别戴了。”
我一听纳闷了:“为什么?”
他语重心长说道:“你是姑娘家,又天生这副好模子,来路不明的面具用得不好是会毁容的,更有可能中毒而死。”
“啊?!”看他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心惊不已,“有这么严重?”
他指着面具问我:“你可知这人皮面具是如何做的?”
我迷糊摇头。
“那让爷爷来告诉你,传闻这种易容之物一直广泛用于江湖中人,便于他们更换面目乔装潜伏。可是它的制作方法却是极为隐秘的,爷爷早年在江湖朋友口中获知,需要在未腐的死尸上切下一层稀薄人皮,然后药浸火蒸除去尸毒,经过许多个繁琐复杂的过程方能制出一张人皮面具。”他侃侃而言,没发现倒映在他眼中的我早已吓脱了色,“可是近来坊间又传一些人为谋暴利,不计后果偷工减料,用的是廉价的腐尸或是祛毒不彻底,这就致使面具上会残留剧烈的尸毒。若是长期佩戴这样的面具,任尸毒由面渗透侵入体内,轻者毁容,重者毒发身亡的事情也曾发生过不少!”
“天呐……”我听得毛骨悚然,拿来他手里的面具再看看,原本看来精致的人皮此刻却让我心生呕意,手也止不住颤抖,“想不到如此好玩的东西居然是这么恶心的做法……”
我不再留恋地狠狠将它扔去,不想再多看一眼。幸好有爷爷及时提点,不然要是铸成大祸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爷爷,你看我戴了这么两天不会有事……”我心有余悸地拉着他,越想越后怕,“我会不会已经染上尸毒了……”
为了消除我的担忧,爷爷用药汁替我反复清洗脸上碰触过面具的地方,并安慰我不必过分紧张,毕竟我还未长期戴过,只要他的药汁敷面后三日内脸上不起反应,就说明没事了。
“人皮面具……人皮人皮,居然用的是死人皮!”我还是会介怀自己的无知,时而碎碎念叨,“难道就不能用别的么!”
“诶,别的倒不是没有哦!”他故弄玄虚地笑弯了眉眼,“爷爷我可就有本事用花草做出‘人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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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二)
“什么?花草也能做人皮?”我不可置信地白眼他,“爷爷你别逗了。”
“嘿,你可别不信,爷爷我真有本事!”他最受不了我的质疑了,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想当年,爷爷做出的人皮可比你那个真上千倍!”
“爷爷你就会吹。”我不由瘪着嘴激将说,“你现在就做个给我看看。”
“呃……”他倒是变得犹豫了,“这个嘛……”
“怎么?不行啊?”我鄙夷地挥手取笑,“那你就是骗人!”
他见我更不信了,又急又恼:“不是爷爷骗人,而是爷爷发过誓,以后再不用此奇术,否则天打雷劈……”
“要不要这么严重?”这反倒更让我勾起了兴趣想一看究竟,“你就别糊弄我了,快做个我瞧瞧!”
“丫头啊,你就别再难为爷爷了……”他一脸吃了黄连又说不出的苦相。
“我说爷爷,刚才我因为你的话把面具都扔了,你叫我回去以后怎么办事呢?”我拿出我惯用的软磨硬泡兼强词夺理的伎俩来,“你就当做是赔我个新的,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毕竟是他禁不住自夸说漏嘴挑起的事由,也不能怨我难为他。总之最后的结果呢,是他拗不过我的强求,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真的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用他所谓的“花颜”之术给我做了我现在戴的这张假面具。
一切正如他所言,花草当真可做人面,与人无害且逼真非常。而爷爷跟我说的,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会此秘术。
蜻蜓听我述完已是叹为观止:“真是太奇妙了!”
“你们两个做好了?”屋里传出爷爷的声音,“做好就把花草都捧进来。”
“哦。”我和蜻蜓应声起来,“来了。”
我们端着筛子进去之后,爷爷挑了一把花草撒进木制的钵子里,手握杵头咚咚敲起来,直到把花草全部捣碎。我们眼看着他拿出一只黑色陶罐,揭开布塞,向钵中倒出些许浓稠的乳白色液体。说来奇怪,那些碎花草一沾上这液体居然开始融化,再经爷爷搅拌,逐渐化为稀泥。
之后的动作反正我们是看不懂了,他捻了几支燃香朝四方天空拜过,竖好在香炉。指尖拈起一张仿若符咒的玩意借烛火点燃,口中还念念有词,瞬间熔化的灰烬正好掉落在稀释的花泥里。
爷爷在钵口附上一层薄纱布,倒置研钵,过滤后的溶液缓缓流出,花草的汁水融合那不明的白色液体竟变成透明无色,宛若清露滴落在他事先备好的琉璃小瓶中。
揭了纱布,钵中仅剩下粘稠的白泥。爷爷抬头望着一旁的我们神色认真:“你们是爷爷的乖孙女,今日给你们见了无妨,但你们所见决不可向外人透露!”
“放心爷爷!”我和蜻蜓狠狠把头点,蜻蜓比我还郑重其事,“我们发誓,我们对外人一个字都不会说!”
“爷爷再一次为你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这也是最后一次,你们都记好了。”他又强调起自己的立场原则来,“下不为例啊!”
我也不厌其烦地给他安心丸吃:“知道啦爷爷!”
“知道就好。”他朝蜻蜓眼神示意了旁边的木榻,“你先躺下。”
蜻蜓躺好并依照爷爷吩咐闭上了眼睛,我望着爷爷一把一把抓出钵里的白泥轻轻敷在她脸上,避开眉目和嘴唇周围,并特别小心抹匀。
待爷爷大功告成,我凑到蜻蜓耳边问她:“哎,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她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也有淡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爷爷收拾好琐碎过来嘱咐,嘴角悬着谜样的笑容:“你就这样睡上一晚,别去碰它,只待明早就知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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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三)
翌日清晨,爷爷拈住蜻蜓额上两边缘轻轻一撕,一张薄膜就从她脸上轻盈剥落。膜的成色与蜻蜓原本的肤色无异,白皙剔透,只是轻如纱织薄如蝉翼。
蜻蜓微微睁开双眸,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何事。
爷爷和容悦色提着花膜去她眼前显摆:“丫头,这可就是你的新脸了。”
“做好了吗?”我性急跑过去凑热闹,“我要看我要看!”
“慢!”爷爷伸出手挡住我,不让我碰那膜,“先等爷爷琢磨下才算全好。”
我看它这样已经挺好了:“还要做什么?”
他边搬出他的百宝箱边说道:“这是仿照蜻蜓的脸做出的花颜膜,若是戴上显现的还是蜻蜓自己的容貌,不改改怎么行?”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花颜膜还是能随意改变的,真是不同凡响啊!
爷爷背着我们把那膜捣鼓一阵,我们也看不出他做了什么,等到他把改好的花颜膜送到蜻蜓手上:“来,去试试。”
镜中蜻蜓五官还算标致,可与原来明眸皓齿的娇美容颜相比却暗淡了不少。
她望着镜中自己,不住地轻抚两侧脸颊,左看右看藏不住惊喜:“容貌真的变了啊!我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呵呵,你跟我当时的反应倒是一样呢。”当时我也如蜻蜓这般喜出望外,不过这次我作为一个看客,亲眼目睹了爷爷做花颜膜的全过程,也是别有一番体会,“这个可是依照你的脸度身定做的,别人都用不了,是只属于你的花颜呢!”
“难怪我会感到如此贴合,一点不适都没。”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对镜抚脸,“还很自然,就像是天生长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爷爷没骗你们?”听了这话心里头最高兴的自然是那老古怪了,“爷爷我可是从来都不说大话的,当初蝴蝶丫头还不信呢!”
“我信我信!”我忙依偎他讨起好来,“爷爷这绝活可是天下无双啊!蝴蝶佩服!”
“是啊!”蜻蜓也窜起来拉住他连番称赞,“爷爷你真的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