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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由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做这些得不偿失,值得么?”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她愤起直视我的双眼,喊得撕心裂肺,“你诱惑太子和你私奔,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子怎么会死……可是他死了你除了掉几滴眼泪又做了什么呢!你还不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招摇过市地回宫爬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她话说得已经不计后果了,我被她恶毒的字眼打得痛彻心扉。
“你是夫人了……哈哈……”她眼泪不绝地冷笑,“太子啊……这就是你爱的女人啊……你的死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她竟然可以借你父王的怀抱续温暖,温暖她空虚的灵魂……”
“你说够了吗!”我忍无可忍地叫住她,“你自己呢!”
“我……”她半痴呆状地愣住。
“你说我投怀送抱给别的男人,那你自己又如何!”自始至终我没有掉一滴泪,眼泪在她看来只是我虚伪的罪证,“你还不是一样的……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伯服?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虚情假意!”她不屑地嗤之以鼻。
“你看看你自己!”我一把将她推倒在镜前,要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想要的?太子妃的地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我不用你管!”她负气地反驳我。
“身在后宫,上天是不会因为你牺牲了一生的幸福就会如你所愿的!安分守己做你的待嫁王妃!”
用力推了她的后背,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她的寝宫。
深夜,阵阵秋蝉的浅鸣扰人清梦,我辗转难眠,身边姬宫湦的鼾声入耳,我却睡意全无。
我轻手轻脚地摸下榻去,坐下斟一杯清茶,浅啜地独自饮着。案上烛火未灭,被过窗的秋风吹得微微晃动,闲来无事地取来剪子,心不在焉地剪了几分烛心,烛光更亮了,眼里却什么也看不到,心在千里外,一切景物皆入不了眼。
一百日了,被姬宫湦锁在身边一百日了,诀别宜臼一百日了,我清晰地数着这些日子,对宜臼的牵挂每日不减,总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凌迟我的心脏,心像一张褶皱的褥子,疲惫不堪。
我想我是真的内伤了,伤来自青苾的那些话,宜臼伤重,我却睡到了他父亲身边,接受他给我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我是为你,你会知道么……
“爱妃怎么不睡?”榻上的男人突然传来梦呓般的问话。
我这才回神趁他不备抹掉了眼角的泪滴:“哦,天闷,醒了睡不着,扰到大王了……”
“你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召唤我,“来孤这里。”
我顺从地走上前,他拉过我伏在他的胸口,起伏的胸膛,起伏的心跳,他不知我听到的,已被幻想成另一人的心声。
“褒姒,为什么你不喜欢笑?”他搂着我咬着我的耳朵问。
我不回答,笑太累了,而用来解释我为什么不笑那更累……
“睡。”他轻拍我的背说,“明天午时去义源宫,寡人有东西给你看。”
我心里奇怪,义源宫不是伯服住的地方么?那里会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都没问,一切到了明天都自会有解答。
义源宫外,有侍女上来行礼:“昭华夫人,大王已在宫内等您,奴婢这就带夫人过去。”
却拦住随来的紫燕和朱雀要她们在外恭候,我虽然觉得诧异,但如果是姬宫湦的意思我也不多问什么。
我曾经来过这里,当初被伯服强行拖进宫里意欲施暴,经过的一草一木无不勾起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往事,让我对这座宫殿仍然心有余悸。
那宫女带我越走越偏,进了一片诡异的林径,我有些疑惑,那时我确实看到过这片林子,却始终不知这林子的后头还会有什么玄机,而姬宫湦让我来这么个地方又有什么用意?
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不想被人从后抱住了腰肢。
“啊……”我失声惊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到。
却感到是双男人的手,且越搂越紧:“褒姒……”
耳里熟悉的声音,不由心惊,是伯服!
再看那领我来的宫女,瞧见主子也吓得退作一旁不敢吱声。
我愤然挣开了他的怀抱:“殿下,你我身份有别!”
“哦?”他阴阳怪气眼带戏谑的邪气,手不规矩地上前就要挑我的下巴,“本宫差点忘了……今日的褒姒今非昔比,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宫女了……”
我厌恶地甩开:“殿下太放肆了!本宫再怎么说也已是殿下的庶母,殿下请自重!”
“王兄的人……”他别有用心地媚笑着,“你连父王都从了,怎么还这么抗拒本宫呢?难道本宫连父王都比不上?”
“殿下如此出言不逊,就不怕被大王听见么!”我冷冷地别过脸,他的鄙夷叫我心生呕意。
“可是本宫控制不住自己……”他充满淫~欲和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向我射来,“本宫好想拥有你……”
我抬手挡住了他的来袭:“殿下忘记自己是将要完婚的人了,今天的事就算是传到王后耳里恐怕也是不好的?想做太子名声有污点可是不行的!”
他怔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地向我靠近,我的话的确有效,一语中的将他的弱点撕得毕露无疑。
他顿了片刻,指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说:“你,带夫人进去!”
………………………………
血 光(二)
走出林子,迎面矗立的是一座幽暗的阴森建筑,肃杀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暗暗揣测这是什么地方,宫女带我从一扇石门进入,走得越深心里越发毛,映入眼帘的竟然有数不尽的刑具,我一下清醒过来,这里莫非是王宫的大牢!
没想到与义源宫一林之隔的竟是这么个地方!
“都跪下给昭华夫人行礼!”狱卒挥着鞭子呵斥。
过道两旁囚牢里是跪作一片的囚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牢里的布置是有讲究的,凡事能被关进天子监狱里的就算不是意图谋反的王侯将相,也一定是宫里的什么人。
“啪”的一声响动,一只破碗摔碎在我的脚边,溅起的碎片险些碰触到我的锦鞋。
我顺着飞来的方向望去,那犯人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一大把糟糕的胡须乱草般地垂到胸口,头发也是一丛凌乱的野草,看不出在哪见过,只有些眼熟。
“呸!”他憎恨地朝我吐起口水,“妖孽!红颜祸水!美色误国啊!”
狱卒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到他的身上:“大胆!敢对昭华夫人如此不敬!”
他痛苦地呻吟,身上裂开道道刺目的血痕。
“他是什么人?”我问带我来的宫女,“为何要骂本宫?”
“娘娘,他是褒国侯褒垧,关在此已有两年了。”
“褒侯?”我心一抽,他就是褒霖的父亲……
事过境迁,这个名字竟然会在今日这样的处境再次闯入我的生命,你就是我最初进宫的缘由,而现在,我却在你面前被你羞辱……你骂我是妖孽,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成为姬宫湦的红颜祸水!
我仔细打量了他,在他布满灰尘血污肮脏的脸上,有着和褒霖神似的眉眼,难怪我会觉得眼熟。
“娘娘……”宫女唤我小声催促。
我点点头跟她继续赶路。穿过监牢忽见天日,一块很空旷的荒野,中间堆砌了一方高高的木台子,我认出来,这是刑场!
坐北朝南的观刑台上,姬宫湦已经坐在那里了,我云步登上,走到他的身边:“参见大王。”
“爱妃这么久才到?”他心急地搀起我,邀我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哦……”我余光瞥见立在一侧的伯服,话中有话地回答,“只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耽搁了。”
“爱妃来了就好。”姬宫湦疼爱拥住我说,“叫孤等等也无妨!”
“谢大王体恤不责怪,不知大王要臣妾来此看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转过去对伯服示意,“把他们带上来!”
“儿臣遵旨!”伯服拜过,走下台吩咐起侍卫。
不多久,三五成群的犯人身穿雪白的囚服,背上插着写满罪行的木板,被侍卫押着推上了旷地中央的行刑木台。
“他们是谁?”我不禁疑惑。
“爱妃看仔细了!”姬宫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弯出耐人寻味的神秘笑容。
我一一看过他们,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