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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动作,只手翻覆间却似有刀意。他的眼底极静,模样平平,却偏生带些慑人气魄,即墨清眸光一凛,微微勾唇。他想,这男子当无愧于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一句形容。
霎时,草木惊风,树间似有动作。
手中原本用作拨火的木棍就那么被甩出去,逆反的流星一般,男子抬眼,眼底映出木棍火星明灭的光,抬手低眼,接回木棍。即墨清再次望去,却见那木棍上原本带着的火星早灭了,木棍有一头尖利,上边沾了血,挂了一只被穿透的猿猴。
轻瞥一眼,将猿猴甩出坐下,男子继续用那木棍拨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事实上,若非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道,即墨清怕会被这男子的淡然所骗,真以为刚刚一片平静,并无任何事情。
一时不觉,叶尖的露水就这样滴落在眼睛里,即墨清条件反射的闭眼,而再睁开,便在略微朦胧的视线之中,对上一双微寒眼眸。他微顿,却只片刻便反应过来。迎着那人,他在阴影中略一颔首,算作招呼,而那人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同他一样,是轻得叫人几乎看不见的动作。
眼神瞬了一瞬,即墨清见那人没有回应,便也不再看他,只从侧卧翻成了仰面躺着,动作自然的很。而男子见状,也慢慢回过头去。起初接到人时,他对即墨清并无好感,或者说,他对所有长相俊美的男子都无好感。在他的认识里,男子便当威武不羁,不说什么一身本领,但气力总要有些,或者说,至少不能那样秀气,尤其这个小侯爷,看起来连只鸡都抓不起来。
只是,这人看着不过个文弱公子,一只手便能捏死的小模样,如今身处未知之境却也能这般悠然而不惊惧。男子拨着火,极浅地勾唇,这个人或许并不似看起来那样没用是个空有皮囊的废物。这小侯爷,有些意思。
两人各怀心思,四周一时静谧,只剩木枝在火中被烧得噼里作响的声音。
夜间风凉,尤其这四周开阔,无避风处,就这样直直躺在地上,更是叫人觉得冷的有些厉害,可即墨清却恍若未觉。此时的他状态自得,半点不似被缚了手脚景况凶险的模样。
月下的男子仰面而卧,一双眼轻轻闭着,如同睡着了一般,模样安静而温和。可事实上,他不过是在想些事情。
经过方才一番,即墨清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总算稍稍清醒了些,倒也算是欣慰了。
他在想,既然皇上如今想要他的命,那为何不直接在抓到他的时候便将他了解,反要带着他多走这样长的一段路?便是那男子本事再高本领再强,但路上总容易多生事端,毕竟这世上从无万全之事,凡事总都有个万一的。
正想着,落叶擦着他的侧脸划过,带着初冬夜间特有的寒气,仿佛轻轻一擦便能划破面颊。那感觉竟如同手上铐着的寒铁链一般,叫人冷彻得厉害。
寒叶擦过,不多时颊侧又落下滴清露,说是露水,却也有些不贴切,因那露水似是凝成了冰,落在眼角好一会儿才化开。即墨清极缓地睁了眼,化开的水滴就这样顺着滑下去,眼泪一般,但因是在他的面上,却只一眼便可以让人认出那不是眼泪。
因它是从这样一个男子的眼角滑落,他清冷疏淡,不似凡人,却如谪仙。而若是仙人,又有哪个会轻易落泪呢?
即墨清睁眼,只是因那霜叶露水擦了脸颊,想向身侧挪一分。那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来,会看见她。
便是不提那莫测的男子,便是他,纵然无力思考,但警惕性却是极高的,树上有人他不会无法发现。可今次,若不是不经意看见枝叶间那个女子对他弯眉浅笑,即墨清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上边有人。
她的气息隐得很好,伏在树枝上边几乎没有动作,故而,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可纵是这样,这里却总是危险,不是难以发现便代表安全的。想到刀疤男子之前刺下的那只猿猴,即墨清忽然便冒出一阵冷汗。她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眼神在那一瞬间由平静变成惊讶再转为微怒,如果眼睛可以说话,那他传达出去的便该是这句话
你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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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轻敌
树下的即墨清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心都惊得要跳出来,那女子不自知似的犹在对他弯着眉眼,面上笑意如三春繁花温暖明媚。接着,她无声地对他比出个口型,而他就那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她说的是:“小师父,我来了。”
夜里风寒,周遭满是泥土腐叶的腥味,中间隐隐夹杂着些铁锈味道,月被树冠遮住了,不远处的火堆忽明忽暗,而被它映亮的,是一人一猿两具尸体。明明是这样的处境,她却竟还能笑得那般开心,开心得让人只望她一眼便错觉像是要发生什么好事情。
一边为她担忧一边却忍不住觉得温暖,即墨清虽是皱着眉头,唇角却不自觉撇了撇,纵然无奈却也像是要笑出来。
小师父,我来了。
我当然知道你来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可你却不知道,你不该来。
手持木棍的男子在这时微微一顿,没有看身侧的即墨清,却是一个抬眼直接对上树上女子。那个地方一时间传来些许气息,纵然微弱,却足够让他察觉。
那是她方才比口型时泄露出的。
即墨清有感应般地转向男子,眸光霎时冷彻,气氛一瞬凝滞,仿佛空气都稀薄起来,有风带起几点火星,周围弥漫出杀气。
刀疤男子仍是之前模样,右手一扬,那木棍便径直朝着女子所在之地飞去。可这次较之方才到底不同,对付那猿猴的时候,他只甩了根木棍,这一次随木棍一同的还有他袖中匕首。那匕首将将尝过一条人命,血迹未净,沾着煞气。
他的暗器是一绝,不论使出的是什么都如同闪电般叫人避闪不及,便是武艺精绝的人,轻易也躲不过去。可原本还带着恬美微笑的女子只一个闪身便避开那带火木棍,随后提气一跃,尚在空中便接下那飞来的匕首,再看,人已稳稳落在了另一处树丫上边。她左手木棍右手匕首笑着向下眯眯眼,看上去像是挑衅。
刀疤脸男子一惊,明显地愣在了原地。
从来被誉为第一高手,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出招都是极快,他招式极快,尤擅暗器,所出飞刀从来无人可避。故而,在看见那女子动作之际,刀疤男子不由一愣,也正是这一愣,寒光凌冽自他眼前划过,待反应过来,他匆忙提起脚步快步退开,可纵是如此,却也晚了些。
低头看一眼腿上划痕,他一怒回身……那些小崽子,不就呵斥了他们几句么?见他这般景况竟也不晓得来帮忙,他们是死了不成刀疤男子想唤那些同来的人,回头却看见几具尸体,地上横着的人统一得很,都是双目圆睁,脖颈间一道血痕,一刀毙命。
再回头,颈边一寒,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子。
那人一身天青长衫,眼如丹fèng微微弯着,手中一柄长剑慑人得很,而那柄长剑,此时,它正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久闻秦统领大名,但今日一见,却是令在下有些失望了。”青衫男子极为随意地朝他走近几步,长剑在他颈边划出一道血痕。楚翊一笑,他终究没有真心想要伤他,于是手腕一动将剑收回,“秦统领到底是个人物,怎么却对女子出手,还那样狠戾。当真叫人失望。”
秦漠对上他的目光,极轻地冷哼一声,旋即低下头来,撕开一条衣角包扎腿上伤处。
待包扎完后,他不经心似的瞥一眼满面焦急为即墨清解开铁链的女子。顿了顿,他抬手,动作间像是要丢去什么,只是他刚一抬手却被楚翊制住。
“秦统领又是要做什么?”
秦漠不语,眉目淡然摊开手来。借着火光,楚翊看清楚,他手上躺着的是一把钥匙。楚翊心底有些狐疑,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