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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凝快步走了进去,看着床上躺着,衣服整洁,面带慈祥微笑的太后,精致的发髻依然一丝不苟,显然是冯嬷嬷亲自梳的。
“太后……”饶是简玉凝铁石心肠,看到此番情景也不能不伤心,眼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太后慈祥的面容,但是简玉凝却始终记得那个午后,太后与她在花园里散步的情景。
已经下嫁给季候的三公主也在,她本来是回来看看太后的,却没想到……
“静母妃好。”君姝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复又坐回床前掩面哭着。
简玉凝坐在君姝的身旁,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湿了半边袖子,看着身旁掩面哭着的人,简玉凝只觉得心中悲凉,几个是真几个是假,她一看便知,可悲的是,真心痛哭的人却没有多少。
君姝看着一旁哭得快要昏过去的长孙皇后,美眸中划过一丝仇恨,靠在简玉凝的身边,冷笑一声,小声地说道:“瞧着她们演技多么精湛,怕只怕真正伤心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了!”
简玉凝掩面在袖子下,同样冷笑了一声,道:“公主还是小心些,含沙射影的是谁一听便知,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只怕会惹来祸端。”
君姝擦了擦眼泪,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多谢静母妃提醒,我知道了,季候最近见过了简大人,看简大人的气色还不错。”
“我也有许久都没有见过家人了,只是每月靠着书信得知他们的状况,只是不知道有几句是爹爹为了我安心而写出来的。”简玉凝叹道。
这时候君清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听公公说,君清是从宫外赶回来的,他方才还在与大臣们狩猎,得知太后薨了的消息就立马赶了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到了荣和宫,可见君清对太后到底有多重视,天家虽然薄情,但是母子情浓却仍旧不容忽视。
长孙皇后抹着眼泪说道:“皇上,太后娘娘两个时辰之前走的,是喜丧,还请皇上不要太过伤心,以免伤了身子。”
惠妃也难得地低下了头,她也是个聪明人,若是在这个时候还锋芒毕现的,只怕君清也容不得她了。
荣和宫正殿,宫女太监头戴白布条,全都跪在了正殿,一时间只闻哭声。
君清凝视着太后的脸,眼眶略略地红了,眼中也是浓浓的悲伤,尽管被掩饰住了,但是简玉凝还是窥得了冰山一角,但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却依旧让简玉凝心惊。
原来他也并非是无情的,多少女人渴望他的情,只可惜他的真情只留给了生育自己的母亲,除了太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看到君清的软弱,没有人可以享受到他的真情……
史官记载:文嘉十七年,孝文太后薨,葬于先皇陵墓旁,帝掩面而泣,举国上下禁乐三年,一年之内禁嫁娶。
简玉凝不敢告诉君嫣太后死了,只得先骗了她:“皇祖母得病了,要出去治病,好久之后才能回来。”
君嫣咬着自己白嫩的手指,一脸的天真无邪,问道:“那皇祖母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嫣儿肯定会想她的。”
“要好久好久之后,昭月长大了,皇祖母就回来了。”等她长大之后就会慢慢明白的,到时候感情淡了,悲伤也不会那么刻骨铭心。
君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高兴地撅高了嘴唇,她只知道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皇祖母了,所以心里是非常不开心的。
简玉凝笑着把她抱了起来,道:“冯嬷嬷要来照顾昭月,昭月你说好不好啊?”
君嫣用力地点了点头,笑得开心:“真的吗?那太好了!”
冯嬷嬷自请来澜月宫照顾君嫣,君清看在她是伺候太后的人的份上就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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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玉兰沁心脾
足足一个月君清没有临幸任何妃子,他每天晚上都来荣和宫的佛堂里,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观音独坐到天明,身影十分孤寂,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一个月之后,君清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迅速地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简玉凝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坚强,而是外力所迫,他是一国之君,只能独自舔伤口,而且时间也只有一个月,若是时间长了,朝野人心惶惶,他也不得不站起来。
这也是为君之悲哀。
简玉凝把手中的薄披风披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君清,道:“皇上,虽然现在已经入夏,但也抵不住早晨露中,皇上还是注意些好。”
君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淡笑道:“端柔的病好了吗?你怎么也不让人来告诉朕,朕也好去看看她。”
简玉凝淡淡一笑,道:“只是有些发热罢了,嫔妾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病,所以就没有让人去打扰皇上,现在已经好了。”
君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最喜欢的便是这样通透的女子,在他心烦的时候可以做一朵解语花,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能不要来烦他就够了,只可惜能做到这样的女子少之又少,如今君清宠爱的,恐怕只有简玉凝能做到这一点。
“若清你看,站在这高台,整个皇宫尽收眼底,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君清淡笑道,眼眸却始终凝望着一座装饰着白布条的宫殿。
简玉凝笑了笑,上前一步,指着御花园的地方说道:“皇上说得极是,御花园的花平日里都看腻了,站在这里一看却新鲜的紧。”
君清顺着简玉凝的手指一看,看见了一片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之际的御花园最是美丽,站在高台眺望,仿佛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扑面而来,神清气爽。
“若清就像这玉兰花一般沁人心脾。”君清顺手摘下一旁玉兰树上开得最盛的一朵花簪在简玉凝的头上,淡笑着说道。
简玉凝伸手抚了抚花瓣,道:“谢皇上夸赞,后宫本就是群芳汇集之地,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嫔妾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君清大笑一声,拉着简玉凝走下了观星台,“若是晚上来这儿看星星那可更美,今儿晚上咱们就在这喝酒赏月。”
简玉凝笑着点了点头:“都依皇上的。”
君清也要处理政务,简玉凝就自己回到了澜月宫,到了书房,照例抄了一篇短短的佛经下来。
芷娘叹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了,陈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却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还好简大人躲得快,要不然少不得是要被波及的。”
简玉凝放下手中狼毫,道:“修桥铺路无寿终,杀人放火倚高堂。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见的少么?陈大人就是因为太过刚硬死板,行事也太容易得罪人,若是他圆滑一点,皇上定会重用他的,只可惜他的文人气节让他不屑于曲意逢迎别人,虽然可怜,但也是活该。”
芷娘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自家小主有什么不一样了,有一种红尘堪看破,只愿常伴青灯古佛的意思。
简玉凝洗了手,抱着日渐长大的君嫣,现在君嫣已经认得一些字了,不过也只是简单的字,如果结构复杂一点的她就不知道了。
这一点简玉凝也不强求,反正君嫣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还有时间去学,现在冯嬷嬷也来了澜月宫,亲力亲为地教养着君嫣。
“嬷嬷,您先歇会儿吧。”简玉凝淡笑道,对于这个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的老嬷嬷,她是十分敬重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来教养君嫣。
冯嬷嬷摇摇头,绣着手中的衣服,道:“还有几年我这眼睛怕是就不中用了,也只能趁这个时候给公主绣几件衣服,想当年我可是宫中有名的绣娘,太后娘娘就是因为看中了我的手艺才让我去宫里贴身侍候的,从前太后娘娘贴身的衣服都是我亲手做的。”
老人说起往事总有些怀念,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变了。
简玉凝笑道:“嬷嬷耳聪目明,依然年轻着。”
“小主就哄着老奴吧。”冯嬷嬷笑道,同时也有些揶揄地看着简玉凝,她知道简玉凝的绣活不好,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宫中多的是绣工出众的绣娘。
简玉凝的脸微微一红,嗔道:“嬷嬷就会取笑我。”
这时候芷娘端着药汤进来了,道:“小主,该吃药了。”
简玉凝点了点头,把君嫣放下来,拿着调羹小口小口地喝着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喝的乌黑汤药,脸上的表情没有意思变化,只有微微抽动的眼角泄露了她是多么不情愿。
“小主的身子有什么毛病?为何要天天吃药?”冯嬷嬷微微蹙起了眉头,是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