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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折磨比死亡更加可怕。
出皇宫和进军营都是件很困难的事，也许在夜色的掩护下会变得安全点，可一旦在夜里被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决计白天出去，带着青子像踏青一样。
跟上次一样，牵着青子的手徜徉在汉国都城那热闹的早市里，青子的笑绽放开来，孩提的本性暴露得天真灿烂。
但我却没心去看都城里的喧闹，表面的东西就像雾一样的朦朦胧胧，我的背后那2双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
青子，喜欢吗？
我拿着早市上一个老奶奶用米糖作的骏马问青子。
老奶奶满脸的笑，岁月的沧桑尽刻在脸上。
喜欢，真好看！像金子一样的颜色。
青子拿着骏马，对着阳光欣赏着。
小伙子，你看那骏马是不是很有精神，这人啊，就是要有精神，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活着都是要有精神的，要不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老奶奶对自己刻画的骏马很满意。
是！奶奶，您看我们国家，不也很精神吗？
我轻轻的靠近老奶奶的，回答着。
小伙子，你真会说话，我们汉国何止是精神呢，那是最强盛的，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有我们汉国的人的影子，我听我孙子说，他也要进军营了。
真的啊！老奶奶，那您感到骄傲了吧！
可不是吗？骄傲！
老奶奶向我靠了靠，低下了声音说，听说要攻打花儿国了，那里可是产美女的地方，听说主上娶的都是花儿国的美人。
老奶奶的话让人很是吃惊。
您老怎么知道的，主上娶的都是花儿国的美人，怎么又会去攻打花儿国呢，有点矛盾啊！
我问道。
小伙子，你说的有道理，那是平常人的道理，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不这样看了，一个私人恩怨跟国家是没多大关系的，你想啊，主上那么喜欢美人，要是把花儿国给占领了，那花儿国的美人不是全是他的吗。
老奶奶说着笑了，最后的余音带着一丝别地的余味。
奶奶，您不是都城的人吧？
小伙子，你很厉害啊！这也听得出来，我不是都城人，但我在都城生活了好几年了。
奶奶，您把我用糖作个字吧。
好啊！我也就这个能拿得上手的，小伙子，你说作什么字
占！占卦的占。
小伙子，这字好写，但不好听啊，清早你就写这个字，不吉利。
为什么？奶奶您说说为什么占字就不吉利呢？
我好奇的问。
小伙子，你听听，占！跟斩是不是差不多，听说主上斩了很多人啊！
老奶奶说着就将手捂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
那跟我们普通人没关系的，我们普通人只要有得吃有得喝就行了。
小伙子，你说的对，普通人，管他那么多，我帮你占一个吧！
老奶奶边说边加热了米糖，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用米糖在中间写出了一个大大的占字来。
写得真好！奶奶，谢谢您！
我拿了二倍的钱，递给了老奶奶。
小伙子，你真好，不过说真话你不要不爱听，你有劫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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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老奶奶给了我很大的不解，但我却表现得很平静，看过了太多的事，有点习惯了，不惊讶那是很正常的，老奶奶就像那老婆婆一样。
一个普通的老奶奶都会知道我有劫难，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伙子，你看你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眼光乏力，精神不振，全身上下没有一样是好的，除了从你眼神里表现出对这位小姑娘的爱之外，恐怕没有再也找不是积极的东西了。
老奶奶的话很直爽。
那奶奶您看我怎么改变？
去军营吧！我孙子也去的，花儿国马上就要消亡了，那里才是你们大展宏图的地方，老奶奶像是自己参军一样骄傲的说。
奶奶，您原来是占卦的吗？
我问，老奶奶听着我的话，直直的看着我，巫师！知道吗？
巫师？是会捉鬼的那个吗？
我想起了父皇宫里就有巫师，玄乎的很。
什么都会捉的，现在不行了，败了，就不能在做这行了。
老奶奶说着，目光中透露出无限的失望。
败了？败给谁了？
小伙子，不说了，人生啊！都要经历很多失败，可我老了，经历一次失败就没有成功的机会了，你呢，还年轻，失败了重新开始！
谢过老奶奶后，我拿着她画着的占字，领着青子走进了熙熙融融的人群，没走出几步，我就回过头看看老奶奶，她也朝我笑着脸，娴熟的挥着手中的小勺，信心百倍。
安低的军营小木屋前，我跟青子徘徊了许久，阳光照耀着，散发出诱人的春的气息，枝头秀出了春的润色来，绽出了点点的青意。
大约中午时分，安低从军营里走进了小木屋，我跟青子远远的站着，跟踪我们的人也离我们远远的站着。
我让青子将占字的米糖放在空中挥舞着，青子像调皮的孩子在军营前玩起耍来。
她奔向安低，我却向跟踪我的人走去。
跟踪我的人若即若离的游离着我，并不很在意我的发现，青子将占字米糖递给了安低，向我奔跑了过来。
哥哥，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青子玩意未尽，她留念外面的世界，希望自己像鸟儿一样能够飞翔就好了。
回去吧，青子，我们不能在外面呆久了。
回到宫里就又回到了鸟笼里一样，青子又沉默寡言起来，关好门，我问，青子，那哥哥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脸看了看我，又点了点头，哥哥，那哥哥也很好的！
恩，青子，你知道宫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溜出去而不让人发现吗？
青子喜欢捉迷藏，她比还熟悉宫里的环境。
哥哥，你要干什么呀？偷偷的出宫吗？
不是，哥哥可不敢偷偷的出去的，只是小时候跟你一样喜欢捉迷藏，喜欢都忘记了，那时候真开心。
是啊！我也喜欢捉迷藏的，好多哥哥弟弟在一起玩，现在都好久没玩了，他们也都不跟我一起玩了。
你知道宫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溜出去而不让人发现吗？
我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宫里管得可严了，围墙都高得很，哪里能出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哥哥是爬树的高手。
爬树？
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那宫里围墙边也有很多歪脖子树。
恩，爬树，是可以出去的，但要是在进来，那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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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入夜，春雨绵绵，汉国的春雨一下就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我思量在三，夜里出宫太过于冒险了，我得完全保全自己，要不我怎么保护青子妹妹。
每一步都得想得周详，在不能有一丝的闪失，母亲那软绵绵的身子温暖搭在我的弯背里，眼神里流出的是绝望，但更多的却是对我的希望。
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睡意，春雨悲伤着我的情绪，有时候我甚至想一了百了。
但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我就看见母亲那长长的舌头和灿那诡异的笑，死亡是很容易的，可我有更多比死亡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青子靠在床架边，半盖着被子，慢慢的睡着了，灯光幽暗得照射着她那青色的脸，她是双手放在被褥外面，握得紧紧的，有时候突然的打个惊。
我将被子给青子拉上去，没一会工夫，青子就用脚将被子踢开了，她一定是做梦了，脸上慢慢的涔出了汗。
青子。
我叫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胸口，以安抚她惊梦里有我的保护。
青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睡也慢慢的香甜了，呼声均匀，甚至脸上也淡出了一点点的笑意。
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这已经是父皇纳了灿为妃子以后特别是母亲去世后我就没有熟睡过，夜变成了我最怕的时间，一个人孤单得面对着。
好在有熟睡的青子可以瞧上一眼，可以给她盖盖被子，我的心理才有点点的安慰。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外面黑暗的很，雨滴滴落的声音很清晰的装进了我的耳朵，像我心里的泪滴，更像是母亲在向我倾诉着什么。
我推开了门，一阵凉风铺面而来，微风吹拂着树枝兮兮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