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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闻言沉默不语,却是一直冷眼盯着高辰瞧,直把高辰瞧得心中发怵,后背都不觉渗出冷汗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位一身戎装,面带狰狞面具的将军才淡淡回了那么一句,道:
“北路军统军元帅萧珝”
高辰闻言,不觉面露异色,却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那位威漠北的燕云龙骑卫少帅萧珝,这般气度形容,果真名不虚传。
可即便如此,高辰也并未十分畏惧这位燕云龙骑卫未来的元帅,萧珝也只不过是北路军的统军元帅而已,如今他身为监军,即便是大元帅萧澹都得对自己礼让几分,何况是萧珝
高辰负手而立,微微抬头,语气颇为不悦,直言道:
“原来是萧少帅,久仰,久仰,高辰乘兴而来,本以为可以先一睹萧大元帅之风采,却没想到倒是先见到少帅,少帅气宇不凡,青出于蓝,令高辰好生敬仰。只是却不曾想,这军营之中迎接上官之礼仪竟是如此无礼,这么大阵战,少帅莫不是要给我高辰下马威不成”
高辰话音刚落,帐外并肩走入两位皆是一身戎装的副将来,这两人便是一直随行在萧珝的身侧的洛卿和紫玉了。
洛卿冷哼了一声,随即先开口回应道:
“若迎接的当真是高监军,军中自是以上宾之礼待之了。”
身边的紫玉紧接着话茬,冷冷补充道:
“若是宵小邪祟之辈,胆敢冒名监军,欲行不轨者,当然不能轻易饶恕了。”
闻言,高辰顿觉心下一沉,思忖着莫不是东窗事发,之前定下的计划早已被人识破
忙拂袖直指不断向自己靠近的洛卿和紫玉两人,边缓缓后退,边怒斥道:
“大胆,你们莫不是想要行刺本监军尔等竟敢以下犯上,都反了不成”
高辰语气略显慌乱,可举动却十分镇定,手早已摸着了腰间藏匿的一柄软件,而小心后退的身子也越发靠近身后的萧珝,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倘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介意破釜沉舟,借机挟持了那萧珝兴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洛卿随即抽出腰间佩刀,步步紧逼,冷眼直叱道:
“千面狐,你的身份早已败露,劝你束手就擒,将你所知及身后指示之人尽数交待清楚,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否则,顷刻之间,便要你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事到如今,高辰目光陡然放出冷光来,杀意顿生,却依然在做强弩之末,矢口否认,道:
“我乃朝廷钦点军前监军,尔等竟敢行刺于我,我若真死于帐前,看你们如何向朝廷以及军中将士交待”
紫玉冷笑一声,随即言道:
“这点不劳费心,高监军因路途辛劳,身子不爽,现正在平州安心静养,令杨铨将军先将粮草押运之汾州大营,所以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高监军来到了汾州大营呢”
高辰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道:
“好一招请君入瓮,原来,你们早已在这等着我自投罗网来了呢”
高辰的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并非真正的高辰,很识实物。
而帐内的十二位骁勇燕云龙骑卫也都纷纷拔出了手中的陌刀,纷纷围住高辰,只待少帅一声令下,当即拿下这贼子。
“可我千面狐,也不是好惹的”
千面狐冷笑了几声,随即快速一跃而起,一把抽出腰间软剑,直往萧珝跟前扑来,这一剑快速而凌厉,再加上千面狐轻功了得,更深谙刺杀夺命之法,此招一出,几乎是搏命之举,迸势而发,令人防不胜防
早知这千面银狐绝非善类,这回一见其暗杀迅捷狠准,虽早已有所防备,却也让洛卿和紫玉在这危急关头心中也不觉为少帅一紧,两人异口同声轻呼了一句“少帅”,纷纷扑将过来劫杀那千面狐。
可萧珝却一直端坐,岿然不动,这令千面狐一度暗喜,只觉这萧珝不过如此,面对此等生死关头竟是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了,真是天助人也
眼瞧着手中的这柄利剑将要刺入萧珝的咽喉,千面狐激动得陡然睁大的瞳孔却在看清萧珝那双俾睨威凌的眸子所深深震慑,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禀短刃也早已劈空斩下,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腕处斩来,其凌厉与威力、速度,完全不输给千面狐。
千面狐暗暗吃惊,却不曾想这萧珝身边竟然会有如此好手,观其凌厉刀法,这般诡异决绝的一招,竟与自己的招式有几分相似之处,千面狐心里隐约猜出这隐藏在萧珝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了,这般诡谲手法定是暗影卫无疑了
这萧珝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他身边会有暗影卫
千面狐反应极快,立刻回手抵挡住了对方的刀势,一刀一剑就这般在半空中短兵相接,只听得铛的一生,火光乍现,锋刃四溢,这一刀一剑便从萧珝面前分毫处至下而上掠过,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便要伤到萧珝的双眼。
可即便如此,都未曾见到萧珝有躲闪半分,即便是眼睛也未见眨动一次,待刀剑离了眼前,萧珝脸上的面具为锋刃所划破,不过片刻后,只听得一声脆响,萧珝脸前的面具被一分为二,顿时露出他那张倾世而又神武的面容来
千面狐陡然无意间瞥见,忽地脸色煞白,面上竟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不觉脱口惊呼了一句,道:
“太太子殿下”
千面狐地片刻失神,就被及时出现护卫萧珝的魅给逆转形势,被逼得离得萧珝远远了的,等他再度站定时,便落入了洛卿等人的包围圈中,再也难有机会靠近萧珝了。
一直冷漠而面无表情的萧珝,在听到千面狐的那句无意间的惊呼后,目光陡然一紧,方才千面狐的一招一式她都瞧得一清二楚,那般决断地刺杀招式,即便有所隐藏,却分明与暗影卫同出一源,再加上这千面狐在陡然见到自己面容时的惊慌失措,还有他那句太子殿下,这些让萧珝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人也是暗影卫,而且,他应该就是当年太子哥哥身边的暗影卫了
死死地拽紧了拳头,萧珝漠然缓缓抬头直视着千面狐,眼中陡然而起的是寒冷入骨的恨意与愤怒,只听到萧珝无比残酷而冰冷地说了一句,道:
“魅,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留活口”
转瞬出现在桌案上的一道黑色身影在听到主人对自己下达的命令后,恭敬而又毫无温度地回了一句,道:
“遵令”
“琬儿”
睡梦中,我陡然看到琬儿突然对我怒目相向,吓得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都从树上翻了下来,若不是反应得快,急忙用双腿勾住了枝头,来了个倒挂金钟,只怕此时此刻早已摔到树下去了,坦若就这般摔将下去,少说头上就得顶个大包了。
就这般倒挂在枝头,伸出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稍微宽慰了下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又擦了擦自己满脸的冷汗,回想起方才梦中琬儿生气的表情,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瞧了眼今夜的温柔月色,稍微平复了下心绪,我松开了挂在枝头的双腿,在半空中利落地转了个圈,双脚总算是平安地落了地。
若问为何我会在树上睡着了,那都是为了躲避附近寻觅食物的野兽或者军队、贼匪一类的袭扰
为了尽快赶到金邑去寻琬儿,在彭城那场攻城战中,我乘着南陈大军暂时停止了对彭城的攻势之机,用了些手段,成功从彭城逃奔了出来,继续北上往北齐的都称邺城方向去了。
因为战事四起,北齐到处都不太平,所以,我行事也就只能越发小心谨慎,虽然天气是越发冷了,只要不是下雨,我都会躲到高一些的香樟树或是黄杨树上小憩片刻,人都不敢睡得太沉,唯恐出了什么病故,一路上说是风餐露宿都不为过了。
虽说这些日子过得艰苦而又惶惶,可我心中仍存希望,而每次小憩也成了我寄托思念的温馨港湾,因为总能在梦中见到琬儿,无论是喜怒哀乐,只要能见到她,无论多苦多难,我都能坚持下去,因为我说过,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只是今次居然梦见琬儿生气的模样了,看那情形琬儿是真的生气了,不然,怎么能吓得我险些从树上一头栽下来啊
我媳妇儿若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交叉着双手摩擦了几遍手臂,想要稍微缓解下这将入冬时的寒冷,这天真是越发冷了,只怕过不了一两个月,就得下大雪了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