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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再次伏地大恸,呜咽着说:“世叔。。。”。
林瑞和聂缉椝两人从见面到窃窃私语,再到聂缉椝亲自给罗广洛上香,前后不过一刻钟,两人的行为让所有跟随而来的人都大为震惊。
吴益亭等人心中虽早有准备,虽然之前林瑞二人自称叔侄,而现在变成了舅甥,众人脑子一回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因为林瑞自海外归来,舅父和叔叔在洋话里那可不都是一个词汇?
吴益亭只是暗暗庆幸,幸亏当时听了儿子吴辉的劝告,与林瑞等人联手共同抗击西班牙人,这下既保住了自家xing命财产又攀上了两江总督这颗大树,实在是一举双得,此时就怕这层关系不够牢靠,恨不得再多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许给林瑞才好。
而吴敬荣却是有些后悔,从上岸开始就开始在言语上对刚刚逝去的罗广洛多有得罪,刚才又贸然呵斥林瑞,脑子里不住地想着待会儿该如何才能弥补刚才自己的过失,好好亲近这位罗山公的外孙。
要知道罗泽南虽然去世的早,但他的门生故吏可是遍布官场,再加上他是理学经世派的主要人物,在朝中清流文官中也颇具声誉,一旦林瑞回到国内,被哪位督抚看中,前途将不可限量。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林瑞却对聂缉椝道:“世侄要为舅父守灵,多有怠慢,请世叔移步前厅,与南洋父老共叙乡情。”
聂缉椝大为赞叹,道:“世侄虽长居海外,但知书守礼,在我湘人子弟中实不多见。”说完便告辞离开,一众人等也簇拥而去。
林瑞待人走光,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罗广洛的棺材旁,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轻轻说道:“洛叔,那官儿终于被我哄骗过去了,你安心去,从今往后,原来的**丝小白领已经死了,如今我已是湘人林瑞,罗山公罗泽南的外侄孙,既然有了这个身份,那么我必然要立足于这个时代,他ri若有机会定然扫平南洋土著,为你和百年来无端客死南洋的千万华人复仇,使南洋诸国重归我中国藩属。”
自说自话间已是神情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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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在汇丰银行的小小宴会厅内,克莱门蒂·史密斯爵士为刚刚来到宿务的美国驻中国公使查尔斯·哈维和清廷的代表聂缉椝举行了简单的欢迎晚宴。
在礼节xing的对话之后,史密斯对哈维说道:“尊敬的公使先生,既然聂先生受邀来到了宿务,那么是不是明天我们可以继续商讨余下的方案细节?”
英国人完全忽略了中国官员的存在。而聂缉椝在听了翻译的话之后,也没有做声,他知道在明面上不能与各国,特别是英国产生任何的冲突。
“会议余下的议题当然是应该讨论的,但之前的那个关于议会议席分配的草案,我想是不是应该有所调整,毕竟华人目前占了宿务大部分的人口,而且之前的那个方案看上去并不太合理,现在中国zhèng fu也派了官员前来,我们应该听听他们的声音。”查尔斯·哈维沉稳地回答道。
“是的,我正是在听取了他们的意见之后才对您说这番话的,”克莱门蒂·史密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你们邀请中国zhèng fu派出代表的时候,我已经和远在中国京城的威妥玛公使联系过,通过他向负责外交事务的总理王大臣奕劻和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征求过关于议席分配草案的意见,他们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克莱门蒂·史密斯不无得意地说道。
心说,你们美国人敢公开与中国人联手,插手东南亚事务,那么英国自然也会通过外交途径,抢先一步让前来南洋的中国官员成为傀儡,要知道,大英帝国对中国内部的政治脉搏和利益格局可是非常清楚。
看着查尔斯·哈维和聂缉椝脸上愕然的表情,史密斯爵士微笑着继续说道:“更何况,白天发生的华人船长遇袭案,已经充分表明华人是无法对宿务的安全做出单独的保证,未来宿务必然由西方各国人士共同管辖。”
“所以之前的方案已经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还是让我们继续那些细枝末节的修改和补充,根据首相给予的时间表,宿务的自治zhèng fu将在一个月后成立,余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因此我们各国之间的谈判将会在三天以后结束。”史密斯没有给其余人以任何插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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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立威
() 朝廷让我来南洋,究竟用意何在?国内衮衮诸公各怀心思,就连这等国事也拿来开玩笑,这是置刘大人、曾大人与何地?这不是让外人耻笑么?”聂缉椝愤愤地在房内不断来回走动。
林瑞正端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位钦差,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
聂缉椝要住在吴家,吴益亭自然是高兴至极,连忙将自己的书房同卧室腾出,又是派人专门清扫一番,又是重新布置陈设。
也亏得吴家家大业大,不多时,紫檀的书桌,酸枝木的藏书架,还有花梨木的大床很快便安放妥当,其它一应物品自不必说。
等到聂缉椝结束完洋人的宴请返回吴家时,整个书房连同卧室已经是焕然一新,不得不说吴家还是很会侍奉人的。
可是让吴益亭不安的是,自钦差大人回来之后,便一直不太高兴,吴敬荣指派来听候差遣的两个兵弁被借故骂的狗血喷头,两个兵弁又把气撒到吴家仆人的身上,实在让吴益亭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让自己儿子吴标请来林瑞作为救兵。
等到林瑞过来,那两个兵弁倒也知趣,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好惹,便立即入通传,聂缉椝一听是林瑞到来,脸sè当即是好了很多,赶忙叫林瑞入内。
当林瑞坐下后,这时候聂缉椝才想起自家夫人说的那番话,“结交当地华人”,于是心情也便松弛了下来,但又忍不住对着林瑞又是一顿牢sāo,但此时说话的语气已是比对着兵弁发怒时缓和了许多,这让候在外面的吴益亭也是很松了一口气。
两个广甲号的水兵也放下心来,直冲吴益亭竖大拇指,意思就是还是你厉害,终于找对了人。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可能是聂缉椝走累了,满腔的郁愤也暂时发泄完了,他脱掉林瑞暗称为僵尸服的云燕补服,扒掉厚底的朝靴,身着白sè短衫,光着脚板,冲着林瑞自嘲道:“世侄,别见怪,这地方实在也太热了。”说完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看也不看,一仰脖子便咕咚咕咚饮了下去。
林瑞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大自己十多岁的官员,心中不禁一阵好笑,又是一阵感动,好笑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这个老大帝国四品官员居然会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这种近乎失礼的行为。
要知道,聂缉椝可是相当于后世市厅一级的领导,在会客时可是朝服、顶戴、朝珠等全副披挂,正襟危坐,哪里会看到如此场景。
感动的便是聂缉椝看来是彻底相信了自己的身世,已然当做是自己人,才会有如此不顾礼仪的作态。
此外,从聂缉椝的话语中,林瑞隐隐发觉,这位钦差大人似乎真的想帮南洋华人,似乎真的想在西方强国口中为华人争夺一份利益。于是便试探xing问道:“世叔,您说朝廷派您过来,有什么谈判的底线没有?”
见聂缉椝有些茫然,林瑞又解释道:“就是说有没有规定您一定要帮这里的华人争取到什么样的权益?”
聂缉椝长叹一声,说道:“世侄,你也知道了朝中柄政的那几位纯粹是在后面掣肘,要是还敢在明面上规定这规定那,那可就真的是无耻之极了。”
林瑞心下一片黯然,果然这晚清时局是一ri比一ri败坏,就连这等外交大事也成为各派相互倾轧的工具。
正想着,又听聂缉椝道:“李中堂让我湘系派人出使南洋,看来确实别有居心,如果我此时不能在谈判中取得进展,必定会被人在背后指责为无能之辈,更有甚者会被参上一本,而刘、曾二位大人也会落个荐人不察的罪名;反之,只因朝中诸公已经擅自许诺,如果我在谈判桌上与英人据理力争,必会惹怒英人,到时也会被按上一个擅开边衅的罪名。。。。,世侄,你自幼海外长大,可否以局外视角助我这局中之人解困否?“
林瑞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世侄明ri还有一件要事需要去做,所以请给三ri时间,需多方合计,方能定下计划,然后在请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