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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活着就行了,丫头,来,我让你五子。”凌老爷子道。
唐麒点点头,拿起了棋子。
在唐麒相当“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大业扔到一边,迷茫不已的时候,凌渊正被折腾地头昏眼花。
他收到了一份万民书。
准确来说,是乾元城为数不多的百姓以及周边村镇的百姓签的,鲜红的手印,刺目异常。
这是楚徇钺今日送来的
周瑾年跪在下面,沉默不语。
“公子,”周瑾年深深一跪,道,“公子当年许臣清平盛世,裴广兴裴大人选择退隐,以全士人之声名,而臣周瑾年,身为前朝钦差大臣,执尚方宝剑之人,立于汸水之侧,起誓以微薄之才,尽绵薄之力,为公子之天下,百姓之江山鞠躬尽瘁,而今已有十年。”
周瑾年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认真,旁边有人低声劝道,“周大人”
“让他说!”凌渊道。
“十年来,战乱迭起,百姓流离,瘟疫,旱灾,”周瑾年说到这里,猛然抬起头,“臣未见清平江山,只见百姓受苦,而今北方有意和谈,公子与唐夫人生有一子,年纪虽幼,却是大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继承我万里山河绝无半点问题,公子,您夺得江山,也迟早会交付后人,求公子三思,为百姓臣民考虑,行和谈之事,莫再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臣替天下百姓谢过公子!”
厢房中鸦雀无声,众人屏住呼吸, 大气也不敢出。
周瑾年跪在地上,头上的汗珠往地上落,一滴,两滴
大概是太热了。
凌渊站了起来,看着那份书,道,“你若是知道,现在乾元城下有多少人马,你若是知道,现在北海水军正在乘船朝江南过去周瑾年,你还会这么说吗?”
周瑾年一惊,脸上的汗刷刷地往下落,嘴唇发抖。
君臣二人四目相对,凌渊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众人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明明这是暮春,天气已经很好。
周瑾年紧紧皱着眉头。
“不会的!”
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传进来,“母亲说了不会再打仗,便不会再打的,我爹爹也不会!”
唐黎的神色跟他父亲的没有半分区别,同样地冷。
带他进来的是白术,来送万民书的也是他。
“凌公子,北方带着十足的诚意,请休战,再者,公子可以请夫人过来,夫人绝非食言之人。”
白术看凌渊不语,便再说了一遍,“请凌公子让我们夫人过来!”
凌渊垂眸,半晌后道,“来人,请夫人。”
他招招手,“阿黎过来。”
“是,父亲。”唐黎依言走了过去。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瑾年,道,“父亲,让周先生起来吧,地上冷。”
“当朝便说这样的话,阿黎,你觉得算有罪吗?”凌渊问道。
“算,”唐黎想了想,道,“但是刑不上大夫。”他记得这句话,这是唐麒教他的,这是唐麒的原则之一,她从来不在朝堂上处罚说话的人。
凌渊“嗯”了一声,道,“那你请他起来吧。”
“谢谢父亲。”唐黎下去,将周瑾年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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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何人之错
51
唐麒勉强收回心神,和老爷子下棋下的正欢。
老爷子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还被她忽悠着让了五手。一时间,棋局杀伐局势非常明显。
青山亲自过来,朝二人行过礼,道,“夫人,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唐麒点点头,似乎早就预备好了。她拿起棋子,落了下去。
老爷子脸色一变,唐麒起身行礼,道,“承蒙爷爷谦让厚爱,玖思侥幸得胜。”
“行了,少在这儿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吧。”
唐麒起身行礼,然后过去了。
“你们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唐麒随口问道。
青山半天都不答,唐麒皱眉,道,“板着脸做什么,难不成天塌了?”
见他还是不说,唐麒索性也不说了,快走了几步朝那边厢房走过去,自幼长在唐王府,她熟的很。
唐麒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白术穿着王府侍卫的衣服站在屋中,虽然只是背影,但对于唐麒来说实在太过熟悉。
“白术!”唐麒走快了一些。
“小姐,”白术冷静回头,随即跪在地上,回道,“属下来迟。”
唐麒垂眸,挥手笑道,“起来吧。”
她目光扫过众人,觉得气氛很奇怪,拱手一礼,道,“凌公子,不知请我这个被软禁的人过来,有什么事情。”
众臣的反应不尽相同,有的人早就猜到他家公子是把北方这位主子给软禁了,有的人则是不敢相信,他家公子啊,竟然把唐麒给软禁了,为什么,就是十年前那位是个倾国倾城的人物,现在也岁数大了吧。
美貌永远和青春联系在一起。
“母亲,”唐黎跳下来,道,“爹爹要和谈。”
唐麒伸手将他拢到怀里,抬头看着凌渊,道,“凌公子,我来之前,将北方大政交给我夫君楚徇钺,他此刻就在乾元城下,凌公子有意和谈的话,请他过来就好,当然,唐麒保证,绝不会再开战,我已经厌倦了。”
“那玖思这二十年都做了什么?”凌渊站起来问道。
唐麒一手抚着阿黎的肩膀,道,“养儿子去了嘛。”
语出惊人一直是唐麒最大的本事,这话一出,直接把自己纵横天下十多年的过往变成了一介妇人生儿养女的故事。
“笑话!”不知哪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厉声道,“唐夫人真是会开玩笑,十来年尸骨遍地,血流成河,难道都是假的吗!”
唐麒朝那人看了过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脸愤世嫉俗的模样,唐麒好笑地看着他,又瞥了周瑾年一眼,道,“周大人,好好教教他你当年科举之时,是怎么指责本小姐不敬祖宗,不敬皇室,视人命为儿戏,坑害多名当朝大臣,且在西秦坑杀万余名宁**士,干涉北齐内政的,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不如你啊。”
唐麒年轻时候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说也说不清楚,弹劾她的折子雪片一样飞满乾元城,也不见皇帝明着动过她。
现在她竟然被一个年轻人指责,真是太好笑了!唐麒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周瑾年抹了一把汗,看了自己年轻的门生一眼,行礼道,“夫人见谅,少不更事的年纪,谁都有过。”
唐麒摆摆手,无所谓地道,“没事儿,年轻人要是都成了精,我们去干什么。”
那年轻人的脸色当时就难看了,多亏旁边有人拦着,不然还真得跳下去打起来。
“玖思,南方臣子如何,我自会教导。”凌渊沉声道。
唐麒点点头,道,“该说的我也说了,唐家人,绝不食言而肥,北海水军也好,城外围军也好,都不是问题,公子只要请我夫君过来就好。”
凌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道,“难道北方大权真的易主了?”
“你要是在关着我,估计快了。”唐麒沉声道。
凌渊抬手将万民书扔下来,唐麒伸手接过,打开慢慢地翻看,白底黑字,鲜红的手印,大的,小的,宽的,窄的
“我这才知道,天下人的大事原来是这个。”凌渊沉声道。
唐麒垂眸,慢慢地看完,道,“这不是给你一个人,这也是给我看的。”
凌渊颔首,“玖思说的是。”
唐麒脸色凝重,她丧失自己为之付出二十年的信念,满心的抑郁和悲苦,可是,都被这道书给冲淡了些许。
她看的出来,每一个手印都是殷切的盼望和期许,他们希望休战,希望和谈,希望自己能够过上清平的日子。
凌渊走下来,道,“你们都退下,我会考虑的。”
他说的很慢,一字一顿,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膛里挤出去的,艰难晦涩。
“随我去走一走,楚徇钺将花园修的很好,我今日才见。”凌渊走过来,对唐麒说道。
唐麒拿着万民书,道,“白术,带小公子去玩儿。”
说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
周瑾年长出一口气,擦了擦汗,唐黎看着他道,“周先生,你原先就这么能找死的?”
“年少轻狂,常有之事,小公子大概不知道夫人当年壮举,可是有止小儿夜啼的本事,着实让人震惊。”周瑾年道。
白术看了周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