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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山泉突然换了一副语气，显得有些谦逊，这倒是一下之搞得孙钰有些蒙了，难道郑山泉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不妥，所以现在这时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想到这里孙钰又端了架子起来，“说吧，什么问题？”
“目前军统的第一要务是什么？”郑山泉突然冷不丁地快速问道。
“这还用问？当前不仅是军统，全国上下的第一要务都是打击日本侵略者！”
“那抓博日本间谍是不是军统的工作范围？”
“是。”
“那发现日本间谍要不要抓？！”
“当然。”
“那如果是有嫌疑呢？”
“宁抓错不放过！”
“好了，我问完了。”
孙钰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郑山泉的计谋，刚才他的问题太快他都是下意识的回答，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郑山泉的意思了，孙钰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宋业，眼中全是惊讶，他本以为这是一场内部斗争，没想到宋业竟然扯到了日本间谍的身上，孙钰从来就没有往那边想过，宋业一直都是在总部工作又是老人，怎么会是日本间谍？！
可是当他看向宋业的时候，没想到宋业的脑袋竟然低了下去避开了他的眼睛，这个小动作更是让孙钰感到奔溃，自己竟然干出了这么昏的事情，在这里帮一个有日本间谍嫌疑的人强出头？
孙钰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郑山泉，可是此时郑山泉竟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这更让他感到咬牙切齿，自己太着急了竟然没看清楚局势就被郑山泉摆了一道！
可是他先前的态度已经放出来，现在如果选择将宋业一脚踢开的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孙钰狠狠地瞪了宋业一眼，转头看向了郑山泉硬着头皮说道：“郑处长是怀疑宋科长通日？”
“宁抓错不放过不是吗？”郑山泉呵呵一笑说道。
郑山泉还是没有坦白宋业被抓现行这件事情，很巧妙的将这件事情隐藏了起来，他还要把不明真相的孙钰拉得更深一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不是么？宋科长毕竟是自家人，这样子我是怕情报处伤了和气。不如先缓一缓等到戴老板回来定夺？”孙钰一改刚才嚣张的态势，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和颜悦色的和郑山泉交谈着。
孙钰知道因为他刚才进门时的态度让他现在不得不帮宋业开罪，他也不准备帮宋业洗干净身上的嫌疑，他也不准备了解事情的真相，他现在想的只是稳住郑山泉不让他刑讯，维持现状对他来说就够了。
可是郑山泉却不准备配合他！
郑山泉摇摇头看着孙钰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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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挣扎
第八十五章挣扎
听到郑山泉这么说孙钰的笑容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不过倒也没有立刻露出敌意，而是变成略带疑惑的样子。
“这么说郑处长是非要动手了？都是自家人一定要弄得那么难看？万一日后再次相见恐怕会尴尬！”虽然孙钰还是面带笑容，但是他语气中警告的味道已经出现了。
虽然孙钰知道现在是他自己在胡搅蛮缠，但是他背后有人，他这么选择也是为了背后的戴老板考虑，丝毫不怵郑山泉，也绝对不能让郑山泉莫名其妙的就把宋业给弄没了。
就算宋业真的要被家规也该是戴老板回来后的事情，作为戴老板的代言人绝对不允许在戴老板不在的时候让别人动了戴老板的人！
这就是孙钰现在想法，也是他的立场。在他看来戴老板任命的人就算犯事了也只能等到戴老板回来处理，其他人休想插手！
“说不定日后永不相见了呢？还是孙先生准备清明去见一见？”郑山泉持续用言语刺激孙钰，挑战孙钰的气焰。
郑山泉丝毫不合作，他准备利用的恰恰就是孙钰这种试图稳住局面的心理，郑山泉知道只要自己不让步，孙钰就会为了稳住局势继续阻止他处理宋业，继续为此挣扎。
越不合作孙钰会越着急，越着急越挣扎。
可是他越为此挣扎，言语就会越不严谨，也就会暴露越多的破绽，同时当然也会陷得越深！
这一切宋业都看在眼里，他感受到了郑山泉陷阱的味道，知道再这样下去孙钰迟早会被郑山泉带到沟里去，孙钰很明显不知道他是现行犯，以为他只是个嫌疑人，还在硬着头皮为他开罪，试图将他从这个审讯室里带走。
而郑山泉同样也没有提宋业是现行犯这件事，不仅如此他还在不停地用言语来刺激孙钰的捞人**！现在这个屋子里除了郑山泉只有宋业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现行犯，孙钰已经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却还全然无知！
宋业知道只有自己出言告知真相才能让孙钰不再继续陷进郑山泉的陷阱！
他脑子一热刚想说，可是当这个念头刚燃起来的时候却看到郑山泉竟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一时间竟然张不开嘴。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仅仅这一刹那，他的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想法！
紧接着他却又陷入了纠结中，他怕自己说出真相孙钰就真的会一脚将他踢开自行脱身，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真的就毫无生机了……
宋业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冒出了鲜血，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出足以看出他刚才进行了多大的内心斗争，到了最终他还是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那句本来想说出的真相也被他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这并不是因为对郑山泉的恐惧，而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宋业心中暗骂自己真不是人，孙钰是来救他的，现在他竟然选择将他拉下水，但是他也只是在心里暗骂和愧疚，但是嘴上却是没有半分行动。
现在一个更加真实也更加诱人的选择正摆在了宋业的面前……
保住孙钰对他有什么好处？什么都没有！
孙钰有大概率会一脚将他踢掉自己上岸，虽然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孙钰会怀着感激之情拉他一把，但是他不能也不敢用自己百分之百的生命去赌孙钰那百分之一的感谢和可能！！！
更何况在宋业看来那百分之一都不一定会有！
但是……他不想死！
可是如果他没说出真相就不一样了，孙钰会为了面子和立场在帮他开脱，然后不出意外会越陷越深自己也会被郑山泉套起来，一旦孙钰被拖下水和他到一条船上，那就由不得孙钰了，孙钰为了自救也要救他！！！
就算到最后他会被孙钰厌恶但那都无所谓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想要……活下来……
活下来！！！
宋业低着头，那有些狰狞的脸没有被孙钰看到，可是却尽数落到了郑山泉的余光里，郑山泉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看看他那充满求生欲的眼神和那流露出满满的兽性不禁确定了宋业的选择。
可是这一切孙钰并没有发现，还在为了能保持现有局面和郑山泉力争，郑山泉实际上现在也没有真的要动手的意思，那些准备刑具的人也就是他安排起来搞一个架势而已。
了解郑山泉的人都知道郑山泉审讯一向不喜欢动刑具，审讯在他看来就是攻心的游戏，用刑具都是下下之选，这年头不怕死的人和铁汉有很多，但是精神足够强大的人却很少……
“郑处长，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宋科长是戴老板亲自任命的人！”尽管说着的是同样的内容，但是孙钰的语气已经比之前变得太多了，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他不明白以前郑山泉虽然对他不感冒，而且话里也都是带刺，但是却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无赖，急的他现在都想骂脏话。
郑山泉感觉应该过不了多久孙钰可能就会口不择言了，而这也是他的机会，他还要继续诱导，他还在等着孙钰说一些过火的话。
“所以我才要更好好对待，你看看审讯室的兄弟们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了。”郑山泉一摊手，还指了指在准备刑具的人。
孙钰顿时感到一阵渗人，他可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做事得体深得戴老板喜爱但是这审讯室他还真的是第一次来，不知不觉也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呆了有一会了，加上还是晚上孙钰不禁感觉身上有些发寒。
反观郑山泉，一边和他扯皮一边还端着一杯热茶，还时不时的喝上几口。
孙钰看到他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