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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凑近,他似乎被微微吓到,神色一愣,他身边那侍卫便往他走近一些,戒备的将我盯着,手中紧握的长剑随时准备出鞘,我脸上笑着,装作没看到,要是我真想动手,凭他这点本事,他家公子怕是早已中招了。
我右手放在青石桌上撑着脑袋嘿嘿一笑:“此地如此人迹罕至,能与公子相遇也算你我有缘,还敢问公子名讳,这般一直公子公子的叫着,总归有些生分了。”
被我一个大姑娘这么直溜溜的望着,他脸上渐渐浮上丝丝红晕,虽是一闪而过,却叫我看得清楚,心中一动,身子顿时就软了半截,他扭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却依旧得体有礼的道:“在下柳知照,姑娘唤在下知照便可。”
“知照?”我笑道:“好名字,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可是此知照?”
他抬起头来,眼中有些诧异:“姑娘可是也读过摩诘的诗?”
这倒将我问住了,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材料,什么唐诗宋词亦是一窍不通,只是恰巧背得出一两句,其中奥义也全然不懂,却是正好叫我给用上了,可见上天偏爱,月老是有意将这知照送到我身边的。
我低调的咳了两声:“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子也不敢背了老祖宗的训诫,只是偶尔听到别人说起过,倒让公子见笑了。”
知照点点头,但眼色之间明显是对我有了不少好感,笑道:“姑娘过谦了,知道在下名字的人不少,但能一语便道出其中来历的人却是难遇,依在下看来,姑娘也绝非普通人。”然后看向趴在我脚边打瞌睡的小白,又道:“传闻西凉昭远公主养有一只火红赤狐,实乃世间难匿的珍兽,姑娘的这只白虎,比起那赤狐来,其珍贵程度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白大概是听到自己被夸奖,顿时精神一振仰起脑袋得意洋洋的望着我,知照见了更加啧啧称奇,道是未曾见过这般有灵性的珍兽,因被多夸了几句,小白很是看得起这知照,向来不喜亲近旁人的它竟然蹭了好几回知照的衣角。
话说母贫子贵,这话果真一点不假,我身份普不普通,我自己最清楚了,但是因着小白,知照却是对我多看重了几分,我心中高兴,往桌上拿了些糕点给小白,它晃着鼻子嗅嗅,便埋头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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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乱花渐欲迷人眼(三)
那知照瞧见,讶然道:“听闻昭远公主的红狐宿于和玉镶金笼,向来只食用清泉水喂养出来的鱼虾,这白虎也是食肉的珍兽,原以为口味会比那赤狐还要金贵些,却没想到竟然这般随意,连素食也肯吃下的么?”
我急忙伸手捂住小白的耳朵,仔细瞧了瞧它,估摸它因为饿坏了所以吃得十分认真,我松一口气,凑过去低声道:“知照此话往后可不能再叫小白听见,若是它懂了其中的意思,怕是要会生气,又要以绝食来抗议我了。”
知照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意思,神色变得有些怪异,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白虎是何处得来?”
瞧他这副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以为我虐待动物,恐是因此生了戒意,看来母凭子贵也很容易栽在儿子身上。
我赶紧解释道:“公子恐是误会什么了,小白最近生了怪病,我带着它访遍四方名医,都说近来不易食荤,为它身体着想,把病治好之前还是吃得清淡些比较好。”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通胡话解释,他竟然也相信,放下心来,歉意一笑:“是知照小人之心了,姑娘这般重视小白,怎会委屈了它,还望姑娘莫要介意。”
我心中一虚,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无碍,无碍。”
他又疑惑道:“这小白虽在病中,但瞧着精神头却是全无半点生病的迹象,在下见识不多,难道名兽都是这般?”
“这个啊……”我摸摸额头呵呵道:“也倒不是因为小白是名兽,我方才也说它得的是怪病嘛,这病怪就怪在寻常人看不出来,若不是我常常贴身照料它,恐怕也发现不了病症。”
“原是如此。”知照关切的摸摸小白,“也是辛苦姑娘了。”
我干笑两声:“无碍,无碍。”
他又抬起头看我:“对了,知照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名字名字,又是名字,每回遇上心仪的公子,我最怕他们开口闭口就是请教芳名,记得有一回我在临洲遇上一位十分清秀的书生,因特别中意他,所以当他问我姓名时我便如实相告“夏留”,结果他立刻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指责我:“小生见与姑娘甚有缘分,才开口请教姑娘芳名,小生乃儒家之人,自认为处处做得周到至礼,姑娘怎可以开口就骂小生下流呢?小生以后再也不要理姑娘了!”
因此,我生生错过了一桩大好姻缘,那书生白衣翩翩的脱尘妙容至今我也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见到,由此可见这事成了我人生中多大的遗憾。
所幸今日让我见到更加令人心动的翩翩公子,有了以往的教训,我深知此时关于名字这事绝不能如实相告,至于小六子这称呼,听起来难免显得没水准,在心中细细思虑了一番,我道:“其实小女子的名字也与知照公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知照可知‘半江瑟瑟半江红’?小女名字正是瑟瑟。”
这也十分符合我的心性,瑟瑟也,色色也,食色性也,人生当该及时行乐,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鲜花变菊花啊……
“瑟瑟?”这二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听得我心头一酥,他欣喜道:“此名甚妙。”然后朝我作揖:“是知照看轻瑟瑟姑娘了,没想到姑娘不仅读摩诘,还读醉吟先生,能结识瑟瑟姑娘,实是知照的荣幸。”
我就会这么一两句诗,随便拿来胡诌一下,没想到他会这般高兴,其实他话里说的那俩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后面那一句话便足够叫我喜悦了,于是我拿过茶杯,举向他道:“既是如此,那小女与知照……”
“你别听她瞎说,她哪里叫什么瑟瑟,我看叫色鬼还差不多。”
我话未出口,旁边便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夏连从善如流的坐到我们对面,知照身旁的侍卫正欲拔剑上前,他便伸手拦住,笑道:“且慢,这位师傅是瑟瑟姑娘的朋友,休要无礼。”
夏连往青石桌上歪歪一靠,翘起二郎腿伸手往果盆子里东翻翻西找找,丢了两颗葡萄到嘴里,堂而皇之的便嚼了起来,全然辜负了“师傅”二字。
我多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但人家知照生得一双慧眼,恐怕早已经看出了我与夏连相识,我若是不承认,倒显得我不大度了,只好咳嗽几声提醒夏连注意仪态,他却恍若未闻,吃完苹果又吃梨,吃完梨又吃点心,像是几辈子就没吃过这些东西似的,完全不在意还有几位外人在。
“呵呵,知照公子,其实我真不认识这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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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乱花渐欲迷人眼(四)
知照还未说什么,夏连便凑过来,做出一副夸张的伤心模样,贱兮兮的道:“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昨夜还同宿一处,今日怎么就不认识我了,这般始乱终弃,未免太令人伤心了。”
始乱终弃四个字,听得我眼皮一跳,若不是知照在旁,我必然二话不说就将他一把扔进河里。
知照听到他的话,眼中微微闪过怪异,但出于礼数,也未曾开口询问,我急忙解释:“知照莫要听这和尚胡说,我只是与他相识,但并没有什么交情,你看他方才还能出手打我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样的人,此时能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来侮辱我也并不奇怪了。”
“啧啧啧。”夏连咬了一口梨摇头晃脑道:“手无缚鸡之力?你瞧瞧你身边那大猫,若真要对付起来,我还能打得过它,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没人信。”
这家伙,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不就是刚刚吓走了他的翠翠么,现在故意来拆我的台,这梁子算是和他结定了,等我找着机会再和他算账。
我压住怒火和善的笑笑:“我们家小白虽勇猛,但向来教养良好,不会轻易伤人,清者自清,不用我多说,想必知照公子一定看得清楚。”然后温柔的看向知照道:“知照,你说是不?”
知照被我瞧得脸上又是微微一红,轻声道:“瑟瑟姑娘和小师傅想必是多年好友,亲密无间才会相互玩笑,朋友之间能够如此坦荡不羁,知照十分羡慕。”
我的知照哟,你怎能如此讨人喜欢?
我狠狠瞪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