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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都是玩命往前冲。我上小学一年级时,三年级的都怕我,上了初中就敢和高中部的单挑。从小到大,征战无数,很少打败仗。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个男人。可自从……自从……考上了陵大,住进了这间宿舍,我发现原来自己……,你们知道吗,如果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多高多壮我都不怕,就是少林寺出来的,我也敢试试。十个八个的,打不死我也奉陪到底。可这没型没质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或者看见了也摸不着,让人仿佛永远也……也捉摸不定,多重的拳头都如同打在空气里,这种感觉我受不了。”他定定地看向李小鱼:“小鱼,那天晚上我看到她了,就站在张海原身后,可你们都没看见。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现在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真是差点尿裤子――她对我笑,她竟然对我笑,老天,可我明明看不见她的脸,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她是在笑。她还向张海原的脖子上吹气,又做出一个‘拧’的动作,仿佛一下就能将张海原的脖子拧掉一样。最可怕的是,你们竟然看不见……”蓝玉feng呻吟一声:“我的天,你们竟然看不见,而只有我能看见……”
他反复念叨了几句,又道:“她还指指点点的,用那虚飘飘的食指,向我晃着,好像在说‘下一个就是你’,我相信,真的,我相信下一个就是我。因为你们都看不见,只有我看见了。”蓝玉feng抬起头,高声说:“小鱼,对不起,我不想死,也不想像张海原那样痛苦,我只有走……对不起我逃跑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我胆子是大,但那是对人啊,不是对鬼!”
蓝玉feng发泄般地大叫起来,看得出来这些天他被折磨得够呛,可是表面上大家都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一时半会儿都有些无法理解,一向大胆的蓝玉feng竟然退出了,而真正有意思的事情还没开始啊!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李小鱼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到:“玉feng,那个带子我送去鉴定了,结果还没出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鬼,兴许只是星月的反光什么的……”
“不要再说了,我不管那是什么,我只知道这是个危险的游戏,对不起,本人玩不起,也不奉陪了。”蓝玉feng双手一摊,爬上chuang去收拾自己的床铺。
到此刻,众人知道他已经做决定了。
张海原摸摸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冷战,但随即是一阵愤怒,喊道:“看你那熊样,这样就怕了?老子差点被鬼折磨死,照样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你这样走了,一辈子都活在鬼的yin影里!”
蓝玉feng在床上喊道:“我本来就不是无神论者。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有鬼,只要我不去闹她,她也不会来害我,至少世界上的人们全都是这样生活的,我何必非要去追求另类!”
“你……”张海原还要再喊,李小鱼抬手拦住他,低声说:“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去,强扭的瓜不甜,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他这样走也好,做不成朋友也不用当敌人,不要让他恨我们。”
张海原点点头,呸的在地上吐了一口。苏小海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忐忑,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看李小鱼,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戴宁拿着一本《史上最吓人的100个鬼故事》看得兴致勃勃,自始自终都没抬头瞅一眼。林玄兵脸上表情诡异,似乎在看着这一幕,但如果仔细顺着他的目光摸索下去,就能直通唐墨的大腿。
向年张大了嘴,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yu哭无泪,他轻轻拉了拉李小鱼的胳膊,苦笑道:“我怎么办?”
李小鱼耸耸肩:“如你所愿啊,你不是不想离开我们吗?”
向年努力绽出一个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像在哭。
最高兴的就是唐墨了,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脸上跟开了花一样,看着向年的眼神闪闪发光,仿佛在看一串熟透的葡萄。
虽然是九月,但又到了“桃花开”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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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
() 每一年的国庆前夕,他都会来到这里坐一坐。时光一下子回到了许久以前,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和他相爱的那个姑娘,约会在这火红的凤凰树下。过了十月,对于凤凰花的等待,便只有越明年了。而这个时候,树下会铺上红红一层的花瓣,就像大礼堂的红地毯,热烈而嚣张,又带一点高不可攀的仰止。
树还是那棵树,只是粗壮了许多,枝叶也更加的繁茂。不知多少年前,雷电烧毁了它的容颜,但它执拗地发出新的枝芽,又经过许多年,终于恢复了曾经的美丽。这棵树获得了新生。而死去的人,此刻早已变成了白骨,或许连骨头也成了灰。
昨夜一场夏雨,有风呼啸而过,老凤凰树下的残花,积得密密麻麻――树繁花也多,花多了,落的便也多。
可他觉得这些花不再像大礼堂的红地毯了,他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大滩鲜血。
他就坐在这滩“鲜血”中,偷偷的将一炷香烛摆在树下,还有一方旧得看不出本sè的手帕。然后,他伸出如树皮一般苍老的枯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那照片已十分老旧,是一张半身像,上面一个浅笑盈盈的女孩儿,年轻,靓丽,带着热情的惬意,有些腼腆,有些娇俏。她永远以这样一副模样,留在了他的心中。但只要将照片藏起,奇怪的是,他便再也不记得她的容颜。
有时候,他觉得她似乎仍在,而且和他一样,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改变着容貌。有时候他会想象着她成长的样子、成熟的样子、变老的样子、老去的样子……然后将她画在纸上,感觉每一张都很像,又每一张都不同。
想象是致命的,因为有各种可能,却永远无法求证。
医生说,他的心脏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或许,就快到那一天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如果死去了,是否还能见到她,她还是曾经的那个窈窕少女吗?他甚至有点期待了。人已经这样老了,对生活的希望还能有多少呢,有时候,倒是死亡的诱惑更大一些。
他轻轻将那张照片放在香烛旁,苍老眼睛里,瞬间淌出两股混浊的泪水。
“今天是你的祭ri,那一年,你和凤凰花一起落去了。今年,又是花谢的时候,可你在哪里……”
他仰起头,任凭昨夜的雨滴和花瓣一起落在他的脸上,无声呜咽……
良久,他低下头,嘴里又喃喃细语了一阵儿,然后收起相片手帕,蹒跚着,想要站起身来,却一个趄趔,几乎要摔倒下去。旁边一个中年人扔下自行车,飞快地跑过来,搀住他,喊道:“郑老,小心!”
他冲那中年人点点头,感激的一笑,只是脸上泪痕依然,他有些难堪地指指自己的眼睛:“迎风liu泪。”
那中年人略带责备地说:“您老还是歇着,有什么事往系里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有,下学期的课我给您取消了,都多大年纪了……”
他点了点头,叹口气。
想教也教不动了啊!
发现当年的这个小弟子正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相片,他有些紧张地将相片往怀里挪了挪,故意转移他的视线说:“海生啊,你看看这些孩子,多么朝气蓬勃的一群啊!”
他指向不远处的一小群大一新生,那群孩子意气风发地走在大桉树下,有五个男生和两个女生,都穿着统一的白体恤衫,拿着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体恤衫前面写着“摸金校尉”四个血红大字,后面则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画,要么是鬼怪,要么是墓园,还有金银财宝和古董。七个人的图案都不相同,但图案下都写着相同的小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七个青chun期的男孩儿女孩儿,姿态飞扬跋扈,走起路来都一跳一跳的,速度十分快速,胳膊和腿摆动的幅度都很大。男生帅气高大,女生纤细漂亮,长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只是怎么看怎么带着股邪气。尤其走在前面最英俊的那个男生,手里拎着一柄长长的铲子,脖子上挂着一条古怪的饰物,像某种动物的爪子,肩膀上还放着两盏玻璃罩灯,看上去怪模怪样的。左边那个女生身材曼妙,但看不到脸,因为她带着一张面具,跟鬼画符似的,只有两只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在面具后面炯炯发光,脖子上也挂着爪子样儿的饰物。在她旁边是一个略矮的、梳着大卷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