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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者不怪,叶观,我见过牟斌和兵部与东厂写的奏报,你上次在华亭县做得不错,你可与我细细讲解一下当日的情形。折子上说的自然没有你亲身经历来得实在。”弘治皇帝温和的看着叶观,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回禀陛下,当日的情形是这样……”叶观把当日的情形说了一边,包括真倭假倭合流一起袭扰沿海,假倭屠戮百姓,真倭挥刀砍死还在襁褓里的婴儿,华亭县县令于文中和一干文官的态度与驻军兵丁的战斗力和后来即将城破的时候于县令决定以死殉国,让县丞主簿带领百姓先走来洗脱那个假倭对大明朝没有好官的污蔑。直到城破的最后一刻金山卫的官兵才姗姗来迟并且前后夹击击溃了倭寇的事情,叶观虽然讲得很仔细,但是却不敢讲那些文武官员在战后夸大战功,私分功劳的事情。因为这是官场的惯例,他也不敢随便乱说。
“陛下,陛下,臣讲完了。”叶观讲得口干舌燥,一抬头却看见弘治皇帝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所以低声对着唤着皇帝。
叶观自己讲的慷慨激昂,却看见弘治皇帝不甚在意的样子,突然有些悲哀,难道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眼中,那些底层百姓的性命还不如蚂蚁不成?
“嗯,朕听见了。叶观,你既然战在第一线,对我大明的卫所官兵有何看法?”
“陛下,卫所制度本来是官兵自养的好制度,就如曹操的屯田一样,平时种田可以自保生活,战时自动成为本地的军队,不需要百姓自带干粮兵器参加王师,减少了百姓的负担。可是陛下,再好的佛经也架不住歪嘴和尚念出来啊。那些卫所的将官把兵丁当做自家奴仆,那些军官们谁家没有百十亩的田地,他们都不用佃户耕田,全靠自己手下的大头兵。那些兵丁天天去耕田,几乎不参加训练,等倭寇一来,卫所官兵又与那些拿着锄头的农夫有何区别?况且卫所吃空饷也是平常之事,金山卫近在咫尺,却迟迟不到,其中原因,微臣也并不清楚。”叶观是个很记仇的人,就是那个爱份功劳的付总兵,差点害死了华亭县数万百姓的家财性命,这回居然既然皇帝问起来,怎么着也得整他一整。要他知道当兵,除了抢功劳之外出了差错也是要负责的。
“昨日的那些佛郎机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国家的军队真的能开疆拓土,把一个还没福建大的弹丸小国扩展到什么新大陆和有五六个承宣布政使司那么大?那他们有多少军队?又有多少人口?他们怎么能负担得起连绵不断的战争而不拖垮百姓和朝廷”弘治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叶观这么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个话题。
弘治皇帝昨日回宫之后,就一直想回想那些西夷人的话语,早上上朝的时候又听见明军在西域打了几次败仗。而江浙两省的沿海,这几日倭寇似乎也要过年了,袭扰滋事的情况也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倭寇掳掠百十名妇孺而官军溃败的情况,这些事情交杂在一起,让本就身上难受的弘治皇帝更加的头疼起来。所以刚才叶观讲到倭寇凶残的之后,弘治皇帝不自觉的闭上眼睛,让身旁的小太监帮他按摩太阳穴来缓解心中的郁结。为什么大明的官兵总是吃败仗,而西夷人却能开疆拓土。弘治皇帝虽然是个守成的君王,可是他也想大明朝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便想着问问看与他们接触的叶观,说不定这小子能说出几个道道来。
“陛下,他们的军队可不是什么仁义之师,那些军队很像咱们招安而来的海盗土匪。不过咱们招安的那些匪类,要么祸害周边百姓,要么被剿灭。而他们的那些海盗们却被赶出去搜刮金银财宝贡献给国王来换取贵族的身份,所以为国王开疆拓土的人越来越多。有钱拿,还能脱离罪犯的身份,那么他们还不拼死为国效力。不需要花一分钱还能流进来大笔的银钱,所以拖不垮他们的朝廷,有点像汉武帝派霍去病北击匈奴时候的情况,直接抢匈奴人的牛马作为给养,然后用匈奴人的给养来打击匈奴人。”
叶观也不敢讲的太过,这个儒家当做外衣的年代,裸的说出原始积累与铁血贸易,先别说他们听不听得懂,估计不仅皇帝受不了,就连那些自认为自己是忠义无双,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学究们也受不了,所以只能把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的例子当做教材讲给弘治皇帝听,不过这也是隔靴搔痒不得要领,把弘治皇帝听了个模模糊糊。
“陛下,与皇后午膳的时辰到了。”弘治皇帝还准备问问清楚的时候,旁边的太监上前告知了弘治皇帝时间,弘治只能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叶观,看你年纪不大,以后就与皇太子做个伴读吧。上次你说我的皇儿缺少朋友,结果他在宫里追着朕问了好些日子能不能让你入宫当他的朋友,朕看你还有些学识,就入东宫当一个春坊的侍读吧。可不要辜负了朕和皇太子的好意,不然朕可饶不了你。”弘治皇帝一说起自己的儿子,显得格外的开心与慈爱,既然儿子想让这叶观做他的伴读,那么就招他入宫与皇儿作伴。
“臣遵旨,微臣告退。”叶观躬身迈着小步子缓缓而退,殿外自有小太监引他去见过皇太子殿下。
“咳,来人。派北镇抚司锦衣卫的人会同东厂的人去调查金山卫延误战机的情况,如若那叶观讲的属实,给我把金山卫一应人等尽皆拿入昭狱严加审问,死活不论。还有,让锦衣卫的人仔仔细细去调查叶观的身世,不明不白的人可不能做我皇儿的伴读。”弘治皇帝看见叶观离开了华盖殿,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老年太监说道。
“奴婢遵旨。”老太监一躬身,护送着弘治皇帝前往坤宁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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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原来他就是刘瑾
叶观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直来到了东宫,也就是俗称的春坊,进入了一次宫殿门口。小太监告知他站立在宫门外等候,太子殿下自然会召见他,说完话,小太监就溜跑了,只剩下叶观一人在寒风中哧溜哧溜的留着清鼻涕。
“那小子在干嘛呢?我估计他不会再读书,有可能真的再像文献中说的那样,被刘瑾引着斗鸡遛狗。当然,不管是他斗鸡遛狗还是斗鸡搞基都与我无关,可是总得给个避寒的地方让我呆着吧,梁园虽好,终不是久恋之家,更何况爷爷还在梁园的门口吹着冷风,进都没进去呢。自己的小四合院虽然简单,好歹还有个坑头不是。”叶观在殿外等了半天,仍旧没有看到朱厚照的召见,加上看天色已经到了三点多钟,寒气渐渐的起来了,有点想回家了。
“诶,是你,你来了!来的刚好,快来快来,我,不对,是孤今天又去找了那些佛郎机人,佛郎机人交给了孤一种新的叶子戏的玩法。走,去宫里琢磨琢磨去。”
正在叶观冷的睡也睡不着,站着又无聊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尖声公鸭嗓子的声音。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叶观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那个跟多动症似的朱厚照来了,怪不得等了一个时辰他还没有召见自己。搞了半天这小子对那些佛郎机人起了兴趣,跑出宫去了。
“行了行了,天天的行礼多没有意思。走,咱们去玩玩那个什么西洋的叶子戏,听说整个西夷都会玩,咱们也去学学看。”朱厚照不在乎的摆摆手,拉住叶观就往殿里走。
刚走了没几步,后面就传来一个很是奇怪的声音:“我的爷啊,等等老奴啊,老奴的步子跟不上太子爷了。”
声音由远及近还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叶观回头看去,却是上回那个一直跟在朱厚照身边的那个老管家,细长的马脸,皮肤白皙却带着满脸的皱纹,正呼哧呼哧的赶了过来。
“是孤太心急了,下回我走慢点,没累着你吧。”朱厚照看见刘瑾满头大汗,所以有点不好意思,站在原地等他。
“老奴不累,老奴只是怕太子爷跑得太快,不小心摔着了殿下还记不记得您小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高,那时候刚学会跑步,一刻也停不下来,见天的满地跑。老奴那时候还有膀子力气,能帮衬着太子爷不让您摔了跟头。这么多年过去太子爷也长大了,老奴也老了,跑不动了。再也不能跟着太子爷去放风筝,抓蟋蟀了。一想到这,老奴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儿……”这老太监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说道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里浮现的眼泪。
朱厚照听见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