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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没有。”沈鸣无奈道,“你知道我从不逼迫别人,青雨说她还没准备好,我自然得等她做好准备。”
殷凛咬牙道:“所以你根本没想起过我?”
“偶尔会,毕竟我们有过非常美好的回忆。”
“你在激怒我吗?”
沈鸣沉默,他被殷凛的气势镇压,殷凛面无表情,但眼底却卷起末日般的风暴。
沈鸣不禁捏了一把汗,就在他以为殷凛会动手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收起了低气压,他表情像被重新修复一般,再没有丝毫能被撼动的缝隙。
但眉宇间的疲倦却无法掩饰,殷凛指向茶几,“给你的。”
茶几放着精致的保温盒,盒壁蜿蜒的花纹充满了神秘感,沈鸣见殷凛不愿再说话,便动手掀开盒盖,一股混杂着中药的味道刹那侵入鼻端,乌黑的液体无法分辨其中的成分。
“这是什么?”
“药。”
“什么药?”
殷凛注视着沈鸣,却不再开口解释,他眼神极其坦诚,似乎在说你信我就别问那么多,不信就直接倒掉。
沈鸣想了一下,然后双手捧起保温盒,将乌黑浑浊的液体喝了下去,这东西看起来怪,喝起来也怪,沈鸣从没尝过这样的味道,一时反胃差点给吐出来。
他到底还是狠狠咽了下去。
“喝完了。”
殷凛动手将保温盒严丝合缝地盖好,他眉梢悄无声息地划过一丝窃喜,稍纵即逝。
殷凛起身,“我走了。”
“你就特地来送这个?”沈鸣受宠若惊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念旧情。”
将殷凛送出门外,沈鸣微笑着挥手送别,他看着殷凛不作停留的背影,将门关上,然后似被抽空了浑身力气,他背靠着房门,拿手蒙住自己的双眼,唇角紧绷的线条泄露了留恋不舍的情绪,浓浓的悲伤渲染着气氛。
荆青雨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发动声,她打开门,看见沈鸣坐在沙发上,他点染了烟,缭绕的雾气笼罩在他身边,荆青雨猛地咳嗽起来,不高兴地道:“沈鸣,你答应过不在家抽烟的。”
沈鸣没看她,却起身往阳台走。
荆青雨拧着眉,她抢先拦住沈鸣,“你在跟我生气吗?”
“没有。”
“明明就有,你刚才都没看我一眼。”荆青雨踮起脚去抢沈鸣嘴里的烟,“你把烟灭了,不准抽。”
沈鸣耐着性子道:“你先去吃饭,冷了就热一下。”
荆青雨一脸委屈,“我都生病了,你还抽烟污染空气,你就这么不心疼我吗!”
“我去外面,不会影响你的。”
荆青雨抓住沈鸣的手,赌气道:“我会生气的!”
换了以前,沈鸣肯定就一个劲哄她高兴了,但现在他实在没这个心情,“别闹。”
“我闹?”荆青雨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要不是为了你,我能住到这种地方吗,还没吃没喝的,衣服脏了也没人洗,你说过不惹我生气的,现在就不管我了!”
沈鸣被吵得脑仁疼,他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去把烟给掐灭了。
“吃饭吧。”
但荆青雨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大概女人都是敏感的,即使沈鸣勉强如了她的愿,她也能清楚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像乌云密布般笼罩在房顶上空。
荆青雨没受过这种冷落,或者说在跟沈鸣同居前,她也没机会尝试被冷落的感觉。
她很快就爆发大小姐脾气了。
“我不吃苦瓜,你别再夹给我了,快夹走,一丁点都不能剩下!”
沈鸣把苦瓜夹干净,她又挑剔道:“还是有苦瓜的味道,我不吃了,你去重新买一份好不好?”
“下面的饭没味道,你别吃表面的。”
“我不要!”荆青雨把饭碗推开,“你不去买的话,我就不吃了!”
“…………”
看见沈鸣无动于衷,荆青雨积攒的愤怒愈发汹涌,她没吃过苦,在家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人人都顺着她心意,她想要的都能得到,所以在生活琐碎上,就极易产生冲突,除非沈鸣事事顺着她,荆青雨半夜想吃甜点,他都得爬起来去买,这在沈鸣看来是很荒诞的。
他跟荆青雨的感情在现实的考验下开始不断崩塌。
毕竟生活不能拼演技,爱情不能当饭吃。
荆青雨盛怒之下冲进房间,然后猛地反锁了门,她的行为像莽撞冲动的孩子,完全不会考虑后果,沈鸣味同嚼蜡地吃着饭,感觉自己没在谈恋爱,倒像是养了个娇滴滴的小孩。
荆青雨有优点,脾气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沈鸣还是到阳台抽了一会烟,他拉了窗帘,阳台似被一团浓雾笼罩着。
夜里风凉,冷气渗入毛孔,沈鸣穿了件衬衫,他摸了摸冰凉的手臂,正打算去添件衣服,就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第一反应是荆青雨,但这股念头还没成形就被打消,对方炙热的温度从肌肤传来,沈鸣表情僵硬了一下,他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殷凛牢牢箍住沈鸣腰腹,他微微弯腰,将头搁在沈鸣肩膀上,嗓音有种若有若无的撩拨感,“怎么不反抗?”
沈鸣长舒一口气,没想到殷凛去而复返。
“你撬了我家的锁?”
“没。”殷凛似乎完全松懈了,他轻声道,“我翻墙上来的。”
“还有事?”
殷凛稍稍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沈鸣颈项,似绒毛轻轻滑过,“我控制不住了。”
“……”
“我嫉妒得快发疯了,你的折磨奏效了,我不能让你跟她住在一起,只要想到她会碰你,我就难受得不行。”殷凛压抑的声音携着不容反抗的控制欲,“沈鸣,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满脑子,每时每刻想的全都——”
“能别这么跳戏吗。”沈鸣试图逃离殷凛的怀抱,却无法撼动他的桎梏,“我以为那件事已经成为历史了。”
殷凛不容置疑道:“它永远不会成为历史。”
沈鸣却摇头,“我从没想过重新开始。”
“我没问你的想法。”殷凛语气冷漠而残忍,“我想,这就够了。”
“啧,嫖娼还得讲究个你情我愿的。”
“我很想你。”
沈鸣心脏像被狠狠攥紧一般,他眉眼低垂,掩盖了挣扎的情绪,“别忘了,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你在逼我。”殷凛冷冷道出沈鸣的意图,“你根本就没给我选择的权利,你逼我离开,还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沈鸣,你太自私了,你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就全不顾我的感受,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让我在短短半年的回忆里挣扎煎熬。”
沈鸣面无表情的笑,“你想报复我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殷凛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你对我,或者对我现在的身份,究竟有什么误解!”
沈鸣满脸疲倦,他似笑非笑地将视线投向远方,沉沉的黑暗犹如天幕般压顶而来,将他罩得近乎喘不过气。
他不恨殷凛,也从没有恨过,他不能接受的是龙亚家主的身份,沈鸣有属于他的骄傲,荆家现在还在龙亚手里,附庸与被附庸的关系,绝对谈不上所谓的荣耀,他想夺回荆家,更想让荆家摆脱龙亚的控制,在遇见殷凛之前,他曾将龙亚家主视为头号敌人,甚至企图从龙亚内部入手,但这个计划被殷凛破坏了。
龙亚跟荆斐害得自己身亡,荆家易主,但这件事跟殷凛没有关系,所以沈鸣不恨,他只是没办法接受,他不知道怎样跟仇敌的儿子在一起,他蛰伏龙亚四年之久,最终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他每次看到殷凛,都会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似烈焰烧烤着血肉。
然而沈鸣没办法解释。
告诉殷凛自己荆瑜的身份?还是告诉他老爸跟荆斐联合害死了自己?
这样的理由连沈鸣听着都感觉可笑之极。
“没有理由。”沈鸣微微侧头,“你想报复,就尽管报复好了。”
他语气里的轻浮成分惹怒了殷凛,殷凛骤然收紧双臂,沈鸣感觉被坚不可摧的铁臂牢牢焊住,身后殷凛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他滚烫的温度让沈鸣热了起来,但比温度更不容忽视的是殷凛情绪的变化,他没想到沈鸣会任由摆布,这算什么,沈鸣还当自己是那个无比依赖他的学生吗,他真以为自己不敢吗!
殷凛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不,你敢。”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
他还没说完,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