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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将军严重了。处理京都之事，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京兆尹偷偷擦了一把冷汗，这两位可都是祖宗，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啊。
“如此甚好。翼王府的世子当街行凶，强抢民女，意图持刀伤人，更是对本将军出言不逊，请问张大人，按我朝律法，当何如？”
“张大人不必急着回答，免得明日朝堂上再有人弹劾我，说我仗势欺人。我已派人通知翼王，张大人可在思虑片刻。”
头一次见姐姐这般张扬、霸气，若辰在一旁看的暗爽。
张廷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连连表示不敢。
说话间，莫泽就回来了。
“启禀将军，翼王爷说世子顽劣，烦劳将军管教。他身体不适，就不过来了。”
这个翼王，倒是识相得很。
若兮一挑眉，吓得张廷大气也不敢出，“张大人，毕竟您是京官，还是您处理吧。来，若辰，让姐姐看看，你从小就胆小，有没有吓坏了呀。”
若辰背对着张廷，嘴里的笑都快憋不住了。姐姐这话表面上是说给他听的，实则都是说给张廷听的。
“是是是是。”能在张廷这个位子混的人，都是人精。他刚想着将人待会官衙，到时候无论他怎么处理，若兮也不会知道。
谁知他刚动这念头，莫泽就幽幽地开口：“张大人，按我朝律法，民间纠纷应有双方当事人在场。我家将军军务繁忙，太子殿下奉皇上之命负责赤焰军征兵，眼下正在宫中等着我家将军汇报军情，大人一再耽搁，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莫泽一番话软硬兼施。
他本就是跟着若兮的人，手段招式学了个遍，更何况，南宫奚今日还想着欺辱他的女人。要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来人啊，杖刑二十，立刻执行。”
“将军，您看可还行？”张廷是看出来了，若兮今天就是要和这位世子过不去。也怪他没眼色，连安平将军的人都敢动，谁不知道她是个护犊子的主。
翼王爷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更不敢得罪了。
“张廷，你疯了。放肆，放肆，你们竟然敢动本世子。啊啊啊啊啊。凌若兮是吧，你给我等着，等着小爷杀了你。”
“去，把嘴堵了。”真是的，翼王爷这是教了个什么猪脑子出来。
………………………………
第四十章 真相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听洛枫说，你在路上把张廷和南宫奚给教训了？”
“是，臣是想趁机试探一下翼王的态度。留在京都的几位王爷，手里大多没有兵权……”
“若兮，这事日后再议。我叫你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洛枫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何事，怎么这般神秘？
“楚浩初，是太后害死的。”
若兮手上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瞪大的双眼盯着南宫水华，“你说什么？”
“你和楚浩初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我也知道暗主组织了你暗中调查这件事。我猜你不会无缘无故将矛头指向皇宫，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我一直命洛枫暗中留意。”
“那日在御花园，我们是听见太后亲口承认的。”
若兮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与太后，并不熟稔，遑论结怨，为何要要了浩初的性命？
“若兮，太后是在为皇上分忧，只不过用错了方法。”起先，浩初也没有想明白，知道忽然想起那日他与若兮交心时，若兮说的“皇上是忌惮凌家掌控军权多年”，才恍然大悟。
“我虽不认识楚浩初，但是阳城一战，足见其谋略智慧，与你不相上下。你二人联手，若是效忠皇上，璃国江山稳固；但你若生了叛乱之心，那么，南宫一族的江山，危矣。”
“想来是太后不愿见此，才……”
脸上突然冰凉。
可早在楚浩初死的那天，若兮就哭干了这辈子的泪，哪里还有泪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兮才道，“殿下，谢谢你。今日这些话，只当若兮从未听过。”
“你不想报仇吗？”水华拉着若兮的胳臂，将人拦下。
“殿下，若兮只想要一个真相，更何况，浩初他还活着。”
巴拉掉水华抓住他的手，“臣告退。”
一直到洛枫进来，水华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她的眼里无悲无痛。他自以为和她很熟，可他竟然看不透若兮。
明明深爱，可又让人觉得不爱。
“洛枫，你说她真的不想报仇吗？”
可是怎么报呢？谋反？杀了太后？
太医院。
冷睿正在屋里钻研古籍，房门冷不丁被人撞开。
“师兄，我难受，陪我喝酒好不好？”
这一身的酒气，手里还拎着个酒坛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想来是喝了一路了。
这个小师妹，一向自律，怎么会喝得如此烂醉，是真的难受了吧。
“好，师兄陪你喝。”对于若兮，冷睿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外人只知道，安平将军，一身谋略无双，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又有谁知道，这副小小的身躯，承担了多少的痛苦与压力。
若兮酒量的酒量，是在军营一杯一杯被灌出来的，好得不得了，放眼璃国，恐怕也没人能喝的过她。
不过是自己想醉罢了。
冷睿叹了一口气，将人抱上床，仔仔细细掖了被角，出门去给若兮熬醒酒汤了。
若兮不知道睡了多久，揉了揉刺痛的头，适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何处。
冷睿不知道在案前研究什么，写写画画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吵醒她。若兮翻了个身，侧身躺着。
小时候，她身上总是带伤，都是师兄帮她处理伤口，然后在一旁守着自己。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师兄。
小时候觉得日子苦，难熬，每天都想着长大。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幸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背负。
“师兄，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醒了？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不然该难受了。”
冷睿不会问为什么，这是他们师兄妹的默契。
若兮想说，他便听着，若兮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醉了一场，便算是软弱过了，之后，她还是安平将军。
………………………………
第四十一章 若辰被抓
若兮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浩初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若说太后忌惮她势大，还解释的过去，想除掉楚浩初打击他，也情有可原。只是太后一个深宫妇人，如何能联系上高山国，还布下这么大一盘棋。
“主子，翼王父子来了。”
若兮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请吧。”
翼王反应还挺快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参见王爷。”
“欸，凌将军快快请起。”若兮礼行到一半，被南宫毅强行拉起啦。“本王今日来，是来给凌将军道歉的。”
“犬子顽劣，惊扰了令弟，实在是本王教子无方啊。奚儿，还不快给凌公子道歉。”
后面这句话是冲着南宫奚说的。
“欸，王爷严重了，不过是小孩子顽劣。若兮年轻，行事不足之处，还请王爷多多提点。”
“主子，翼王真的就是来道个歉的？”闲聊半晌，话头都是如何教子，看起来还真像是两个问题少年的父母交流经验了。
“不急，慢慢来。”
南宫奚是聪明人。
蛰伏这么多年，他远比南宫成更沉得住气。
昨日之事，他猜到是若兮有意为之，但是凌家与南宫宸关系匪浅，谁知道这是不是凌若兮联合南宫宸给他下的套。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轻易出手。
“派人盯紧翼王府。”
新年一过，就是上元佳节了。
京都的上元节最是热闹。
各式各样的花灯，奇思妙想的灯谜，各种的杂耍，沿街叫卖的小贩，来来往往的游人，甚是热闹。
现在天色尚早，等到了晚上，这京都就会变成一座不夜城。直到后半夜，都不会散去。
若兮照例去大营巡视了一圈才回府。
一进门就被若辰拉住。
“姐姐，咱们今晚一起去灯会吧。”
若兮能和若辰在一起完完整整过的年很少。
“好。”见若兮答应，若辰一张小脸立马笑得灿烂。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若兮第一次出来参观灯会。这上元灯会果然名不虚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