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杨忠一愣,“你怎会知道我的底细?”
    “我姐夫天天把有关你们飞鸢尉的情报放桌案上当书看,比对朝廷邸报还上心,你杨忠阁下的英名在上面随处可见,我经常打扫姐夫的书房,你的那些事我都能背下来了。”
    杨忠有些意外地瞪大了双眼,皱眉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谢大人一向是个儒雅君子,洁身自好,怎么也学会当面搞一套背后另搞一套,偷偷琢磨别人的老底。”
………………………………
第四章 霁云公公
陈妙芸冷笑道:“瞧你一把年纪阅历也算丰富,怎么连丁晓武那个傻胚都不如?人家脑子再迟钝,好歹也看出我姐夫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你竟然到现在还把他当宝贝。这次南来,你们之所以一直遇险,中间就有很多出自他的算计。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真是一个二百五。”
    杨忠还未答话,岩洞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奇异的人语声,苍老而带着奇特的尖酸和沙哑,“陈姑娘此言有失公允,我们飞鸢尉和你姐夫本来就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不上交情。因为同盟,我们才把他当君子对待,既然他不讲信用撕毁盟约,那我们也无须再对其客气。”
    一道灰影如鬼魅般从黑暗中飘了出来。陈妙芸定睛看去,见来者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颌下无须,红光满面,只是那摸样很是奇特,象老头子又像老太太,辨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杨忠一见其人,慌忙跪伏于地,叩拜道:“宗主,属下无能,未能提前探知奸人阴谋,害得丁公子差点阴沟翻船,请宗主责罚。”
    “阿忠休要自责。连老夫也几乎被谢安那厮骗过了,你何罪之有?”老者挥手示意杨忠起身,随后面对陈妙芸说道:“我们错估了你姐夫的守信履约的程度。原来的本意是助他上位,以便通过其影响力,获得朝廷的支持。故而才利用便利,秘密从冉闵的屠胡令下解救了一大群羯族军官和武士,让他们投往江南,帮助谢安训练北府军。谁想到此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他翅膀硬了,反而以手下兵马为后盾,傍上了陶侃那棵更大的树,或者他是想因势利导,等陶侃死了从他手里挖走更多利益,为此他不惜处处破坏我们的行动来向陶侃输诚。总之不管何种情况,都是老夫失算,你姐夫羽翼已丰,老夫没有筹码继续跟他玩,这局棋他赢了。”
    陈妙芸微笑道:“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我姐夫经常提到的那位飞鸢尉宗主,霁云子老先生了。您果然是怀帝朝宫廷内的老资格太监啊,久居宫闱,怪不得揣摩人心机的本事一流。”
    杨忠脸上勃然变色:“陈小姐,你这样直言不讳实在非常过分,刚才我的问话你还没回答呢。”
    霁云子摆摆手,随后捋了捋长长的吊脚眉,说道:“阿忠稍安勿躁,陈姑娘是友非敌,昨日要是没有她,你和丁晓武可就凶多吉少了。”说完,他又转向陈妙芸做了一个长揖,“老夫敬谢姑娘大恩,并恭敬聆听指教。”
    陈妙芸还礼,正色道:“不敢,其实我的目的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保护那位福泽深厚的大贵人丁晓武。老先生说先前输给我姐夫一筹,但您并非是和他在弈棋,所以不必介怀这一两次过招。您的谋划是大手笔,目标是全天下,只要把那个丁晓武摆设好了,何愁大事不成?”
    霁云子长长的眉毛向上一挑,显得很是诡异。他瓮声瓮气地问道:“陈小姐何以知道老夫和我们飞鸢尉组织的意图?是你姐夫推测出来的吗?”
    “不,你们太高看我姐夫了。”陈妙芸说道,“别看他时常发一些收复失地重整河山的感慨,但其真正的政治目标只是做东晋朝廷的唯一权臣,而私人目标只是把那个曾一见钟情的羯女石梦瑶揽入闺中。因为这两件事,他才把丁晓武本人当作必须除去的障碍。可他这只檐下燕雀根本不理解老先生您的鸿鹄之志。”
    陈妙芸继续道:“至于你们的意图,是我的猜测。丁晓武处事懵懂缺乏经验,虽然聪明,却不谙士族间的权谋机变。若不是有高人在旁呵护,恐怕早就死一百回了。而我今日想为共同的目的跟你们做个交易。”
    霁云子笑了起来,顺手又捋了一下长眉:“陈姑娘怕是看上我家丁公子了吧,一个女子肯为了某样目的而背叛自己的至亲,那非情爱莫属。”
    陈妙芸的脸颊顿时泛起一片红霞,顿了顿道:“你们容我留在所爱的人身边,而我则为了你们的事业出谋划策,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很好,这比生意巨划算。”霁云子连价钱也不砍,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紧接着他白眉一紧,又说道:“眼下老夫正好有一桩买卖要和陈姑娘交易,只要这件事成了,别说容留,就算将来我等把你扶上正堂夫人的位置,又有何不可?”
    听完此言,陈妙芸一张粉脸红到了耳根,只感到火烧火燎。她不禁啐了一口,责怪道:“那么大年岁了还为老不尊,说这种荤话,真是没有正经。”
    霁云子哈哈一笑,又捋了捋长眉,敢情此人因为没有胡子,所以把捋眉当成了习惯动作。但随后他又正色道:“如今丁晓武面临着危机四伏的绝境,只有靠你来帮他打开这道解脱之门了。”
    “我?”陈妙芸愣怔道,“该帮忙的我都帮到位了,现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代劳呢?”
    霁云子凑上前,长长的眉毛却几乎搭上陈妙芸晶莹的面孔,搞得她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身体。
    “陈姑娘。”霁云子低声道:“老夫听说你跟苏峻的部将,也就是现在海陵城内的叛军守将匡孝有过数面之缘。”
    “匡孝?”陈妙芸一愣,随即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忽地恍然道:“不错,这个人我见过几次,他是个悍直的武夫,在建康时经常光顾翠屏楼,尤其喜欢观看我姐姐表演的歌舞,还帮我们驱赶过一些不三不四的好色之徒,虽然脾气粗鲁了些,却蛮有正义感。”
    “如此甚好。”霁云子面露欣喜之色,“如今这个难题,就要麻烦姑娘来破解了。。。。。。”
    再说丁晓武久等杨忠不来,心中一急,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麻痒起来,他烦躁地把手伸进衣服了,刚想搔搔,忽然手腕一紧,却被人握住了。
    丁晓武愕然抬头,扑入眼帘的却是刘涵月那张娇美却不失英气的粉脸。然而她的表情却不大友善,虎着两只桃花眼,抓住丁晓武的手腕严厉说道:“喂,我说你不要命了?手上脏得到处沾着泥土,用这样的脏手去抓伤口,不化脓烂掉才怪。”
    对方话虽然不中听,但却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因此丁晓武只有揶揄了两下,笑道:“涵月姑娘教训的是,可我这肩膀实在痒得受不了,就像一大群蚂蚁在上面爬,难忍之极。你的手又白又干净,不如给我搔搔背,你这双白玉般的香手胜过一切灵丹妙药,经过它的按摩,伤口马上就能复原如初。”
………………………………
第五章 排难解纷
刘涵月登时面孔一寒,当即腾出手来,在丁晓武的肩膀上狠狠拧了一下。她还没使出两成力,丁晓武已经受不了了,杀猪般叫唤起来。
    众人听到喊声慌忙转头,见到刘涵月发难,顿时都变了脸色,立刻自发地围了上来,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倏为不善。
    丁晓武慌忙忍住疼,冲着周围部下咧嘴一笑,大咧咧道:“你们紧张什么?男女朋友在一块儿闹着玩,打情骂俏,你侬我侬,你们难道连这也要管?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众人一愣,随即面面相对着笑了起来,转身离去,一边走还冲着刘涵月的背影指指点点嘀咕。刘涵月气得七窍生烟,再次抬手冲丁晓武肩膀上捏去,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一抽身躲了开去,比泥鳅还滑溜。
    刘涵月余怒未消,还想继续追打,旁边浣溪夫人上前拦住道:“好了师妹,丁公子身上有伤,你就别跟他闹了。明知道他在故意挑起你的火头,还非要主动上当。”
    “对呀,瞧你师姐讲的多好,多有风度。”丁晓武笑道,“哪像你,男人婆气十足。”
    “好啦。”浣溪回头责备丁晓武道:“我师妹关心你的伤势,所以才提醒不要感染的,你怎么好坏不分,还故意惹她发火?来来。。。。。。伤口痒是不是,该换药了。”
    说着,浣溪和玉蓉一起动手拿来药粉,就要解他的衣裳,丁晓武见众目睽睽下三个女子盯着,顿时扭捏起来,犹豫着不让对方解衣。浣溪埋怨道:“好啦,你一个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