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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径自上马,猛打一鞭沿旧路快速返回。杨忠见状虽然奇怪,但见对方心情郁郁,当下也不便多问,便和丁晓武等人上了马,匆匆追随丁晓武而去。
    回去后,丁晓武仍然没有晴转多云,只是一个人闷在营帐里谁也不见,也不知他要做什么。部下们感到奇怪,找杨忠询问,后者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是告诫大家说丁公子可能是遇上了感情方面的难题,劝大伙不要多管这方面的闲事,好好让他静静心。
    晚饭时刻,丁晓武终于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了。众人不知他心境如何,想上前询问,后者却微笑着对诸人说自己没事,安慰大家说不必担心。
    杨忠却面带愁容,凑上前说道:“贤弟,现在却有一件难事摊上了你,我们大伙不得不好好关心一下。”
    “啊?”丁晓武诧异地望着他,“出了什么事?”
    “方才午后之时,宫里面忽然来了位公公,说要见你。我以贤弟身体不适,卧病在床不便会客为由,打发他离开。但他临走之时,却通知说明日乃是小寒吉日,太后雅兴,特请你入宫一同观赏**梅花,如果贤弟病重不能起身,也可申请延后几天时日,但不能败坏了皇太后的兴致。”
    “什么?那个皇太后要请我进宫去赏花?这是什么意思?”丁晓武诧异地问道。
    “什么意思?我看八成是有意思了。”刘牢之在旁边挤眉弄眼,故作神秘地说道,“雷子你想想看,那位庾太后虽说高高在上,可论年纪还不到三十呢,依然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无奈年轻轻就守了寡,春闺寂寞有谁知?现在猝然见到一个雄健倜傥的翩翩美少年,如何能不动心思?所以今番名义上看梅花,其实是丁兄撞上了桃花大运,可喜可贺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丁晓武气恼地翻了翻白眼,“你还嫌我不够命短吗?寡妇门前是非多,谁赶去招惹?那老皇帝尸骨未寒呢,我若是平白给他带一个大绿帽,那可真是缺德带冒烟,损不损啊。再说了,太后母仪天下,我连国母都不放过,满朝那些公卿大臣们岂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到时候把我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气。”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背后人影一闪,一个身着甲胄官服的人走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丁公子,太后突然下旨宣召,此事很是蹊跷,老夫劝你莫要大意。”
    刘牢之一听这个声音,脸色骤变,也立刻停止了说笑。他急切地转过身去,连看都不看来人一眼,拔腿快步离去,三步两步之后,就没了踪影。
    “牢之,你干什么去?他毕竟是你父亲,连看都不看一眼吗。。。。。。这孩子真是的。”旁边荀夫人急得跺了跺脚,转头向刘建瞅了瞅,随后匆匆追了上去。
    刘建神色木然,表情呆板,看不出是伤心还是忧虑。丁晓武见状,触景生情,心中也油然生出一丝凄苦。他走上前安慰道:“刘大人,令郎和您分别有快二十年了,心存芥蒂也是自然,回头我们会好好规劝他,请您不要着急,耐心等候一下。”
    刘建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是我一直对不起他。今番能够看到他已经平安长大,老夫心意已足,岂有别的奢望。”
    丁晓武想起前些天擅闯西大营的事,不禁心怀愧疚,搔了搔头说道:“刘大人,那天我们。。。。。。只是救人心切,违犯了军纪,让您下不来台。没想到您一点也没有在意,还对我们一直都很照顾,现在不但划出营中空地安置我们,而且提供军粮接济,我们在此多有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刘建大方地摆摆手,“诶。。。。。。丁公子何必如此客气?这件事本是桓大都督特意嘱托吩咐的,老夫只是奉令而已,丁公子不必刻意道谢。况且,丁公子的品性纯良,为人急公好义,且心怀天下黎民,老夫对阁下佩服之至,施以一些食宿也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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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飞来横祸
说完,刘建向丁晓武深深一揖,继续道:“丁公子,自那日擒杀阮孚以来,桓都督已经颁布了多项安民指令,比如招降纳俘,收容难民,发放官仓的粮食消除饥荒,以及组织人手开垦江北荒地,每一项都是造福苍生的仁善壮举。虽然这些都是驸马爷下的手谕,功勋和赞颂也归于都督大人。但老夫知道,这背后的推手其实都来自于丁公子,是你不遗余力地推动桓都督促成了这些仁德善行。”
    丁晓武被好话捧得有些飘飘然,笑道:“刘大人谬赞,这其实都是举手之劳。在下不过动了动嘴皮,真正应该感谢的是驸马爷,如果不是他从谏如流,也不会造就那么多无量功德。”
    刘建却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这不是谬赞。很少有人能像丁公子一样,有着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你可知道,当初王敦之乱平息后,朝廷是怎样对待那些反叛的兵士和平民吗?举族诛灭,斩草除根,毫不留情。以那荆州牧陶侃为例,由于他先前未能及时通报王敦的反心,因此等叛乱扑灭后,他接受了幕僚的建议,将俘虏的四千余名叛军士兵,还有他们的随军家属全部诛杀,包括所有老幼妇孺,甚至连吃奶的婴儿都不放过,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迹,撇清与叛贼的关联。”
    “然而陶侃还不是最残酷的,苏峻和祖约也都是获胜的将领,他们的军队攻进原先叛军屯聚的州县,在震天的呐喊咆哮声中进入,在无数孤儿寡母的嚎啕哭声中离开,昔日繁华的街市不再有一丝生气,铺面货柜上摆放的不再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一堆堆血淋淋毫无生气的死尸。那时的情形跟现在诸多类似,却从没有一个人象丁公子这样敢于为那些孤苦伶仃的弱者仗义执言。”
    “虽然每一个平叛者也都知道大部分兵丁百姓是被叛贼裹挟而来,并非真心造反,但本着治乱用重典的原则条例,以及对朝廷怀疑其与叛军勾结的恐惧,因此对待那些战败的军民空前酷烈,毫不容情。宁可杀戮一空,也绝不赦免一个。时至今日,原先的残忍情形却没有重演,老夫深感意外的同时,也对丁公子的仁义之举心悦诚服。”
    听到对方提到了这些悲惨的往事,丁晓武心下默然。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身处魏国时的所见所闻,原以为南方的东晋王朝相对战乱频仍的北方地区要相对文明一些,没想到情形并无二致,都是杀戮如家常、人命贱如草,一个野蛮至极的悲惨世界。想到此,他不禁哀声叹了口气。
    “瞧我这记性。一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就扯起来没完没了,却把正事给忘了。”刘建似乎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哦?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丁晓武疑惑地问道。
    刘建轻咳一声;郑重道:“丁公子,方才那宫里面的宦官来传太后懿旨,老夫也听到了。总觉得此事极为蹊跷,值得怀疑,因此特来提醒公子一声。”
    丁晓武皱了皱眉,拱手道:“多谢刘大人关心备至,但不知太后宣召,究竟有什么内情?”
    刘建道:“不知丁公子可曾听到最近建康城中坊间市井流传的民谣?”
    “民谣?”
    “不错,一马失平川,两爻震日出,四方掌神器,八荒横竖颠。”
    丁晓武一个愣怔,“这诗怎么读起来怪怪的,啥意思啊?”
    刘建凑前低声道:“丁公子难道还不自知吗?明眼人一下便能看出,这首诗是针对你来的,一马指的是司马,即当今皇家姓氏,震字在八卦中指代雷,日出即破晓,而横竖拼起来是个丁字,再加上四方中的方字,这句诗文中有丁公子的姓名丁晓和方雷的字,暗藏着司马家族会失天下,而神器将由丁公子你来执掌。”
    丁晓武一听此言,顿时汗如雨下,颤声道:“我。。。。。。我又没得罪什么人,谁会如此缺德,搞出这么个恶毒的东东陷害我?”
    刘建道:“这首民谣是在钦天监司正公孙游从荆州游历完回来之后,在建康城开始流传开来的,之前却不曾有。老夫寻思,此民谣八成是那公孙游所创。”
    “公孙游,公孙油。”丁晓武口中不停喃喃,脚下顿足叫道,“老子压根就不认识他,他爱旅游也好,爱打酱油也好,老子也从不干涉其个人自由。可他为什么专盯着我找茬,难不成在外面被疯狗咬了,染上狂犬病,回到家逮着谁就一通乱咬。看来人怕出名猪怕壮,老子原先默默无闻倒也太平无事,刚刚有了点小名气,就被某个红眼神经病惦记上了,结果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