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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甲板上方,虽然祖家军已聚集了不少兵力人手,但因为方才同伴们惨不忍睹的死相,心有余悸之下,谁也不敢再轻易向下进攻。另外,底下烟尘弥漫、黑雾浓浓,再加上一群动物歇斯底里地乱叫乱嚷声,也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蒙蔽住了众人的耳朵。直到警卫室前发出的一阵阵剧烈骚动将挨着塌方处最近的两名兵丁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二人举着火把一照,顿时如梦初醒,失声叫道:“逃。。。。。。他们要往。。。。。。”
    接下来的话却永远停在了二人的喉咙口,因为从下方的黑暗中竟然无声无迹地窜出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的恐怖魅影,与其说她是人,不如说是一头凶悍敏捷的猎豹。但见面前骤然现出一道白光,闪电般急掠而过,二人还未看请对方是如何出手,便被划开了胸膛,仍在跳动的两颗心脏从飙血的腔子中滚落出来,就像两颗熟透后自然脱离的果实。
    一击得手,刘涵月立时精神抖擞,浑身发热。那飞舞的片片血花犹如一张张随风飘扬的火红绒布,将这头凶猛的斗牛心中的野性全部激发出来。她就像黑夜中一头饥饿的母狼,圆睁着一双阴沉狠戾的眸子,里面散发着摄人的幽光,同时身体飞快地四下游走,手中的两把长刀就是她锐利的狼牙和狼爪,一旦遇上猎物,不待对方有所反应,立刻猛扑上去疯狂撕咬,须臾之间,便将其活活地扯成碎片。
    顿时间,甲板上轰然想起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刘涵月动作太快了,快得众兵丁根本看不清来了多少人,只觉一团团黑影和白光交相辉映,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在人丛队伍中风驰电掣地来回穿越,磕上就死,擦着就伤。众兵见状,不敢上前交锋,纷纷散开躲避,有些人甚至想到了刚刚聊天时谈到的食尸恶鬼,眼前此物动作飞快,猛恶异常,必定不是正常人类,想到这儿,他们更加魂不附体,远远躲到了一边,一面抱头蹲身,一面瑟瑟发抖。
    “笨蛋!蠢货!”祖约见手下人脓包至极,不禁大为光火,“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难道还让某家教你们该如何打仗吗?刀盾手给我马上退后,长枪兵立刻居前,结成方阵稳住阵脚,随后以两翼突前,进行包抄碾压,敌方人不多,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传令的号角声立刻响了起来,祖约麾下的众兵丁都是久经战阵,服从命令的习性早已浸润到了骨髓里,听到传令声想起,连过过脑子都不用,立刻秩序井然地动作起来,瞬间就编排好了队伍。
    “奸细凶残成性,又藏在暗处,不能让主公身犯险境。”祖约身边的亲信总管郑宏忽然画蛇添足地叫了起来,“所有人集合好阵势之后,马上聚到高台附近,保护好副帅!”
    祖约愣了愣,但也没有阻止。因为船舷侧插着的那两根最亮火把一上来便被人砍断了,甲板上视线模糊,那团黑影又一刻不停地在来回游动,无法将位置看真切。现在敌情不明且时间急迫,等到查清对方底细时,说不定奸细已经冲杀到了高台上,因此是应该把方阵放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才算安全。
    然而伴随着号角声的再次响起,却使得船头处队伍一片混乱。因为这个军令是一刀切的,不分彼此。结果不仅仅周围的士兵,连那些瞅见丁晓武等人亡命方向,被苏峻吩咐船尾堵截捉拿奸细的兵丁侍卫们也都折返回来,一起涌向高台周围,把苏峻保护得水泄不通。
    这一番狼奔豕突,虽给刘涵月腾出了一片借以腾挪施展的空地,但随着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兵士们非死即退,使她完全暴露在了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火光再暗,黑夜再浓,祖约和他的手下再近视,也看清对方就只有单枪匹马一个人,而且看身形似乎还是个弱女子。祖约情知中了敌人金蝉脱壳之计,顿时气得眼斜嘴歪,差点没有当场中风瘫痪。
    “冲上去,生擒此寮娼贱妇,一定要给老子抓活的。”祖约气急败坏地叫道。
    “谨遵副帅将令!”郑宏答应一声,手持长枪,当先窜出,对着刘涵月满脸傲气地高声狂叫道:“瞧你个细皮嫩肉的小贱妇,不在家里练习女红,竟敢学男人样跑出来杀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你家郑爷爷吹牛,我一个帮手也不带,就单枪匹马,不到半招便能把你个粉嫩娇贵的小娘皮放倒降伏。”
    有几名长枪兵本来已经跟着冲了上来,却听到郑总管口口声声要去单挑,怕自己多事被其怪罪,只得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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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意遭擒
    郑宏的确没有吹牛,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把鼓足的牛皮吹出来,便被对方一刀削断了枪头,随后又被人抓住断裂的枪杆,原地做了个180度的侧身旋转运动,接着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在痛苦的惨叫声中,他的身体犹如皮球一般,一路翻滚着进了敌楼中。
    刘涵月这时才注意到,外面甲板上虽然漆黑一片,但那船正中央的整排敌楼中灯火遍及,因此里面的室舍布局通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此刻敌方大队人马已经围攻上来,刘涵月明白自己孤身一人,在空旷处寡不敌众,因此不及多想,闪身便往敌楼中冲去。
    然而进得敌楼后,还未跑上几步远,忽听前方“哗啦啦”传来一阵诡异的机关响声,接着就觉脚下一个趔趄,自己原本立足的地板竟莫名其妙地自动移开,和周边的地板重叠在一起。刘涵月脚下悬空,顿时身不由己地向下坠去,在完全跌进一条密道之前的霎那,她看到不远处郑宏正手拉一根墙上坠下的铁链,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
    “快点那挠钩来。”郑宏得意洋洋地冲着一群追进敌楼里来的兵丁叫道,“本官已经设计把那女奸细诱进了陷阱,你们还不快点把她拎出来绑上,去向副帅报捷献俘。”
    一个兵士往抽空的洞口看了看,脸上立时露出一副苦逼的表情:“大人,您搞错了,这底下不是陷阱,而是通往下层囚牢的一段隐秘通道。”
    “什么?”郑宏慌忙跑过来一看,顿时气得直跺脚:“真是常年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睛。老子对这艘船的构造了如指掌,没想到一时心急紧张,竟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给我去追?”
    众兵丁嘴里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脚下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个都不动。刚才贸然进入底下的狭窄密室,结果在暗中被敌人狠狠打了个埋伏,这个教训殷鉴不远,谁也不想再去白白送死。
    再说刘涵月从洞口坠下之后,便顺着斜坡一路滑到了密道底部,接着又通过一段伸上来的楼梯“噔噔噔”继续翻滚而下,由于通道十分狭窄,光滑的舱壁上也没有任何扶手或浅窝可以借力,所以根本无法制止住不停下坠的趋势,直到从一处松开的暗门处跌进了一个较宽敞的舱房,才终于让自己停顿下来。
    刘涵月从地上缓缓爬起,刚才一路磕碰摩擦,浑身多处皮破淤血,隐隐作疼,所幸没受什么大的伤害。她睁大双眼,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周围尽管漆黑一团,但仍能辨认出此地赫然竟是刚开始关押丁晓武等人的那间牢房。
    由于此处已接近船底,所以方才祖家军对船体的野蛮拆卸和打砸没有波及到这里。刘涵月直起身,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娥眉一蹙,紧接着急速后退,同时手中长刀奋力向上挥舞。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只见头顶上陡然冒出一张巨大的渔网,恍若雄鹰扑腾着翼展凌空而降,铺天盖地压了下来,旋即将她团团罩住。
    刘涵月大吃一惊,挥动刀锋想要割断网罩,无奈那渔网是用韧性很强的粗麻不断捻拉制成,格外结实,急切间根本奈何不得。
    “终于抓到这条大鱼了。来啊,收网了,大家一起拉。”随着话音从黑暗中破空传来,渔网的四角分别冒出来四个人影,一起用力拉拽,把网罩慢慢收紧,将刘涵月全身紧紧勒住,缠缚得象粽子一般,令其完全动弹不得。
    “嗤。。。。。。”随着火把被点燃,黑洞洞的室内遽然亮起,随后便有一道长长的人影遮蔽住了刘涵月的脸庞。
    刘涵月举目望去,看到忽闪的火光之下,苏逸正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眉如远山,目若朗星。一对寒沉似水的眸子里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涟漪。
    看到竟是此人抓获了自己,刘涵月表情黯然,一声不吭地别过脸去。耳听得旁边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