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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既感动又激动,好不舒畅!
    “咱本庄的年轻人都过来,把嫁妆从车上卸下来,抬到新人的洞房里放好!”秦长德走过来招呼说。
    “这就来!”大家来到门前,从车上往下卸的往下卸,往新房里抬的往里抬,欢庆满面春风,忙着散烟,新娘子拿出钥匙,打开箱子,把喜糖分到一些妇女和孩子们的手中,说,“别再对婶婶喊‘舍得要’了,我把钱都交给你们的叔叔了。”
    “新娘子是文武双全,懂礼懂爱的大美人吗?”王嫂把吃着糖的几个孩子拉过来问。
    “是!”几个孩子拉着左虹的衣服,指着王嫂,仰着脸,天真地说,“就是她让我们说的!”
    左虹又抓了一把糖分给他们,柔声细语甜甜地对他们说:“婶婶早知道了!不过呢!你们不能告你们大妈妈的状!你们大妈妈也疼我爱护我呀!”孩子们看了看,只顾吃糖,也不作声。
    “吉时已到!请新娘、新郎跪拜天地,拜堂!”秦长德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让新人到香案前,分左右站立。
    “长德叔,拜堂时你每喊一次之后,能不能让我也说一句,说说自己的理解呢?”新娘子忽然转过身来,对今天安排事情的秦长德说。
    ”你……想,”秦长德不知道新娘子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说,“行!”
    “有什么可说的,不就那几项吗?又别出什么心裁?”欢庆用手拽着左虹,小声说。
    “你只管跪下去,磕头就行了。听完就理解了!我不会乱说!”
    “准备好了没有?”秦长德在一旁问。
    “准备好了,开始吧!”左虹对身边的秦长德说。
    “吉时已到,新郎秦欢庆,新娘左虹,从此结为夫妻,开始拜堂!一拜天地!”
    “感谢大地孕育万物,给人类创造了生存的条件!”新娘子接过“一拜天地”的话说,然后拉着新郎跪下,磕了三个头,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含辛茹苦把儿女们养大成人!”新人再拜。
    “夫妻对拜!”
    “感谢彼此真心相爱,相互珍惜!”尔后又拜。
    “送入洞房!”
    “结为夫妻,风雨同舟!”
    左虹说罢,转过身,风趣大方地对安事人(安排事情先后顺序、按礼节办事的人)说:“现在休息未免太早了点,我还是帮着干点活吧!”
    “不用!不用!哪能让你干活?快到新房歇着,等开宴时再叫你!”安事人连忙说。
    新人走进洞房,伺候着进出的客人。
    “长江后lang推前lang,一人更比一人强啊。咱大秦庄虽居县隅,位置偏僻,也不富裕,但咱大秦庄的男人,蛮有福气的,娶来了那么多美人、女强人,今天又添了个文武双全的,真是没得说!”乐意向大家说。
    “这就叫能耐,说明咱大秦庄的男人有本事!”
    “山东地,出骧马,有闲有余,河水海水,有淡有咸。有本事的能找个漂亮女人,没本事的连个丑女人也找不着。”
    “哪个有本事?哪个没本事?婚姻是缘分。说明那些人的机遇还没到!”
    “等机遇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白胡子贴地,老了!”
    “别说泄气的话!咱大秦庄只管像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好的,那些没找着媳妇的年轻人,也不愁找不着!说不定能找着更好的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等着安事人的话。
    “能授头的,准备好礼钱的,请到上房授头!”安事喊过,准备给新人磕头礼的拥挤着走向上房。
    这边端盘子、碗的等候待命。厨师正忙着往菜上浇香油,放葱姜、辣椒,做着最后开席的准备。
    那边人散,这边入席,上菜上酒,吃喝说笑,新人敬酒,嬉戏闹笑,好不热闹。四菜放炮,酒足饭饱,握手言别,止步发邀。一场婚宴一场客,一桩婚姻一场情。新郎欢庆和新娘左虹,一个纳税人和一个报税人,结下了百年之好。
    今天是农历的腊月初六。天气:多云转晴。温度:由低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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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牛子结婚 (一)
    一天中午,秦明端着碗在门前吃饭,看见一个好像认识又认不出来的女人,带着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还没等秦明说话,那个女人却微微带笑,开口说:“你是张嫂的儿子明明吧?我是你李婶,找忠良有点事。”她说着,径直向秦忠良家方向走去。
    “噢,大牛!”秦明忽然认出后面跟着的是李婶的儿子大牛,忙把饭碗放在地上,抓住他的手,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快认不出你来了。和十几年前我到小姨家见到的你判若两人!”
    “是。咱们都在变,变得不认识了。听说你娶了好老婆,很幸福。可我还是光棍一个,怎能相认呢?”大牛说。
    “不!我没忘咱们小时候的那些友谊,那些事!只是这恁么多年没到小姨家去,没见到你,对你的情况不了解,不知道!”秦明给大牛解释。
    “你吃饭吧。我到队长忠良哥家去,求他帮帮忙。”大牛放开秦明的手,也向秦忠良家走去。
    看着走远的母子二人的背影,秦明忆起了那艰难的岁月。
    不堪回首的一九六零年,有的男人饿死了,有的女人饿死了,有的儿女饿死了,有的一个家庭饿死了好几口人,甚至全家无一人存活,惨啊!
    李婶、张嫂、王大娘三个寡妇,没有丈夫耕种难。寡妇张婶收过麦,多亏了秦长德的帮助,才种上了。失去丈夫的王大娘,也在近房老爷们耩地时,给捎带了。只有寡妇李婶割过麦没种上就下了雨。今年的汛期来得早了些,阳历刚到五月,就连续下了几场大雨。沟里、河里,都满了,地里的积水一两天才下去,洼地里的庄稼早已经泡了汤。李婶的麦茬地里,是一棵没种,一块红芋垄子没打,只能眼看着人家栽红芋。李婶心里急呀、燥呀,也没办法。虽说等汛期过去后,凑合着种上了,但到收的时候,产量相差大了:二亩收不过人家一亩。其它庄稼也没有人家的好,缴了产,剩下的就不多了。她又想到自己的难处,想想自己的遭遇,忽然动了念头:改嫁!
    春华秋实。转眼到了秋天,人们收获着劳动果实,把高粱、黄豆、玉米,往家里运。留下吃的、窖的以外,剩下的红芋,全用红芋推子或切红芋的手摇机,切成片,晒成干。地里是白茫茫的,一片连着一片,三五个太阳过后,各家成车成车地往家拉。快捷的脚步,开心的逗笑,无不表现出人们丰收后的喜悦。尽管各家收的有多有少;尽管早种的和晚种的,存在产量悬殊,人们还是不同程度的感到喜悦和欢欣;尽管一时难以抹去失去亲人的伤感,但人们的脸上已泛起一丝红润,一丝笑意。收了种,种了收。大秦庄的人们,不,所有在这块黄土地或黑土地上刨食的人们,都在做着祖祖辈辈人所进行的循环。
    农民们,忙天累个死,没活闲个死。农村的生活就是农村的生活。人们在收好种上之后,盘算着今年收了多少,缴了多少,剩余多少,各家做着各家的计划,期盼着又一年的好年景。但入冬到开春的这段时间里,妇女们三五个在一起做着针线活儿,男人们聚在一起靠着墙根,晒着太阳,嘴更是不闲着。
    “这女人就是贱,没有男人就是难熬!”蹲在原来食堂门左边的秦长魁突然冒出一句。
    “看你这六十多岁的人啦,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东边的秦长舜觉得他说话难听,多管闲事,制止不让说。
    “纸包不住火,谁不知道,大牛的娘找男人啦!是肖长娥搭的桥!”秦长魁声音更大了,睁着大眼看着秦长舜,似乎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
    “说!说!说!你知道,人家耳朵都塞驴毛了!”秦长舜没好气地白了秦长魁一眼,滚豆似的说着,拍了拍身后的土,起身走了。
    “走就走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秦长宝附和着。
    “好女人?什么好女人?”秦长魁眼里冒着火。
    “那也不是这样说的。女人好不好,也不是她嫁人了就不好,从她丈夫长丰死了以后,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耕啊、种啊,也够难为的了。收过麦,真有个男人,能到发过水才种下去吗?没有个男人,耕种拉打都困难。你是饱汉不知道饿汉子饥,觉不着。”秦长德说着自己的看法。“你不干也行,宝玉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