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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没有死去。他看不透人生、看不透社会,他亲自体验到了社会的复杂,社会并不像自己曾经想像的那么简单。人,社会中的人,有多少善良?有多少纯真?有多少阴险?有多少奸诈?他的人生路还得走下去。尽管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他还是想有人能借给他一双慧眼,把社会中、生活中的纷纷扰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他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更别说真切了,一切隐藏着、伪装着的东西谁又能看得透?他苦思冥想,奋笔疾书,写出了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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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步入社会(四)
    虎子在文章中这样写道:“我的名字叫幼稚。在生活中,人们常常把幼稚和天真、无知连在一起,并在幼稚和无知之间划上等号,使我不能接受,作为一个现代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高智商的现代人,我又怎么能够甘愿落后于时代,做一个无知之辈呢?我想起了武装。‘类人猿,类猿人,原人,古人,今人,未来的人’。自从人类从古猿中分离出来之后,为了生存,人们只能靠采摘果实、挖掘植物根茎和捕捉小动物来生活,而单独行动去捕捉一些大的动物时,由于那时人们抵御自然和猛兽侵害的能力还很差,寻食不成,反倒成了动物口中的美食。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便成群地生活在一起,用木棒和石块去对付猛兽的侵害,从而保存自己,过着集体劳动、产品共有的生活,也算是原始人的一种武装吧!虽然当时不一定有‘武装’这个词,也不一定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但人们已经在实践中去这样做了。
    原始社会瓦解之后,随之而生的是奴隶社会。奴隶社会,人们不仅用智慧使农业和手工业有了很大的发展,使金属的冶炼有了相当规模,创造了金字塔和几何学、物理学、哲学等方面的一系列成就,兴建了灌溉系统、道路、桥梁、堡垒,并以自己的力量推翻了奴隶主的暴政,这是奴隶社会人们的武装。
    社会在发展,历史在按照自己的轨迹前进,人类从一个社会进入到另一个社会已不必赘述,只就怎样学会利用各种知识来丰富自己,提高自己对社会的贡献率,则是一个永恒的学习定律。
    历史在延续。一批又一批的人们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淹没了,在历史的征途中倒下了,变为粪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类像小草一样,枯萎的化为灰烬,有生命的又从地下钻出来,越长越旺,蓬勃生机,多么像从古到今人的队伍越来越大。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多么庞大的队伍啊!行进在历史的征途中,行进在崎岖不平、布满荆棘、野兽出没的道路上。
    ‘武装!’‘武装!’山谷回鸣,惊天动地,激荡长空,锤击着每个人的心弦。喊声像从远处传来的,又像从耳边发出的,亲切而又温暖。队伍中的孩子们侧目静听着这一遍又一遍的喊声。
    ‘武装!’‘武装!’喊声又一次传来,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武装。是妈妈在叫我武装吗?不是。她已下地干活去了。是姐姐在叫我武装吗?也不是。她每天割草可忙啦。天不黑都不回家。是爸爸在叫我武装吗?更不是。他早已到阴间去孝敬爷爷、奶奶去了。是谁在叫我武装呢?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空无一人。
    山川秀美,气象万千。长长的队伍在继续前进,传来的只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哭笑声。
    ‘武装!……’喊声还在继续。我还是不知道是谁在喊?在喊谁?在喊我?在喊他?还是在喊前进中的每一个人?我只是倾听着、琢磨着、分辨着、品味着。
    ‘幼稚!眼往哪里看?我一直在喊你呢!幼稚是不能适应社会的。不能书生气十足,把复杂的社会看得太简单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有时,荒山野岭里的野兽也会吃人;有时,江河中的鬼域也会置人于死地;豺狼虎豹、乌龟、王八、蛇精妖怪,哪个不伤人?世态炎凉、江湖险恶,不用各种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能对付得了这一切吗?能有立足之地吗?孩子!莫视之、莫等闲,快把自己武装起来,坦然面对道路上的坎坎坷坷,险境过去是风景,黑暗过去就是光明了!’一位面容慈祥、满头银发的老者对我说过,消失在云雾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慈祥的老者,您是智慧的化身,您是‘幼稚’的导师,您的一席话使我如梦方醒、茅塞顿开: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走向成熟!”
    虎子在痛苦的折磨中思考着。
    虎子走出校门、步入社会的遭遇,如果能用鲁迅先生“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的那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和“破帽遮颜过闹市”的情况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外面是冬夏还是春秋了。
    能躲进小楼也算僻静,只可惜,虎子不能躲进小楼,他得活着、他得吃饭。吃饭就得干活,他不能再依靠为自己操尽心力的老娘养活自己,他需要劳动,和其他社员一样参加劳动,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小楼,他谈不上,唯一能住的就是那三间他和母亲所能栖身和烧饭的茅草房。他除了劳动,就是看书,看他那些被翻得掉了纸线、污迹斑斑的破烂书,用以打发时间、延续生命。不然的话,他真的活不下去了。他想起了自留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砸过坷垃的自留地,想起了由这引起的祸端。他恨自留地,也恨《六十条》。为什么规定给农民自留地?给山民自留山?资本主义的土壤为什么不彻底铲除?为什么让我在这土壤中变质?为什么?难道你――自留地的那片土壤,非把我沤烂不可吗?难道说我一生都是华盖运吗?难道说我一生一事都不能成吗?大寨人战天斗地精神可贵,我虎子从内心敬仰他们;我忘不了为我吃苦受累的生身娘,我怎敢忘关心我、教育我的父老乡亲;***领导人民得解放,穷苦人翻身做了主人,我们祖辈感谢***、**。没想到,我一失足变成千古恨,落入深渊成了罪人,人前不能把头抬,人后更不能去说人哪!三行鼻涕两行泪,声声哭泣痛在心。问世人,哪里有良药,能医治虎子他的痛根?查一查阎王爷的生死簿,此人不该命归阴,大难不死有后福,倒在地上爬起来,壮壮胆子抖精神,走过荆棘崎岖路,将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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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步入社会(五)
    虎子无精打采地跟着劳动的人群,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他不再多想,也不敢多想,只是为了糊口,为了活下去,一天三出勤,别人干多少自己干多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根据别人的进度和质量决定着自己的速度和质量,当天和尚撞天钟,打发着时间,往昔的壮志和理想早已不知去向。收工回来,除了母亲喊起来吃上两碗不知是饭味的饭食以外,就是睡觉。也就是说,他在家的时间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王大娘知道儿子的心情不好,有时候不招呼上工,宁肯自己一个人到自留地拔拔草、耪耪地,也不招呼儿子一声一齐去干。尽管儿子不止一次地说过:自留地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是滋生资产阶级的土壤,但她为了弥补口粮的不足,还是尽力想从自留地里多收一点,不辞劳苦地管理着每一棵小苗。因为自留地里每一棵庄稼的好与坏,收与不收,对于两口人的家庭来说至关重要,它相当于一个生产队的几百棵小苗,相当于好大好大一片地的收成。王大娘从早晨为儿子做好饭下地,冒着小雨,顶着东北风,只忙着拔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直到黑暗模糊了眼睛才回家。掀开锅盖,早晨做的饭仍原封未动的放着,她洗了手,换掉潮湿的衣服,擦火点柴热了饭喊儿子起来吃。
    “娘!你干什么去了?一天没回家,衣服都淋透了?”虎子看着母亲换下的湿衣服问。
    “没干什么。今天下点小雨,队里活不能干,我到咱自留地拔拔草,庄稼也能长好点,秋后怎能多收点吧!光靠队里分的那点,别说细粮了,就是粗粮又够吃多长时间的?”王大娘一边盛着碗一边对儿子说。
    “你淋有病了别说我这个当儿子的不问你的事!自留地,自留地,荒就荒了,长草拔它干什么?那是祸根!我不止一次地说过,它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是滋生新的资产阶级的土壤,碰不得,摸不得!你非得去碰,去摸,难道你想让咱这个家――咱娘俩都成为资产阶级,你才肯罢手吗?!”虎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噎,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