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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孙子去，你们妯娌俩拆吧。”左芹走了过来。
“嫂子。”
“嗯。”
“哥对你好吗？”
“傻弟媳，怎么能这样问呢？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那回事吗。还算可以吧。”
“什么可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像你和弟弟一样吧。”
“看你满意的笑容，我就知道对你好了。不像别人对我说的以前那样对你了是吧？”
“再说我不和你在一块拆洗了，咱们分开。”
“别别别！嫂子。咱妯娌单独拉呱，又不让别人听见，怕啥？咱们姐妹兄弟几个人伺候一个老人，一定得照顾好。再过几天，咱庄上就要举行孝敬老人的好儿媳的评比了，咱不能落后挨批评，被人笑话。”
“你真好。听别人说从你进门以后，婆婆不光吃的如适，穿的盖的也干净了，多亏你了。”
“唯一的就是她心情不敞快，经常诅咒她的男人和大儿子做了坏事，破坏了这个家庭的完整，弄得支离破碎。这下好了，哥回来了，也改了，你又原谅了他，婆婆睡着了都在笑，心情好多了。你再给她生个孙子或孙女，她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傻弟媳，嫂子刚过门，什么时候才能给她生个孙子或孙女还不一定呢！还是你抓紧时间给她多生几个吧！”
“人家有权的开准生证明明着生，有钱的交罚款买着生，咱没权没钱的想多要一个孩子，只能偷着生，躲着生，就不要种地吃饭啦？我不想生了，还是你生吧！”
妯娌俩拆着线说着话。
“什么你生她生的？恁么快？昨天刚结婚，今天就生孩子？再扒着轿杆子来的，也不能这么快？我怎么没看出来？”王嫂等几个女人来看秦跃进两口子起床了没有，听到屋里的拉呱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走进去说。
杨红梅红着脸说：“我和月食说，穷生虱子富生疥。过去穷的时候人肯生虱子，现在条件好了，连虱子也没有了。”杨红梅说着忙让几个女人坐下说话。
冯月食恐怕照实说嫂子羞得受不了，于是顺着杨红梅的话说：“就是的。我和嫂子把娘铺盖的被子拆洗一下，互相问着过去生过虱子没有。”
“有你们两位妹妹伺候着婶子，她不想干净都不行。”王嫂说，“昨天进门，今天就给婆婆拆洗被子，好媳妇的评比会上不拿第一才怪呢！”
“拿第一不拿第一不重要，只要我和月食把婆婆照顾好，不饿着，不渴着，不冻着，感到满意就行了。”杨红梅说，“我新来乍到，有做不到的地方，请姐妹们多指教。”
“看你谦虚的。我们这些姐妹们还没想到给公婆拆洗铺盖呢，你们倒先动手了，我们都自叹不如，还指教你个啥！”左虹对杨红梅说，“昨天弟弟跃进没虐待你吧！”
“没有。”杨红梅害羞着说。
“我量想他也不敢！”左虹从牙缝里发出声音说，“行。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担心了。走，刘二侠、张小妹，别耽误人家干活，咱也回去给老人拆洗被子去。”
“不耽误，有月食妹妹洗，我陪姐妹们坐坐。”杨红梅说，“咱大秦庄的人真好，有善心，有热心，有孝心，有上进心。风气的确比其他村庄的风气正。”
几个女人又坐了下来。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张小妹说，“你没看见咱大秦庄是王嫂的老公――忠良哥英明领导的吗？没有一个好干部，咱大秦庄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样子。往大的方面说，叫做‘朝廷有福民安乐，朝廷无福民受苦’。”
“卖什么**文词！”王嫂说，“你不就天天跟俺弟弟秦明睡多了学几个词吗？恁忠良哥再想好，他一个人也不能撑起天？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英雄三个帮。不都是宝拴、秦明、欢庆、大棱、大牛、宝铜他们一帮兄弟和咱们姐妹们帮他的吗？什么领导、干部的？他也是一个农民，大老粗一个！”
“还说人家张小妹说话用词，我看你的水平也不低，用的词也不少。你没跟秦明睡，不也学恁么多吗？”左虹对嫂子说，“人家夸恁男人，表扬恁男人，你不知好歹打击人，有坏意吗？”
“你这个家伙，快变成廉颇和蔺相如了，文武联手来对付我？我不是跟你们学的几个词吗？你见过有嫂子跟兄弟睡觉的吗？”王嫂问。
“你开个头，不就有了吗？”刘二侠在一旁帮腔说。
几个女人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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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牵线搭桥 （3）
“都别疯了，别傻说了！咱们几个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看妹妹杨红梅受虐待了没有吗？让杨红梅跟姐妹们说说情况，咱们也好心里有数！”
众姐妹停止了说笑。
“感谢姐妹们对我的关心。”杨红梅说，“他彻底地改了，和以前判若两人，对我挺好的。”
“不要心慈手软，拿出‘铁娘子’的精神，使出‘铁娘子’的手腕让他服！”左虹说。
“使了。”杨红梅微笑着说，“他昨天夜里被我审得都跪下交代了。”杨红梅把丈夫遇见陈二芹的过程学说了一遍。
张小妹听了说：“怪不得这一段时间不见陈二芹卖弄风骚了，原来是被跃进驯服得改邪归正了。好事！”
“姐姐这话说得对。”杨红梅说，“姐妹们的大度我佩服。你们能原谅跃进的过去，来做我的工作就很难得，我感谢你们，如果再能原谅陈二芹，也给她改错的机会，那就更好了。”
几个人听了，云里雾里，不知道杨红梅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杨红梅，”左虹说，“给跃进机会，帮他说话，是忠良哥看他可怜巴巴的，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下去；更佩服你的忠诚不渝，才劝他的兄弟们和我们姐妹们做你的工作的。这是咱姓秦的一家人的事，与她陈二芹有何关系？你东拉西扯，牵强附会！陈二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知道，没听说过吗？难道还要我们帮她吗？犯不着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头雾水，弄不明白，不解其中意。
“姐妹们，人生一世，谁能说谁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无误没有做错的呢？咱们也有青春年少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年幼无知，感情冲动，做错了，改了，咱们就该原谅她，不能用老眼光看人，认为她就是僵死不变的。改变对她的看法，帮她助她，给她出路，才是正确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小妹厉声问。
“我想给她找个婆家，请你们帮着说说，可以吗？”杨红梅从容不迫地回答说。
王嫂听了说：“杨红梅，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不同意你的意见。陈二芹是我的亲表妹，我了解她比你了解得多，她的风流史我都知道。要是她不是那样风流过分，我早就把她介绍给张小妹的老公秦明了。张小妹除非是第三者插足，否则，没有机会。俺表妹频频不断地跟很多男孩子发生了性关系，这一点，我看不起她，也渺视她，请你也不要为她操心！省得找麻烦。”
“红梅妹妹，陈二芹在虎子和樱桃结婚时，她自己能偷偷跑进洞房，脱光衣服，刺伤樱桃，这不是正常女人能做出来的事，太卑鄙无耻丢人现眼了，你不应该帮她。哪个男人能要她？除非他是憨子？”刘二侠说。
杨红梅没了言语。她的提议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同。
“姐妹们，你们都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心，不会眼睁睁地去看着一个年轻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吧！”杨红梅继续说，“陈二芹以前是懵懂无知，不知道怎样对待感情，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也想改了，我们要给她机会呀。再者，你们忍心看着她就这样一个人终老一生。我们如果不帮她，她有可能继续错下去，自暴自弃，最后终将毁灭自己。我想让她有个归宿，有个男人像跃进疼我一样去疼她。相信有了爱，有了疼她呵护她的男人，她一定会珍惜的。”
几个女人听了杨红梅的话，都有些意想不到。她们想不到，杨红梅是如此有胸怀，给一个大家都瞧不起的人机会，还愿意帮助她。她们也觉得有些道理，有些动心。
“王嫂，”张小妹调侃说，“既然红梅妹妹有这个心意，想把陈二芹介绍给她表叔二大爷，咱就成全她吧！”
“胡扯！”刘二侠说，“再胡来，也没有一个女人明着跟两个男人的？除非他们是一明一暗。”
“忘了加‘或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