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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不是他手机的震动,恐怕这尴尬还要多。维持一会。
    冷冷别开眼,霍斯然顿了一下心神才掏出来看,见上面“陆青”两个字在不停地闪烁,心下一沉,薄唇冷冷抿成一条线,径自丢在旁边不管。揽过她在怀中,伸手发动车子,单手握了方向盘。
    怀里的人儿鼻息之间充溢着他刚毅冷峻的男性气息,被那股霸道包围,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她不明白,他跟陆青的关系一向好却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抱着她要怎么开车?回头看,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径自把车开出去的姿态,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具血肉胸膛太真实,太暖,她脑子里猛然回想起那次市政厅里追踪逃犯,找到他时他被困在已经撞坏的车里满身是血的场景,嫣红的唇瓣血色褪尽,下意识地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头顶就落下来冷冽如冰的一声――
    “别跟我提什么交通规则之类的话,嗯?”
    她一惊,难道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一抹寒冽的流光闪过深眸,霍斯然揽紧她在胸口,寒气四溢的眸低头看了她一眼,泛白的薄唇哑声吐字:“今晚说好放你回家我就不会反悔再带你回去,一整晚都不能抱你,所以别指望我现在松手,懂么?”
    什么?
    他的话太低沉沙哑,口吻太凝重,连深眸里都沉淀着漫天闪烁的星光,竟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他话有深意。
    深深地凝她一眼,终是受不了这悸动了,冷眸抬起继续开车。
    他并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放她一晚没什么,可就像是孤寂惯了的人突然尝到有人陪的滋味,他不想放,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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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开到小区时她说不想惊动楼上的母亲,要他关一下车灯,霍斯然淡漠看她一眼,乖乖关了车灯,待到刹车的时候却故意不刹稳,一下子撞到旁边密集种植的松柏上,车身剧烈晃了一下,她在怀里吓得短促尖叫。
    “霍斯然……你为什么不看路!”她急得差点泪水都出来。
    他俊脸沉沉压下:“没有灯,我怎么看?”
    她纤眉紧蹙,知道他在故意抬杠,百般无辜纠结的小脸红了一下想赶紧下车,霍斯然的大掌却覆住她,深眸闪烁着流光,低哑道:“我在这里等到1点。要是跟她说话让你觉得难过不舒服……随时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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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备好的婚房(3000+)
    难过,不舒服?
    她柔美的小脸苍白了一下,慢慢回忆一下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隐约能理解母亲的心境,此刻的霍斯然却让她想恨却恨不起来,压下心头的那一丝痛轻轻摇头哑声道:“你不要等。”
    霍斯然冷眸闪过一道光,覆在她小手上的大掌握紧,不舍得放,长臂拥紧她在怀里,强势霸道的气息抵着她,像宝一样狠狠地亲昵磨蹭了好一阵,恨不得将她浑身都染上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一样,接着手搭上门把“嗒”一声,寒气淡淡涌进来,他深眸收敛了那几分缱绻缠绵的不舍,淡漠道:“走。”
    下车时那纤小的身影抖了一下,冻得,却不敢让他看见,挺直了脊背走进了楼道媲。
    门紧紧闭着。
    里面安静得要命。
    小手轻轻举在半空犹豫许久,因为没想到合适的说辞眼里一片温热的水雾,可一会想起来了自己是有家门钥匙的,她纤长的睫毛垂下去翻,不想门却从里面开了,林微兰披着入秋的披肩出现在门口,眼角似乎几天之间就多了些皱纹,看见她后脸色白了白,说:“我就说觉得门口有人,过来看看,没想到真回来了。怎么,钥匙丢了?”
    那声音依旧慵懒凉薄,是母亲的惯用口吻,林亦彤霎时眼眶就红了,点头说:“嗯,丢了。”
    林微兰把她让进门来:“丢了就丢了,再配就是,多大点事儿?”
    母亲这一句“多大点事儿”似乎一下子就让林亦彤放下了心里的重担,她进去把包和外套挂起来,压着哽咽说:“妈你不问我这几天去哪儿了啊?”
    林微兰往里走,裹着披肩继续筛茶叶:“去哪儿?这城里你总共才认识几个地儿,给军区那边儿审个两三天脑子就糊涂了?可下回啊,彤彤,你不必觉得回家给我看见了让我难受就躲着我不见,在外面住能有多安全?你得想着外面人给你委屈受,回了家妈还能给接着给你委屈受不成?”
    那纤小的身影这下连手腕都是抖的,过去拿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妈你筛什么呢?”
    “残茶。好几年了没喝完。筛点碎的做茶包。”
    “那是你总舍不得喝,挪来挪去肯定碎了……”
    “你还教训起我了?谁给你的胆儿?”林微兰白她一眼,可就这白的一眼就再挪不开视线,眼眶微红,问道,“你问了吗,军区那边儿审得怎么样,景笙这事儿严不严重?”
    她含泪,笑着摇摇头:“不严重。说调查清楚之后就会放出来了。”
    林微兰一惊:“这样,那你给顾家那边联系过没有,他们可急坏了。”
    “没有。”她哑声说,拎起一个小茶包来看,“内幕消息,我跟军区里面的人熟了人家才告诉我的,我不能透露军事机密。”
    林微兰松了口气,点点头说:“我懂。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不放出消息,让真正的坏人放松警惕是?”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晶莹的泪水掉下来一滴:“妈你好幼稚。”
    林微兰白她一眼,继续做茶包。
    “也好,反正今年是我本命年,指不定老天觉得不吉利就落点什么事到咱家头上,婚期拖个一年半载都没事,躲过风头等没人惦记这事儿了咱们再结,没事,啊。”林微兰带着茶香的手覆在她手上,按了两下。
    林亦彤怔怔看着那只手,苍白的小脸上眼眶泛红,哑声说:“妈要是我突然……不想嫁了呢?”
    林微兰一怔。
    丝线在她保养良好的纤手间穿梭,眼睫垂下说:“不想嫁就不嫁,有什么?别管你是出自什么原因,你觉得不好妈就不逼你。别再说无故悔婚对男方不仁义什么的,妈当年倒是仁义,可最终怎么样?顾家那边,该道歉咱们道歉,该赔偿咱们赔偿,别人要骂也骂我去……我爱这么护着我亲生闺女。”
    那纤小的人儿抱着膝盖红了眼,林微兰忍不住顿了顿轻声问:“是景笙不好?”
    她摇头,说:“他好。”
    他太好。特别好。
    可她却要不起了。
    林微兰蹙眉:“那怎么……”
    “妈,”她含泪浅笑,握住她的手说,“我想洗澡……”
    “……”林微兰被她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没辙,目光无奈收回,“那去放水……”
    “你跟我一起……”她嗓音哑哑软软的。
    林微兰皱眉:“你多大了?这个年纪跟我撒这个娇,我惯得你?”
    “那你要我不结婚不是惯我呀……”
    林微兰隐隐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心下疼着,无奈便依了她跟着她一起进去,连放个水她都含着泪笑眯眯的在背后圈着她,赖得她路都走不动,可等放水好了之后她却盯着那汪清冽的水怔了怔,小脸白了白,把她的腰松开了,林微兰凉薄笑着说:“还要我给你洗不成?”她眼睛茫茫的,说:“我们医院有名额要去外省进修实习,一个月,包吃包住的,可能明天就去。”
    林微兰一怔,接着试了试水温说:“一个月太久,你自小没离家那么远过,要不我跟着你去?”
    她水眸更加茫然,竟说:“好啊……”
    “好什么?”林微兰白她一眼,压着眼眶的微红说,“你下回再给我闹失踪,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恢复了一片清净。
    她靠在浴缸旁边,一边湿热一边冰凉,回想着母亲说要扒了她的皮,想想还是真扒了比较好。母亲最恶心欺负女人的男人,也更恶心女孩子不自重自爱,哪怕落个刚烈的名声也不要让人觉得***不洁,她腕上,腰上,隐约还透着没好的淤青痕迹,几天都没消下去过,在浴缸里这样泡着,闭眸就想起他那次近乎残暴凶狠的占有,她苍白的小脸埋下去,浑身在水中轻颤起来。
    夜里睡得迷糊,噩梦连连,起身打开窗户吹风,见那辆悍马竟还隐没在树丛旁,没开车灯,只剩隐约的烟头,一明一灭,映出他俊逸分明的棱角和肃杀的眉眼。
    看看钟表,1点已过。
    她迷迷糊糊又蹭去睡觉,像是舒心了些,泪水慢慢地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