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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头也不抬:“秦。我叫秦芳容。”
    接着,就听见门口的脚步辗转了个角度,女人愣了愣,抬头,见那有着一双美眸的女孩儿转过身来,朝她真诚地深深鞠了一躬,嗓音轻柔而细小,“谢谢您,秦姐。”
    *
    傍晚时,林亦彤抱着大堆的文件从七层的医院大厅穿过去,走着走着就放慢了脚步。
    透明的落地窗,从七楼望下去整座城市都有着c城没有的精致,繁华,大气,她纤睫低垂,身后人来人往的氛围让她清晰感觉到这个城市对自己来说是陌生的,彻头彻尾的陌生。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c城,离开家,然后一瞬间失去住所与归属感。那不是一场普通的离开,而是知道从此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因为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和落脚之地了。
    如今母亲也不在身边,不知母亲那么恋旧的一个人,跟着她来到这里之后会不会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林亦彤仰起脸看天,想。
    她现在在巴黎,一个人,可好?
    ***
    从飞机上下来后,没怎么休息便已经和巴黎总部派来的人接洽,坐上暖气四溢的商务车往分公司走时,云裳忍不住伸出两指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翻出手机来,看了看。
    ――没有反应。
    她美到极致的小脸白了白,纤睫微颤,不可思议地翻了翻邮箱,当真没有任何邮件。
    这怎么可能??
    以往她不是没有观察过霍斯然对顾景笙的态度,那分明是在乎的,而且是非常,每一次看到顾景笙和林亦彤在一起,站在霍斯然旁边,她都能清晰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彻骨的怒与恨。
    恨……对。
    她的感觉不会有错,可是,既然是他先抢了顾景笙的女人,那他又有什么理由,那么得恨顾景笙呢?
    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云菲。
    “喂?”她懒懒接起
    从接起来就听着云菲叽里呱啦地数落着那栋老房子的不是,嫌弃家具破旧,很多东西没搬还要她亲自动手丢出去……云裳眉心微蹙,没心思听这些,凉薄的一句话淡淡打断她:“说重点。”
    云菲吃瘪,漫不经心地说:“我去问过二叔了,二叔现在是我们市公安局的局长,顾景笙就是在他手下当副局。他告诉我别多问,这个叫顾景笙的男人复杂得很,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中央军区军舰失踪事故你知道?他明明是最大嫌疑人,可审了两个月却被放了还升了官;还有,最近上面派下来个省公安厅的核心干部,一开始跟他走得很近,后面却开始频频给他使绊子……他现在狼狈得很,父亲被撤职查办,判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他正屈尊满世界找关系……前两天我跟我老公搬家,你猜怎么着?呵……他居然跑来说想问我们要点东西,然后就把林亦彤房间的那两盆小盆栽和一张合影照片拿走了……”
    云裳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消化着这其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姐,说起来你让我查顾景笙做什么?”云菲疑惑地问道。
    云裳回神,一双清亮的水眸泛起神秘聪慧的波光:“有用。”
    “切,有什么用?”云菲不屑,眼眸阴狠沁毒,“姐,你如果觉得她在我未来姐夫身边太碍眼,那让她消失不就好了?姐你下不了狠手,我这可是有一千种法子,你需要的话我告诉你啊?”
    “云小姐,我们到了。”车子缓缓停下来,法国人操着别扭的中文发音替她打开了门。
    云裳浅笑颔首,从车里优雅地弯腰走出,瞬间鼻息之间满是京都刺骨的寒意,她凝眸看了一眼这座繁华的城市,轻轻叹口气,语气清幽得仿佛在自言自语:“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要是死了,不就永远都住在他心里了么……”
    所以相反的。她绝对不能死。
    她得好好地活着,看着整个世界如何颠倒是非黑白,看着爱如何变成恨,看着伤痕如何像岁月的尖刀一样,狠狠地刻在她心上。
    狠狠地,刻进她的生命。
    ***
    林亦彤是在林微兰去巴黎一周后,接到那个电话的。
    她小巧的手机屏幕上,第一次亮起了区号为“0033”的陌生号码。
    彼时的前一天,霍斯然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外派一周,内容是机密,走前他跟她温存过一晚,简单问了问她在医院的情况,而压在胸口的那个问题,却在舌尖上盘旋了一圈又咽下去,没问出口。
    这一刻人都在他怀里,他懒得去计较之前发生过什么,她跟景笙,以后该再也没有交集才是。
    而他走的后一天,林亦彤便接到了这样的电话。
………………………………
161 连老天都在帮她(6000+)
    心胸外科喧闹混乱,她凝视着手机上的号码,莫名就感受到一股恐惧。
    “喂?”她放下文件,走到窗边。
    而那边的一声冰冷毫无情绪的“hello”,却一下子将她带入了异域世界丫。
    天生骄傲的法国人本就不爱用国际通用的英语跟人交流,此刻跟林亦彤沟通起来口吻更是不善。快速的反应之间林亦彤没听懂他具体在说什么,但里面那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她隔着几个大洋的距离都能听到,还有混乱声中那警司快速吐出的“body”一词,让她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媲。
    “hello?”半晌没得到回应,对方不耐地重复。
    林亦彤浑身冰凉,血丝迅速地染上了凄美的眸子,她怀疑着自己刚刚听到和猜到的一切,许久才哑声吐出一个词:“pardon?”
    她能否再听一遍?
    那警司于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次,还带着对已逝去死者的敬意和哀思,委婉地请求林亦彤来巴黎一趟,将尸体接回,以配合他们法国警方的工作,也尽量维持好他们两国之间和平友好的良好关系。
    这是林亦彤的人生之中,第一次真实地觉得有惊雷炸响在她原本平静如水的生活里。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天瞬间就塌了。
    他们告诉她,20**年年初,在林微兰抵达巴黎整整九天后,于巴黎某教堂顶上纵身跳下,自杀身亡。
    *
    云裳坐的车一路行驶在去军区总院的路上,边走边核实着分公司正式开张新闻发布会的细节,眉眼轻轻一抬便发现了隔着马路对面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发梢微乱,一双水眸泛红,匆忙慌乱地在路边打车,几次都险些被横冲过来的车流狠狠撞上。
    “z,你等等。”云菲紧紧蹙眉,唤住了前面的司机。
    “yes,miss。”冰冷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云裳下了车,眯起眼睛盯着马路对面的林亦彤,看她的举动几乎要觉得她是在自己找死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摄像头便避开车流跑了过去,轻唤了一声:“亦彤。”
    林亦彤丝毫没有听见,依旧伸出手拦着哪怕明显不是出租车的私家车。
    “林亦彤。”云裳叫了一声,忙拽过她的胳膊,这才避开了那辆擦着她袖口飞出去的蓝色奥迪,惊魂动魄,“你疯了!没见车撞过来吗?谁让你在这儿打车!”
    林亦彤抬眸看到是她,只轻轻拂开,继续拦车。
    那一抬眸间眸子里火辣辣的伤与痛,惊到了云裳,她纤眉紧蹙,只好任由她挣脱开,问:“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儿?”
    “机场。”她哑声说。
    “你要去外地?”
    “我妈妈出事了……我现在要去巴黎。”
    妈妈?林微兰??云裳心下震惊,不知林微兰什么时候去的巴黎,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一辆出租车踩着尖锐的刹车声停下,林亦彤疯了一样跑过去打开车门,云裳眸光一冷,及时唤住了她:“你有护照吗!”
    林亦彤顿时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她才想起自己没有护照……
    更可悲的是她的户口暂时还在c城,要么现在她赶回c城办理护照;要么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京都的户口,拿到护照从这里的机场直飞巴黎。可是……等不及……
    京都天寒地冻,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米色长针织衫就跑了出来,脸和手都冻得通红,眼眶里一片火辣辣的无望。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出租车师傅忍不住问,这么开车车门他空调暖气都耗了不少。
    云裳心思镇定下来,扳过她的手将出租车车门关上,示意那师傅先走,凉薄的一眼扫过来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