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天亮了再骑,我喜欢早晨的雪景,太阳照在雪面上,反射出一片耀眼光芒,人好像踩在光芒中走路,多干净啊,明天我要去骑马,不,不要对我说我不行,我行的,我一定行的”
    “……”
    “……”
    她笑容满面地一个劲地说着,一直说到太阳升起。
    玉睿只是不住地拍着她,不住地点头,了然的目光却深深地看入她的心,她终究……还是陷入了,他轻轻一哂,自己该笑还是不该笑?
    希望她过得开心,如今见到她这般,却一阵又一阵以心抽疼,他低眉念了一声佛,自己毕竟修行不足,若是她开心,爱谁又有什么关系,如今的她,心痛百倍于自己,该当好好安慰她才是,只是想是如此想,那心毕竟是痛的。
    他含笑点头道:“你说的是。”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有那句话,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日出东方,一轮破晓之日冲破天牢,人间再现色彩纷呈的生机。
    一大清晨,一匹温驯的黑马停在王宫前,玉睿抱着媚流出了王宫,将媚流轻轻地放在马背上,媚流的背上有一块骨板在固定着她的腰背,不让她的伤口随着运动而震动,媚流很是不满,要摆脱衣下的骨板:“我能行,我能行!”
    玉睿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锐利清透,竟使得媚流瑟缩了一下,再也任性不起来,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她咬着下唇,一时间竟无力再说。
    玉睿也翻身上马,扶持着她缓辔前行,保护的兵将远远地跟随着,相距十丈远,媚流笑嘻嘻地说个不停,玉睿轻声应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似乎她穿的不是华服,而是小叫化的布衫,似乎他穿的不是僧衣,而是富公子是锦袍。
    “奇怪,今天太阳很大,雪也很足,天地间应该亮堂堂一片,为什么我却感觉灰蒙蒙的?”她奇怪地看着天空,又奇怪地看着玉睿。
    “境由心生。”玉睿轻轻地捋过她的头发,轻声道:“一切顺其然,不要勉强了。”
    “快,把马加快,快呀!”媚流用力踢着马叫道:“我要马快跑起来,跑得像飞起来一样,快呀!”
    玉睿按住她,轻声道:“你的伤不能跑,会震开的。”
    “不要不要,我要跑,要跑得像飞起来一样!”
    玉睿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加快了速度,仍旧很慢,媚流叫道:“为什么不快点,为什么不快点!”
    玉睿没有理她,只是策动乌驹,往王宫南面的小林子方向去,媚流指着一路上的房子和人大声地说,大声地笑,放肆的笑声把每个一个路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个衣着明丽的女子,吸引了路上所有人的目光,她犹嫌不够,一路挥舞着双手不住地对路上的男子抛媚眼,笑着叫道:“嗨,你看我美吗?”
    她只是笑,只是叫,活泼得不像话。
    小林子,并不大,骑马半个时辰就把整座山绕了一遍,媚流要下来跑步,玉睿不让,只让她坐在马上看风景,不住地把她的衣服塞紧。
    许是她的笑声太大,许是鸟儿飞过枝林,震落了一根树枝,那雪突然就往他们头上落下,林间一阵白雪齐落,媚流格格地笑道:“今日雪如雨,他日雨如泪!本是一家水,何必分两类?这老天真是奇怪,反正都是水化的,偏要变成两样,一个是雪一个是雨,你说奇怪不奇怪?”
    “雪不易化,能保得地下恒温,这般来年春笋才能焕发生机,要是都下雨,这么冷的天,只怕要把地下的生灵都冻死了。”玉睿道:“上天安排不同的命运,自有他的想法,流流,我从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睿大哥,别说这个,今日的雪景多美呀!你看那边有一朵红花开了,真奇怪,过去看看!”
    就这样,顺着她的心意看遍林间景色,直到把林子几乎都逛遍。
    “累了吗?我们该回去了。”玉睿看着她亢奋过度的脸,道。
    “不累不累我不累我还没有玩够呢,那边我没有走过,再往那边看看!”
    媚流非常开心,叫着笑着闹个不停,若不是玉睿坚决不放她下马,她必然已经满世界乱跑了,然而玉睿也无法制止她在马上将近疯狂的举动,又叫又笑,不时地蹬着腿,从马上半站起来。
………………………………
第三百四十一章 艳天下 为君容
    媚流似乎没有变,而且更加的美丽了。
    她更加注重装扮,每天早上她必定是第一个睁开眼,然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装扮上一个时辰,务求没有一点点的疏漏,她虽然无法自由行动,却仍旧美得惊人,她天天给身边的人说笑话,然而往往别人没有笑,她却自己却笑得捧腹不止,倒在床,上直叫:“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唉哟,这么好笑的事你们居然不笑?媲”
    “您别笑了,小心伤口裂开呀!”媚浮媚溪不住地哀求,她一点不管,只要高兴,或是众人一个眼错不到,她就满床地打滚,像个孩子一样淘气丫。
    每逢这个时候,玉睿便紧紧地搂着她,不让她乱动,他的眼睛越发地深邃了然,看着媚流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怜爱与同情,还有一种叹息。
    嫉妒,他早就没有了这个权利,现在的他,是媚流的义兄,只是义兄,她对那个死去的男人爱也罢,恨也罢,都与他无关,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保住她的健康。
    心中不是没有那隐约一闪的遗憾,然而看到媚流的伤病时,那遗憾便化成了最深的信念,他越加勤奋地念佛,有时也让媚流跟着念,可是媚流却总是捣蛋,拿着木鱼能敲出一首小艳曲来,看着经文能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好玩。
    反正,媚流越发地活泼了,活泼得艳光四射,似乎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悲伤了。
    “媚流姑娘,我打算把北藤将军的灵柩运回大璧,至于您,是想随行还是愿意在王宫中继续修养一阵子?依末将看,您的伤势不宜行动,还是在王宫先呆着休养一阵子,等伤势愈合了再走,而且一路上雪仍旧厚着,冰面难行,对伤势是绝对不宜的。”武威大将军这日对媚流道。
    媚流不是他的部下,他命令不了她,所以只能征求媚流的意见,元帅生前对这个女子百般呵爱,如今元帅牺牲了,他要让元帅走得安安心心。
    “回大璧……”媚流若有所思地道,看着眼前丰富的早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寒着小包子,似乎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玉睿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把小嘴塞得直鼓出来,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塞了,温言道:“就听武威将军的,你先不走,至于你北藤门主,他是得先回京的,路上行得远,如果迟走,走到京城,恐怕都快夏天了……”
    夏天到了,那么尸骨便会变质,如今是严冬上路正好,赶在还未冰消之前回京是正道,媚流抬起头来,笑道:“是啊,他是得先回京,我呢,我也回,我也回。”
    玉睿命人把早餐撤下去,媚流笑着扒住碗道:“不许拿走,我还没有吃够。”
    “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下去会把肚子撑破的。”
    “对,你说得对,再吃下去会变胖,我不吃了。”
    她站起身来笑道:“这么久了,我还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呢,我去看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到要看北藤狂,玉睿松了口气,道:“好。”
    “等一下,我梳妆一下。你们都出去。”媚流笑嘻嘻地道。
    要最艳丽的曳地丝纱金锦裙,上面要绣满牡丹朝凤的图案,一行一步间,隐隐约约要闪出奢华的气息;用金线绣出的丝履里面垫衬着芸香末,香散三尺;头上要九仙九环髫,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牡丹,衬托出她绝代的风华;手上身上要饰满珠串,宝石的,珍珠的,还有琥珀的,样样件件是贵中之贵,还不能让这些颜色互相混杂显得俗气;指甲间,要用最透亮的丹蔻细细地描上一层宝石红,点缀上细细的小水晶,一定要。
    眉毛要修得娟娟如画,眼睛一定要清澈透亮,红唇一点最是销‘魂,他从前最爱咬着她的小唇,现在要一点点地用胭脂唇膏填上去,再一点一点地用鹿毛柔软的唇刷涂匀,显现出光泽诱人的樱桃的红;还有那一张芙蓉的脸,如三春花初绽,如清荷映水明,更如月下牡丹含芳蕊,又似人间画一幅,最是疏忽不得,淡淡地扫了一层胭脂,两靥着重加了一层妖艳的嫣红,别忘了还有异世的眼影,似乎一切都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