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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这一生情,一了百了。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转头便奔,那一袭大红的凤袍,把空气划过一道血红的伤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风中,远远传来她的歌声,凄厉而狂乱,像失了伴侣的孤燕,带给人间一个无限悲凉的结局。
    这风吹得真是爽快啊,像冬天的风一样凛冽,真奇怪,明明是初夏,为什么这风还能这样让人冻得发抖?不过好风啊,让人清醒,让人体肤痛楚得忘了心中的创痛。
    她仿佛要飞直来一般,几乎是凌空而奔,像一阵血红的风,吹过繁茂的山间小林,她不知道自己要奔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她就是这么不住地狂奔,几乎脱了力地狂奔!
    远远地又掠来一道大红的身影,那紫色的长发在空中张扬肆意地披散着,像又一道赤风般向前面那个喜袍女子追去。
    一前一后两道红光在山林间相继追逐而去。
    佛寺古钟远远传来,悠远沉厚,千年不绝。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笑了多久,当北藤狂追上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时,一抹腥红的血,从唇边顿时溢出,喷得他一身皆是血,北藤狂无声将她抱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如抱婴儿,如获至宝。
    那一身红艳的嫁裳更衬得她的眼睛无比凄凉,她望着佛寺的方向,恍若隔世,风吹起嫁裳,新娘却无喜意,她无声望着脚下万顷松涛,几乎要投身入林海。
    “嫁裳我只穿最后一次,从此往后,再也不会穿了。”她轻轻地道:“我就当他死了,从此以后,我就当他死了。”
    少林寺,埋葬了她的爱,带走了他的人。
    精绣的嫁衣红红的绸,映得人面如桃花,她的眼里也是一片红,嘴角的血凝固在风中,她脱下嫁裳,里面却是纯白,那是给他戴孝!
    纤手一挥,大红嫁衣带着她的最后的情爱,飞入无边林海中,像一只红色的大鹏,飞入林中,再也无踪。
    有情米行的大名迅速传开来,在江东的大旱造就了有情米行,在其他米行无不提价售米时,只有有情米行仍旧以平价售米,现在田间颗粒无收,田地已经开裂得寸许宽,但是托了有情米行的福,江东诸市米价仍旧稳定,而且货源充足。
    江东人现在谁都知道有情米行的小老板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她笑起来比蜜还甜,狠起来比黄蜂还毒。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后又有这么有情米行这么一个极其资本雄厚的背景,江东上自郡王,下自县令,无不对她注目已久。
    一个锦衣男子只身进入有情米行,掌柜地见到他,料想是个大客户,便亲自上来招呼。
    “你们的老板呢?叫他出来,我有话要说。”
    “我们老板等闲不见人,爷有话只管说,若是我做不了主,小人自会禀告我们老板。”
    “我就是要见他!”那男人轻轻在腰间一拍,腰间一个毫无瑕疵的美玉佩上雕一只四爪龙蟒,气势磅礴,掌柜的一见,忙道:“小人这就去请我们老板。”
    那男人哼了一声,坐下来细细品茶,不多时,掌柜的把帘子一掀,一个绝色美人盈盈走进,看着锦衣男人不由得笑道:“原来是光泽王爷亲自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你便是老板?”光泽明知故问。
    “是。”媚流用帕子掩嘴轻笑道:“不如移驾到里面详谈,光泽王爷亲自驾临,想必有重要的事要说。”
    有情米行的后面是一所精致美丽的华宅,媚流看着人打起檐前水晶滴帘,与光泽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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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将进酒 说酒话
    “这个有情米行是你一手开设的?”光泽问道。
    “是啊,京城呆腻了,媚儿就出来玩玩。”她托着凝腮望着窗上的碧竹,有些顽皮地道:“我把皇上迷晕了,我可不敢再回去了,这是杀头大罪呀!媲”
    光泽点头道:“你在江东做得不错,给我缓解了不少压力,虽然不知你背后的那个老板是什么用意,不过这个情我记下了。丫”
    “别,这个情不用记,反正不是为了大璧。”媚流朝他轻轻一眨眼:“媚儿可不喜欢讨这个便宜,米行的兴起,我自有用意,反正不是为了大璧。”
    “你的话未免太直了。过来,这么久不见,本王还真是想你了。”光泽大手一伸,把她抱到腿上,温香软玉,尽情在抱,他道:“不知你的心里,可是一点点本王的存在?”
    “有呀,怎么没有?媚儿想王爷的心呀,直想得这心一片一片地都是你。”媚流眨眨眼,呵气如兰,在他的耳边痒痒地逗着他的神经。
    “这话是真是假?”光泽把她的腰一紧,媚流由丰盈至柔腹,无一不贴实在他的身上,一股她身上的天然芳香顿时把他一路行来的疲劳都消解得无影无踪。
    “真,再真也没有,真的像这杯酒一样真。”素手轻持琥珀杯,她递到他唇边,轻笑道:“酒入愁肠愁更愁,若是王爷心中没有烦恼事,那么何不与媚流同一杯相逢酒。”
    光泽握住她的手腕,定定看着她,她似乎真的一点无忧,可是不对劲,她笑得太过开心。
    蓦地他冷冷地笑了,要玩是?
    行!
    “喝!”就着她的手,饮下一杯酒,把她拉在怀里,倒了满满的一杯也给她灌了下去。
    “喝!”
    他一杯,她一杯,媚流的脑子渐渐地开始轻飘起来,眼前的人,一会变成光泽,一会变成曦和,一会又变成了那个男子。
    “不喝了……”媚流开始挣扎起来,再喝下去会坏事的。
    “要喝的是你,怎么能说不喝就不喝?”光泽阴邪地冷笑:“没有人告诉你,挑起后的事端,最后也要负责平下去?再来一杯!”
    他一仰脖,当先喝掉杯中酒,满斟一杯又送到她嘴里,媚流全身虚软,被他一下子又灌得满嘴,她皱皱秀美的眉,正要吐出来,他俯下身,探进她的嘴里,于是醇酒与浓重的男人味道冲入口中,逼得她无处可吐,又咽下了那口酒。
    她的酒量不算小,要应付各种男人没有一点酒理怎么行?
    可是今天委实喝得多了,头开始晕沉沉地,身子似乎要飘了起来。
    耳边有一个老女人的身音在尖嘶厉叫:“谁敢在喝醉时说出无情门的事,我剥了她的皮去包草人!”
    那天的无情门的酒试上,一个喝醉了酒的女子泄露了无情门几个字,被拉了出去,剥了皮,塞了草,挂在堂前示众。
    很美的双手,里面包的是稻草。
    不能说,不要变成稻草人。
    “你身后的人是谁?”有个声音在问。
    “我身后的是影子。”她喃喃地回答。
    不要变成稻草人。
    “谁让你刺杀皇帝?”
    “皇帝不是没死吗?”她听到自己在咯咯咯地笑。
    “你从前在哪里呆过?”
    “人间啊,尘世啊,还有那个天空有飞机的地方。”
    “谁是你的上级?”
    “天花板,它不就是我们的上级吗?嘻嘻!你抬头看看?”
    “你们这个门派叫什么?”
    “这个门叫雕花门,好看不?百年老木,水都浸不烂哦。”
    “……”
    “……”
    每一句话,她都回答了,可是却毫无半字内容。
    从长睫底下送出一个盈盈秋波,醉里风情最好,几分醉意,似醒非醒,酡红上脸,秋目横波。
    她比从前更美了,光泽打量着她,她的美似乎是无止境的,她的长相仍旧带着一份少女的青涩感,却更让人心痒难搔,只是似乎在美中又多了一样东西,又像是少了一样东西。
    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呢?
    光泽托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粉红嫩滑,是一种没有上过脂粉的天然色泽,心中略放心,只要不是寻死觅活的就好。
    玉睿给他的信,寄到了王府,王府总管见不过是一封平常的信,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马上想办法托人送到宫中,直到他皇上醒来后,他与皇上交接完工作回到王府才收到信,这一看,几乎暴跳如雷,那个总管当初被他打得卧地不起,等到他一路赶到少林寺时,却只见到落了发的那个人,那人说媚流已经与另一个男人一同离去了,并且指出,可能去了江东。
    江东有情米行的事如何瞒得过他,那是在京城时就得到消息的,他毫无迟疑,飞速赶往江东,果然找到了她,本以为必定见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