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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气地送走唐沐风,程程又急忙赶回东区,这段时间他几乎以东区为家,除了更加紧张的整理投标文件,用尽手段尽可能挖出其他集团的底价外,还要监控已开始拆迁的工程,东区原住民虽然不算当年的皇城根下的人,但那股子彪悍气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称之为悍匪都足够了。政府表面做好面子工作,私底下还是帝都四大家族各管各的拆迁,暴力也好安抚也罢,总之是必须完成任务。
    巡视了一片民楼的拆迁后,程程转向目前最难的棉纺厂区,这个棉纺厂区是最接近繁华区的早期大型国企遗址,十几年的变革早改得面目全非了,因为片区太大,也不知道政府是什么意思,硬是一分为二让张家与钱家各拆迁一半,好在划分后还算利索,并没有同一个人的房屋两边都管的情况,即使这样也诸多不便。
    程程主张让自己下属的工程公司承包拆迁,手段以安抚为主,政府给的拆迁费原封不动转让的话大部分人都能动员走了,小部分刺头稍微加点钱再威吓一下也能够处理掉。
    钱家做事历来霸道,直接交给东区的专业拆迁公司处理,说穿了就是当地的恶霸痞子,这些人也不怎么买几大家族的面子,谁让拆迁是在东区呢,强龙不压地头么,他们总会总从克扣赔偿金,钱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求任务完成,死伤一点人算什么呢,又不是伤到钱家的人。
    因此张家在棉纺厂这块的拆迁时常会受到牵连,程程当然知道对方无非是想逼迫张家也把拆迁交出去,换句话说就是给出一部分利益,不过程程非常强势,有次冲突大时单人就敢与对方四五个人斗起来,最后双方都拔枪了,对方一看不是软柿子,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张家人马开过来,顿时焉了改去找其他家的麻烦。
    东区的大体规划已经定型,因此拆迁时也要同时收集各种数据,程程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不让自己想太多,刚巡视完往外走,就看到那边属于钱家的一小片民房前闹得纷纷扰扰,还有一些老人妇女扯着拽着拉着几个男人,不管男女个个都带伤,艳红的血就那么淌着这些人也不见包扎一下,撒泼大哭大喊着什么。
    程程停住脚,边上的助理立刻招来人打发去看看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又是一起拆迁纠纷。助理跟了程程很长时间了,在程程还是张丰斌的特助时就一直跟着,这也是程程的特殊性,配了三个助理,比张丰斌还多,到了如今助理们还是吃不透程程的行事风格,做事情依然是谨慎为主,少量揣摩,更是不敢轻易擅自定夺。
    很快,打探的人回来汇报,原来这片民宅十几年前说是过户给被打伤的这批人的,但一直拖着谁也没拿到正式的土地证房产证,这些人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对这些也不懂,那时候东区房价便宜得很,谁也没在意这点,结果没成想现在拆迁公司把拆迁费直接给了证件上的所有人,却是十几年前的卖主,那卖主是棉纺厂的老职工,糊弄的可不止这一批,据说好几大片土地都是当年他凭了关系弄到手,全部清一色像种地似地建起了三到五层不等的民房,专门卖给这些人。
    如今可就苦了这些住者,闹也闹了打也打了,就是找律师都没用,谁让你没有产权证明呢,钱家、拆迁公司、卖主三方占据了理,更是肆无忌惮,这次是这几家要以死相逼,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看样子也就一周时间这片房子要拆光了。
    “我们这边有没有类似情况?”程程问道,脸色温和,对外他一直就是这样给人成熟稳重的可靠大哥的形象。
    “有的,有三块片区在后面,地面面积分别是接近两千的一个、三千的两个,共89栋楼房,户数还在整理中,有些一栋楼很多户。所有两证户主确实是一人,和这边一样是早年棉纺厂的小干事,据说在东区混得很开,是我们这片的钉子户之一,目前还在收集资料中。程总,需要按照钱家的办法处理吗?”助理赶紧翻出资料,飞快答复着,随便提出疑问,如果按照钱家的办法处理,法理上过得去,事情也简单,但人性上多少是难堪的,何况是张家目前主张安抚为主的前提下,近几年钱家内乱不断,有能之士更愿意跟随张家做事了。
    程程思索了一下,还没给出什么指示,就看到对面有钱家的下属骂骂咧咧,和几个一看就是混子的人猖狂笑着说什么,在他们没注意这边时程程转身往外走,对身边的一个助理说:“找几个认识那几户人家的人,带他们去医院看看,钱从我这边拨过去。行事注意点,别留下我们的信息。”
    “是,马上去办。”助理顿住身影,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吃了中饭后,程程想起那几个受伤的人,他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更不会为那些人出头去找哪方人,只是看到那一家人相互扶持,老人妇女都敢上阵,男人更是凶悍反抗有所感触,末了一家家人不离不弃你扶我我帮你的模样,既让人看得刺眼,却又不知为何觉得眼眶发热。
    自知这辈子应该不会有机会与张丰斌组成家庭为了爱情也这样相互扶持,又错过程家亲情的部分,偶尔程程总会做出点让旁人看不懂的举动,那不过是他有时候触动了过不了心底的坎罢了,每次做完后就会告诫自己不能再心软,于是心脏神经就真的在世事磨砺后变得更加强硬。程程温和宽容的形象就是这样铸就的,并非有意却也不是无意,对商业对手决不手软,对无辜的一些民众又会轻易心软。
    临时办公室就在医院边上不远,程程饭后散步走着走着就这么晃荡过去了,过了急诊往里面走,眼角一下晃到个熟悉的影子,不免身影快速闪动换了位置观察,就看到角落里陆舒曼遮遮掩掩竟然与一个男人在一起,那模样分明亲昵得可耻,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题,又是哭又是笑,但不管怎样都没有程程以前看到的端着架子故作矜持的陆家大小姐模样,虽然早已知道每个豪门千金都是绝佳的演员,但真的目睹已经嫁给张丰斌的女人私底下会晤其他男人,还是令程程立刻脑充血般狂怒起来。
    想起以前好似安排过人保护陆舒曼,程程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拨打了那人的电话,因为太忙一直没时间询问,本意也是保护而不是跟踪,因此程程从来没想过问问看陆舒曼背地里是否做过什么,结果问了几句后就知道陆舒曼已然不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见面了,每次都很小心支开陆家的司机,现在是支开张家的司机,而且是打着产检的名义,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
    程程让人把与这男人相关的各种记录都整理出来,他没想过要这时候冲出去做什么,更不会直接与陆舒曼对上,那是张丰斌的私事,只是他有义务提醒一下张丰斌,不要光为了张家产业忙得昏天黑地,结果还被人戴了绿帽,难免的,程程恶意地想着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张家的种,只不过这念头一出来就被遏制了,想来张丰斌也不至于愚笨到这个地步,更何况陆舒曼要敢耍这种花招的话,想必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转眼距离他们两人会面又过去大半个月,时间总是不知不觉溜走,程程几乎要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天一天的重复,两人在一起与否也不见得多么重要,同床异梦什么的,那不是更可悲吗?
    “你有什么事情?”张丰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东区的汇报、顾氏的合作进度都有准时上交,两人之间目前并不方便碰面,张丰斌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方方面面的他不希望这时候程程出现,那样会让他忍不住把一切摊开,更忍不住把程程拖进这黑暗的漩涡中来。
    程程感受到这冷漠,心底难免又多一道裂痕,总是一次次做好心理建设,然后再一次次被伤得遍体鳞伤,坚持是错放弃也不对,难不成真要像老爷子说的那样选择?
    “小斌,我今天来是想谈点私人的事情。”程程直言不讳,既不是恳求也不是命令,就这么开口了,好似多年前他们两人还亲密无间时随意的语调。
    张丰斌只觉得浑身一酥,好多年了都没再听到程程这样亲昵地称呼自己,不是张总裁就是直接汇报没有称谓,更多还是一个你字,规规矩矩疏离淡漠。
    “说吧。”这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平静说出口。会说什么?谈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再次遇险?又或者是老爷子终于有动静了?
    几乎没发现自己的身体紧紧绷住,超乎寻常的在意,竭力遏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