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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雪人他见过，以往的每年，她都会陪着柳儿亲手堆一个，完了还将木盆扣在雪人的脑袋上。
“左顾，快进来，两个雪堆子有什么好看的”南金光取下身上华丽狐裘，不满的对男人说道。
左顾震惊的看向她，“你你说这是什么”
“雪堆子啊。”南金光一脸不解。
“再说一遍。”仿佛是要确定什么，左顾冷眼看向她。
那惯有的温柔眼神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冷漠与阴狠。
南金光顿时察觉出不对劲来，双腿微微颤抖着，她不明白，这明明就是两坨雪堆子，为什么他会那般反常。
“左顾，你你吓着我了。”南金光尽量放柔姿态，脸上挂着惊恐。
瞧她这幅模样，左顾瞬间回过神来，眼神也渐渐温和，“城主大人，抱歉，你先进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会儿。”
南金光此刻巴不得离开，当即点头向屋内走去，很快，客栈的老板被叫了过来。
左顾盯着雪人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移动过，他问道：“我们到来前，是谁住在这间院子中”
“回大爷的话，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长相十分俊美，绝对是小的见过的最美的人，就连那些大姑娘都赶不上。”
老板态度恭敬的回道。
“他可是穿着白衣”难道是他，左顾眉头微微皱起，许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几分慌乱，急切的问道。
老板摇头，“不是，他穿黑衣，而且只穿黑衣。”
左顾露出几分疑惑，难道他弄错了不是慕夜九，可如果不是他，这世间还能有谁美得胜过女子
“他随行的女子可还记得”左顾继续询问。
老板摇头，“那男人将她保护得很好，根本不让人接近，倒是小的过路时，时常听到女子的笑声，那笑声干净得仿佛这漫天的雪花，让人闻而难忘。”
左顾示意老板下去，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起笑声时，脑海里不断出现红衣少女“咯咯”的声音。
男人看向南金光离去的方向，怀疑的种子不断生根发芽，雪堆子，她居然说那是雪堆子。
城主大人喜欢的东西不多，堆雪人便是其中之一，她很少笑，但跟柳儿和杨秦在一起堆雪人，扔雪球时，总会“咯咯”的笑，那笑容就仿若春日里，初生的太阳，照在初绽的桃花上，灿烂美丽，只一眼，便毕生难忘。
房屋中传来南金光的声音，她在呵斥贴身侍女，接着传来清脆巴掌声，再后来是侍女嘤嘤的哭声。
左顾脸色越发难看，以往的城主大人从来不打下人，就连呵斥都没有，他陪着她三年，这三年里她唯一一次发火，也是因自己折断了那只白玉蝶形钗。
如今的城主处处透着疑点，就算她失去很多记忆，但为何连本性也能迷失，也许他应该找她好好谈谈。
………………………………
第314章 她不是
南金光也察觉出她与左顾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本想着以他对杨如花的执着程度，必能让自己蒙混过关，如今看来，还得小心为上。
听闻杨如花有个表姐名叫杨秦，也许她能从她那里了解到那女人的喜好，自己再模仿一番，必能将左顾牢牢拽在手中。
四个月很快过去，春回之时，冰河融化，萧条的街道渐渐变得人声鼎沸，商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大宛的帝京不愧为天下第一都，建筑物的磅礴就连花城都及不上。
初画妹子过了她自认为最开心的四个月，“阿九，阿九，我要糖葫芦。”
“好。”男人很快为妹子买来，后者刚咬了一口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猛的回头。
那人明显一愣，随即又温和的笑着，妹子想了想，终于想起他是谁，大声喊道：“小绿。”
后者笑容顿时僵在唇边，他没有忘记这少女给他起的绰号，绿头苍蝇。
男人身旁站的素衣女子不正是棺材里的那个吗初画妹子转头看向慕夜九，“阿九，要不我们将她扛走吧。”
接受到慕夜九的目光，南金光急忙躲到左顾身后，她本能的害怕看到他。
这几个月，南金光从杨秦那里得知了很多杨如花生前的事，所以此刻，无论是她的穿着打扮，说话表情，跟当初的初画近乎相似，也因此，左顾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也正在慢慢消失。
而且，此番回南国后，他们还将补办一场婚礼。
闻言，慕夜九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妹子的头，“想什么呢，走吧”
“可是可是她是你的妻子啊”妹子开始不依不饶。
“她不是。”阿九淡淡的回了一句后拽着妹子的衣领向人群走去。
妹子不解，她分明就是那水晶棺中的女子，还是他们花半年时间从蓬莱仙岛找到灵珠救活过来的，怎么说不是就不是。
好在妹子脑子项来不好使，很快就将这事遗忘掉，回到客栈后，妹子忽然又想起那女人来。
却瞧见已经四个月没喝酒的阿九，竟然又喝起酒来，一边喝还一边咳嗽，一声比一声急速，妹子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
她走向他，正好瞧见那方白色锦帕上的血迹，初画浑身一颤，急忙握住男人的手，“阿九，你是不是快死了”
阿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问道：“扇儿，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妹子的呼吸渐渐急促，锁骨处的封印之吻再次闪烁，她忽然就觉得，他快死了，没来由的。
那光芒越闪越亮，阿九终于发现，他的手放到女子领口处，顿了顿，随即缓缓拉下，那是一朵银色的桃花，此刻正随着女子的呼吸忽明忽暗，似乎有什么即将冲破枷锁而出。
妹子的情绪也跟着越来越不稳定，她忽然拔出匕首，划向手腕，阿九急忙夺过，忽然就明白了妹子的意思，她看见自己吐血，以为自己将死，所以想让他喝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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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血石
“阿九，我不要你死。”
“扇儿，我怎会轻易死去，你别多想，好吗”阿九为她包扎好伤口，目光渐渐温和。
“可是”
“没有可是，扇儿，与其想着我会不会死，还不如想想可有什么地方想去，或是还想要什么东西，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慕夜九打断妹子的话，态度变得强硬。
要求，四个月来，她想明白一件事，当他满足自己所有要求后，定会离开，所以她要找一个他永远完不成的要求。
“阿九，我要做你的妻子，永远跟你在一起。”妹子话刚落音，人已经晕过去。
那一日，太阳格外明亮，风也格外温柔，妹子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艘豪华大船上，船内贴满了鎏金双喜，这分明就是成婚的喜堂。
四下空旷，连个人影都没有，妹子急忙起身，大声喊道：“阿九，阿九。”
却见一个男人身穿红衣向她走来，妹子揉揉眼睛，居然是阿九，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好奇怪。
“扇儿，你醒了。”男人走向她，并将床头的衣服套在女子身上，火红色绣白色云纹，款式是她没见过的，很奇怪，但又十分好看。
“阿九，这衣服真好看。”妹子对着镜子转了一番，阿九又道：“过来，我为你梳头。”
“哦。”妹子乖乖坐下。
阿九梳头时的动作十分温柔，仿佛荡漾在春波绿水上，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好看吗”阿九为她挽起丝发，插上红色流苏。
妹子看着铜镜中的男人，回道：“好看。”
阿九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那样的笑是妹子从来未见过的，就仿若天上最美的星星闪烁着璀璨光芒，又或是大雪下的雪莲花缓缓绽放。
“真好看。”妹妹喃喃道。
“扇儿，今日，我娶你为妻。”阿九忽然说道。
妹子一脸震惊，“啊你你为什么”在妹子的想法里，这个要求他根本不会满足自己。
“扇儿，其实，我跟你已经有夫妻之实，你现在不懂，日后总有一天会懂，我给不了你太多，但我想给你一个名分，从今往后，你便是白夜族少主夫人，多番国王子妃，日后，即便我不在身边，也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丞相府已经卷入皇位之争，他们保护不了她，然阿九的母亲可以，整个白夜族可以，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极限。
“我们白夜族的婚礼不似大宛国那般复杂，只需男女双方自愿，穿上祭祀纹衣，再为对方戴上血石，血石又为血誓，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