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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有数不清的等待,有些煎熬而又甜蜜,有些恐惧而又痛苦。
    当然前一种说的是与女神约会,后一种说的是在局子里捡肥皂。
    许心在局子里呆了一星期,如今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而又漫长的煎熬。
    当初肤白健壮的年轻小伙,如今胡子拉碴,整整瘦了一圈,恍若乞丐要饭的一样。
    虽然换了牢房,但许心仍免不了挨揍。
    这便是局子里多年以来,暗存的一种潜规则,老人都会欺负新来的新人,以发泄关押积攒的负面情绪。
    看着房间里其他几人凶狠目光,许心心头一阵忐忑,担心什么时候又会挨揍,便在这时一阵天籁之音响起:“许心,你爸来看你了”
    “爸,你怎么才来啊”
    探询室里一见父亲,许心立刻扑了上去哭了个稀里哗啦:“你看你儿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们每天打我、欺负我,还让我跪在地上,我自杀的心都有了,你怎么这么就都没看我,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不管我了吗。”
    “哎”
    许宗元一阵蹙眉,颇有些无奈,只得低声道:“好了、别哭了,大男人一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爸给你带了些东西,你先吃些吧”
    一听这个,许心立刻扑过去,抱起桌子上的烧鸡、肉食、水果狼吞虎咽啃了起来,直到塞饱肚子,才恍然想起什么,抬头一眼期待道:“爸,你在外边活动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把我捞出去,这种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儿子啊”
    许宗元一声叹气,想起这些天的奔走,不仅咬牙叹气道:“你先在里面安心呆着吧,老爸会尽力想办法捞你出去,不过应该希望不大”
    这些天四处奔走,动用往常一些关系,哪只以往哪些朋友,一听是儿子这个案子,一个个连连摆手,暗示上面已经发下话来,要公平公正去办。
    这样一来,没有人敢帮忙,加上铁证如山,儿子这次进里面捡肥皂,那是捡定了。
    而且最近又得到一个消息,让他更加不敢再乱伸手。
    “希望不大,你是说我出不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烧鸡掉在桌子上,许心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恍若一叹乱泥,但瞬间他又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咆哮道:“老家伙,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钱,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全拿出来送给他们,我不信把我捞不出来,去啊、快去啊”
    啪
    许宗元眸子一沉,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小畜生,你敢这样给你老子说话,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要真是这样那法律又算什么你现在是铁证如山,谁还敢冒险收咱的钱。你以为那小子是普通人,廖剑他表哥万松涛去威胁了那小子一次,现在也已经进来了,不仅他这辈子别想出来了,甚至还要吃枪子,那小子有多可怕你知道了吗”
    “涛、涛哥也进来了,还要吃枪子”
    许心怔了一怔,重新瘫在了椅子上,脸上表情惊讶、怀疑,有些不敢相信。
    万松涛什么人,一直在黑圈子边缘混的许心,可是清清楚楚;那可是南明市传说中的人物虎老大的亲信,比起廖剑那种打打杀杀小马仔,可事情强上十倍不止,光手下小弟就一百多人,怎么落到这个此案长,要吃枪子了。
    许心一阵胆寒,再想起自己如今只需关个一到三年,竟不由有些小庆幸
    “廖哥,你说外边活动的怎么样了,我们这次究竟是能出去,还是要判了”
    关押廖剑一行人的牢房里,一群小弟围廖剑声旁,有捏肩捶腿的、有点头哈腰的。
    这坐牢做的仍旧享受无比。
    “这里重点“
    指了指肩头,廖剑仰首得意道:“我表哥上次来看我已经说了,他已经想好怎么老我们出去,只要一运作好我们立刻出去不说,那暗算我们的小子,还立刻要进来捡肥皂。”
    “真的”
    这话廖剑每天都吹嘘好多遍为大家大气,如今众小弟已有人怀疑,有人忍不住问道:“但是大哥,涛哥的人已经四天没来看我们了,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出事,能出什么事情”
    廖剑一瞪眼,脸色有些不快训斥道:“我表哥在南明混了多少年,又是虎老大手下的爱将,在南明市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便是公安局局长见了我表哥,都要停车打个招呼,这南明市又有谁能能奈何得了他,他怎么会出事”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小弟打断廖剑,指着不远处一个蹒跚身影,语气颤颤道:“大、大哥你看,那、那是谁”
    廖剑一看那人,立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最后直接冲到栅栏边,大叫道:“表哥”
    “想我万松涛纵横江湖十七载、十三岁出道、十四岁开始砍人,十五岁手下有小弟,十六岁收了几个小妞开保健店,十七岁保健店升级为洗浴中心二十九岁纵横南明、无人不给三分薄面,想不到今天竟落到这个下场。”
    带着沉重的脚镣、手镣,万松涛走在看守所里,忆往昔峥嵘岁月、观今朝凄惨下场,一时无语凝噎、泪水在眼眶打转。
    哎,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啊
    “表哥”
    又是一声大吼,有些茫然的万松涛抬起头,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快步托着脚镣走了过去,泪水几乎都涌了出来:“表弟”
    手镣脚镣是重刑犯的标配,廖剑一看这种架势,顿时心头凉了半截,颤颤道:“表哥,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
    万松涛一时无语,想想当日发生一切,竟有些不敢相信。
    大本营有十几个人守着,却被人家四个人冲了上来,放到了所有小弟不说,最后还突破最后一层放线,搜出了毒品。
    想想这几日发生一切,万松涛一直以为一个噩梦,然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见表哥这种表情,廖剑更加急了:“表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虎老大知道吗,虎老大不管你了吗”
    “虎老大”
    一听这曾今以为是最坚硬靠山的三个字,再想起事发不久虎老大就托人送来一个消息:要是敢吐露上家分毫消息,不仅要他生不如死,还对家人下手;万松涛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表弟,表哥也栽在那小子手里了,那小子就是个妖孽,你老老实实坐完这几年,以后出来了要重新做人,千万别在想着找那小子报仇,他就是个妖孽,我们惹不起他那样的人。咱们兄弟一场,只有下辈子再相聚了。以后好好做人,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表哥、表哥,你倒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看着表哥头也不回走了,廖剑急的在后面的大叫,一把拉住后面表哥的一个心腹小弟,大声道:“黑皮、黑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老子。”
    “剑哥,我们栽了”
    黑皮苦笑一声,神情仍有些不敢相信道:“老大见你进来了,就去威胁暗算你的那小子,没想到反被他揍了一顿,老大养好伤之后正打算报复那小子,没想到他却杀上门来,一个人单枪匹马放倒了十多个兄弟,最后竟利用什么狗屁心理学,从老大身上试探出密码,打开了保险柜,搜出了一公斤白粉、大量摇头丸,我们这辈子即便不死,也出不去了。剑哥你还有机会,将来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再想着报仇,那小子就是个妖孽,我们斗不过他的。记住,什么也没自由重要。”
    看着一一群人垂头丧气,一副悔不该当初模样,廖剑知道这进去捡肥皂是定下了,再想起来表哥及小弟劝诫,一时有些怔住了:“那小子就是个妖孽,我们斗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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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张:有备而来
    距离解决万松涛已经过去五天,这段时间里苏齐除了去派出所,协助薛琪琪一次讯问调查,然后一直呆在病房、酒店,看书、陪父母、妹妹聊天,有或者用手机社交软件和同学聊聊天,过着悠闲而平静的生活。
    黑圈子里再也没人来骚扰他,一时之间许心、廖剑、万松涛这些人,彻底的成为过去式。
    父母也催过苏齐早一些回学校,但因为放心不下父亲病情,又生怕黑圈子里那些人再来对家人下手,苏齐一直有些犹豫忐忑,暂时还留在了南明。
    志强也怕出事,虽然家里打了不少电话,但依旧坚持留了下来,等苏齐一家安全离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