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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子卿一声冷笑,嘲讽道:“是,他用自己诱敌,可却把你置身危险之中,用来迷惑敌人。”
    林茉儿手中的动作蓦然停住。
    …………
    屋里,楚翎风在更衣,流云静立身后,禀报道:“我们的人赶到那个宅院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只剩满园被屠杀了的奴仆,甚是惨烈,整个庭院如血洗了一般。”
    “那是。怎能留活口。朕以为楚兴文他再蠢也不会蠢到将全部财宝悉数奉上。然而,夏轻侯却不是只为一点小利的人,他借些人手给楚兴文,趁着他不在,对他的人严刑逼供,将所有金银珠宝都搜刮走了。”楚翎风嘲讽地笑了笑,“愚不可及,竟妄想与虎谋皮。”
    “如今他们已有防范,怕是踪迹成迷。”
    “严守各个关卡,那么多东西,不可能分散得了,要出境,就插翅难逃。”
    “他们极有可能将那批东西藏起来,躲过了风声,再回来取。这样的话,我们便无计可施了。”
    “不可能。”楚翎风的口气十分笃定。
    “为什么?”流云却是不懂了。如果这样做,明明是最好的法子。夏轻侯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铤而走险。
    “风云已变。”楚翎风感慨道,“何况,楚夏战事吃紧。这笔财富,朕与他都急需,等不了。”
    “属下懂了。”这么一说,流云也是明白过来了。
    楚夏两国交恶多年,战争不断。两国边境的几个城邦,民不聊生,物资人力都被战乱几乎消耗殆尽,以洛城尤为严重。
    洛城地处两国交通要塞,在楚夏两国来往密切,相互贸易往来的时候,曾富饶昌盛。如今,满目疮痍,变得贫瘠荒凉。城中人丁稀少,大多百姓远走,更多人是死在了不停歇的战乱中。
………………………………
第161章 执手红尘,朝朝暮暮(二十四)洛城危急
    现在的洛城作为交通要塞之地,驻守的官兵更多于百姓。城中更是三教九流混杂,各方势力交错复杂,共存并相互掣肘。
    所以,一旦战争再起,几处城邦急需补助物资粮饷,是笔极其庞大的消耗。
    当中,以洛城尤为最重要。
    对,洛城。
    楚翎风猛然意识到什么,疾声问道:“夏军驻扎何处的兵马最多?醢”
    “当然是翠玉关,退可守,进可攻。”
    “翠玉关啊翠玉关。”楚翎风喃喃自语,“怎把翠玉关给忘了。两国之战,怕是要比预料之中来得更快了。”
    “为何?”流云却是不懂缇。
    “夏轻侯极有可能走洛城。”楚翎风语气十分笃定,说道,“洛城龙蛇混杂,易隐藏,最重要的是洛城离翠玉关最近。”
    “属下不明白。四境已封,各个关卡严查。即便在洛城,那么多金银珠宝也是带不出去。”
    楚翎风恨了他一眼,解释道:“夏轻侯何必再费神想法子将东西带出去,只需出兵直取洛城便好,简单直接。即便没有那批东西,一旦开战,首当其冲的也是洛城。如此做,一举两得。所以,夏轻侯肯定会走洛城。”
    “属下即刻派人往洛城方向沿途追击,必将他们拦截下来。”楚翎风不说,他是想不到那么深远去。
    “此去洛城,路程甚远,估摸不准他会走哪一条道。要想追缉拦截太耗费人手,容易得不偿失,还会打草惊蛇。”楚翎风在屋里慢慢踱步,思索道,“关键不在此,而是洛城的防守。一旦开战,洛城能否守卫下来。”
    他停下脚步,神色是少有冷肃,说道:“传朕密令,让柳延庭立刻率兵增援洛城。刻不容缓。”
    流云明白事态严重,急忙去取笔墨纸砚。
    楚翎风坐在木桌前,思绪却还混乱不堪。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速度却越来越快。他要好好将这些事情梳理清楚,不能有什么纰漏。
    流云很快赶回来,将纸在桌面上铺成开。
    楚翎风脸色凝重,一边提笔书写,一边说道:“将那个孩子的假消息尽快放出去,看能不能将夏轻侯拖延一下。再在江湖上放消息,让那些江洋盗匪拦劫这批财宝,加上百毒教和雪月宫的人遍布甚广,必定会成为一大阻碍。如能将夏轻侯缓上一些时候,便有时间增援和部署洛城的防守了。”
    “这消息一旦出去,必定会在江湖上掀起混乱,那些人为了财什么都做得出来。山莽匪寇若是洗劫那批财宝,流入贼寇手中,他们躲进山岭,朝廷要想收回,也不是易事。”
    “且不说那些人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楚翎风冷笑,说道,“何况,这样一笔庞大的财富,就算便宜别人,朕也不能让它落在夏轻侯手里。”
    流云领命离去后,楚翎风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墙角,那里有林茉儿换下的衣衫,即便堆成一团,仍能看到干涸了的血渍,像脏污的泥渍。
    杀楚兴文的时候,她离得近,血飞溅到了她身上。她当时的神情,甚是恐惧,还有对他的惧怕。那种审视的眼神,似看到怪物一般。
    她浑身颤抖地站在他面前,眼神空洞无神,只是看着地上的尸体。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过去抱她,她惊得往后退,这样疏离的举动刺痛了他。
    那时,他心里有些慌了。
    两人的心在慢慢靠拢,愉悦的相处时日本就不多,又变得生分,是他不愿意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昨夜会与她说了那么多,说他非杀楚兴文不可的理由。
    林茉儿聪明,不同一般女子的思维。他想有些话,他或许可以同她说,她能明白。楚兴文非杀不可,不只是个人恩怨,还有江山稳定的大义。
    只是,在她面前杀人,他怕是再也不想有了。
    …………
    林茉儿盯着锅里翻滚的热水,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乱了心神。
    她扔了木勺,飞快转过身,便仓惶逃开。
    她心乱如麻,跌跌撞撞地走着,却不知要往哪里而去,脚步越来越急,猛地摔在地上。
    手心被砾石擦破,火辣辣的痛,她却似感觉不到。只觉得阳光越来越刺眼,她伸手紧紧盖住脸,心似沽空。
    他还在利用她?她不知道。
    就在不久前,他还细心地为她穿鞋,不顾脏污,用衣袖想将她绣鞋上的血污揾去。
    他若是对她只有利用,何至于此。
    复仇是他的莫大心愿,不惜以身犯险,他没有思虑那么多,更考虑不到是否也将她带入了危险之中。
    她摊开双手,满手濡湿。
    她慌乱,逃避,怕的是什么,她没想不明白。
    此时,她却突然明白过来了。
    她承受不了他对她的利用,只是因为,她的心早已沦陷在了他那里。
    细细一想,这里面真的有利用吗?
    没有,只是因为莫子卿的一些话,有了这样倾向的嫌疑。
    最重要的是,她因为这几句话,心轰然崩塌。
    她害怕的不是利用本身,而是,他对她只有利用。
    莫子卿远远看着林茉儿,她摔倒,他不敢上前去搀扶。
    她从他身旁逃开,他紧随其后,轻声唤她的名字。她有没有听到,他不知道,可她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远去的背影看起来很是绝然。
    他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心里却只剩下黯然。
    他看着她瘫在地上无声地哭,心猛烈地痛起来。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林茉儿走远了,不可能再回来了。
    如今仔细一想,他们何曾一起过,他们甚至不曾好好相处过。
    此时此刻,她痛,他更痛。
    他转身离开,一步一步,似踏在心上。
    他微微笑起来,她想逃,他更想逃。
    …………
    马车在官道上平静地行驶,王福贵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在他看来,昨夜是极其凶险的一。夜,那是柳相下手的最佳时机。
    他们在一个镇上的客栈住下,他是一。夜没睡。
    夜里越安静,心里就越惶恐不安。他怕他们随时会被人偷袭。熄灯后,他悄悄立在窗后,开了个小缝,偷偷瞧了一晚上。
    谁知一。夜相安无事。
    他萎靡不已,一旁的御风却是冷冷开了口,说道:“王总管吓得一。夜没睡,是不信我,还是不信皇上?”
    “不是不信,只是你昨夜将近身的守卫都撤了,难免心里不踏实。”
    他在宫中几十年,尔虞我诈见得多,可那些是阴谋冷箭,不见血的。如今,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