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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顾哲北从四楼平台多提了些食材回来,烧饭时也带上了那些女人的份,女人们一看除了超市的速食品还有热乎饭菜吃,都高兴起来,也不客气,每人端个盘子用勺子大口吃着,只有许菁菁依然郁郁的,但也吃了不少。
    见她进食的态度我就放心了,一想又觉自己瞎操心,如果她是那种没了儿子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怎会在末世还活得整整齐齐,只是她未提到小志爸爸,也不知灾变后如何了。
    正自己愣神,锦茉悄悄递过来一盒果冻,示意我打开吃,我笑笑揭开果冻盒上的塑料皮,吸溜起来,是芒果味的。
    “良辰,以前我还觉得你挺圣母的,看来是走眼了。”锦茉默默的望着隔着天井的珍粥道餐厅,女人们在餐厅里吃得热火朝天。
    “我圣母?”我不由失笑,“你夸我呢?”
    锦茉抿抿嘴,“我很赞成你的观点,小志的死确实不全是王立国的错,这事打根上算,绝对是小志父母不负责任。”
    原来她指的是今天这事,我叹口气,“我今天那是没压住火,犯虎了,其实许菁菁已经够可怜,我说那些话太刺激人了。”
    “你不说,我也要说的,她一说带着十三岁儿子去户外,我就想骂人了,”锦茉抱起双臂,“以前听说过不少小孩出意外死的,在我看来,大都死于父母的愚蠢和无知,这许菁菁两口子就是其中之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失去孩子的父母是天下最可怜的,可孩子如果因为他们的大意而死,那这些父母也是最可恨的。”我看着手中的果冻,忽然就吃不下去了。
    “还有那些被拐孩子的,”锦茉又说,“但凡警惕性高的,有几个是在大街上明抢孩子的?大部分还不是没照顾到,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回头后悔啊痛哭啊,又有什么用呐。”
    我有些诧异平时比较寡言的锦茉今天说了这么多,特别是她对小孩的关注,看着她明明就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呀。
    锦茉象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偏了偏脸说道,“我表弟家是农村的,他家小孩就被偷了,表弟妹不愿意在家闷着,天天推着婴儿车出去溜,看衣服的空孩子就让人抱走了,报警找了三年也没一点信,这事让我们家着实郁闷了一阵子,我看着表弟妹在那哭,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又不能骂,她都要跳楼喝药了,谁敢再指责她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真没想到锦茉家里还出过这种事,怪不得她一听与孩子有关的事也情绪激动呢,我叹了一声,“后来你表弟和表弟妹过得不容易吧?”
    “屁咧!”锦茉面上闪过鄙夷,“我都没放弃帮着找孩子,人家俩人倒好,积极的去给小孩办了死亡证明,重新生了个大胖小子,过得热闹着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丢了的孩子给放下的。”
    “噫?”我有点不敢相信,宝贝孩子丢了父母不是应该不死不休的寻找么?小孩又不是玩具,丢了一个再买一个,小孩是骨肉啊!连我这未婚姑娘都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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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断水
    “我那表侄子特别可爱,我到现在也总是想起他那肥嘟嘟的小脸蛋,听到他们放弃寻找孩子,重新生了娃,我心里怒得想杀人。”锦茉脸上升起一抹微红,“我妈还说我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爸妈都想开了我想不开,真是个傻姑娘。”
    “你不是傻姑娘,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忽然对锦茉感觉亲近起来,尽管是因着这种奇怪的原因,之前看她面上冷冷的说话又好刺人,还总觉得与之有些隔膜。
    “善良不能当饭吃,特别是现在的世道,有时我也很迷惘。”锦茉咬咬嘴唇,又摇摇头,走了。
    门外的尸群被引走,大伙终于能出去伐木,绿化带的小树被男人们砍了十几棵回来,又被劈成了一小段一小段,谁知却点不燃,原来这些木头太潮,直接烧火是不行的,要晾几天,变得干燥才能用。
    于是,五楼的地面上,被我们摆满了剥去树皮的小段木头,虽然商场内温度很低,但室内也比室外干燥得多,大概这样晾了五六天,木头段就可以点起来烧火了。
    这些活计在从前,那就是男人的事,城里的女人有几个会劈柴的,但男人们要冒险出去伐木,细化的活就必须我们女人来做,所以我们集体上手,不管力大力小,都参与了劈柴剥树皮的工作,还好商场里有的是手套,不然就我们那些纤纤玉手,没几下就得磨出大血泡来的。
    就连星泽和付然两个小丫头都帮忙剥树皮,但鹏少仍然保持着少爷姿态,手都不伸一下,当然,他的女朋友咩咩和赵馨情,也不能干这些粗活的。
    驾校女人们倒很主动积极的参与劳动,有韩淑君这个大姐头带领,她们蹲在地上用小斧头小砍刀处理着木柴,没有抱怨一句累和苦,自打来到商场,她们吃上了热乎饭菜,安全感也直线上升,干这些活根本不算什么。
    取暖和造饭的问题因着这些绿化小树暂时解决了,五楼也因为几个餐厅后灶每日起火,温度不再象之前那样低。
    更严重的问题来了,不知是水厂被丧尸攻陷还是地下水管被冻裂,商场里突然彻底断水。
    断了电对我们的生存影响不算大,可断水就糟糕了,超市里还有几十箱饮料纯净水,暂时够我们喝,但上厕所没水冲真要命!
    为了不把商场内的卫生间变成恐怖地狱,我们抓紧时间想出了解决方法,就是将超市里的塑料水桶在各卫生间放几个,当成便桶,然后将排泄物从窗口倒去商场外面,反正不能使用已经无法冲洗的卫生间蹲位就是了。
    这种如厕方式实在很尴尬和难受,别的不说,就卫生间里那股恶臭味儿,就把进去的人熏得不敢大喘气,断了电,卫生间里又无法换气,大伙只能忍着。
    当我再一次被便桶里的“存货”视觉刺激得差点呕吐时,我把女人都集结起来,跟她们商量,不要等便桶快满了再倒去外面,能不能用一次就倒一次,都勤快点,别让卫生间里的味道再恶化下去了,时间长了进去的人都容易中毒。
    然后女人们又说,超市里的塑料桶数量足够,为了卫生,大家不如每人一个,在桶上写上名字,自己用完自己倒,重要的是,自己也没那么嫌弃自己。
    我们这样做,卫生间里就只有空桶,臭味渐渐散去,空气干净多了。
    但男人觉得我们太矫情,他们弄了几个超大的塑料桶扔进男卫生间,每次都等那桶快溢出来,才会出两个人去倒,也不嫌沉重和恶心,用他们的话讲,麻烦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上次厕所就倒次小桶?开玩笑吧?
    美好的现代生活就这样一点点从我们的人生中抽离,每天围着后灶烤火造饭,连洗碗的水也没有,只能用湿巾简单清洁餐具,上完厕所就乖乖提着小桶走到商场后身的窗户那去倒屎尿,再也没有洗澡的可能,唯一能洗脸洗手脚的就是用湿巾擦拭,没过几天,我们的脸颊都粗糙起来。
    因为缺水,超市里的所有饮用水全部被统一存放在五楼电影院的一个空放映厅里,由唐晓正和叶谦两人共同看守,每日按人头发放吃水,每人一天两瓶,可选纯净水也可选饮料。
    之后,顾哲北不知怎么想的,他又张罗大家,把超市里剩下不多的食品和一部分生活用品也运到电影院里,安放在另外几个干净的放映厅中,当然,食品他给一楼的人留了一部分。
    一楼的人也会上来领水,他们对超市里的物资重新安排并无异议,顾哲北对他们保持一视同仁,甚至还将四楼平台的肉食也给他们发了些。
    这样,整幢商场里的幸存者,现在是一样的待遇了。
    鹏少突然发飚了,理由是他让叶谦多给他拿一箱水,他要洗漱,可唐晓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哎你个臭小子,居然不听我的话了?”鹏少站在放映厅外跳着脚骂叶谦,叶谦冤得要死,他只是负责看守物质的,哪里有权利多分配来?又不敢辩解,苦着脸在那挨骂。
    唐晓正背靠厅门也不作声,脸上坚定得很,一副你要进去先打倒我的架式,鹏少当然不会硬来,他把气全撒在自己手下身上,只管骂叶谦。
    “鹏少,你又淘气了?”胡落落闻声赶来,见状哭笑不得。
    “我都要臭死了!这么臭着让人怎么活啊?宁可不吃不喝也不能顶着一头油油的头发嘛!”鹏少指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