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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维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凌柒罂抿着唇无声地看着他。
    隔了一会儿,凌柒罂忽然低低一笑,声音很沉,带着浓厚的鼻音。
    黎维汀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哭过。
    她说:“你不带我去的话,不担心我还会对你表妹做什么吗?黎维汀,对待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黎维汀被她的言论惊得接不上话。
    她认为他把她当成敌人了?那她是不是也把他当成了敌人?
    这个猜测让他心脏猛地抽了一下,他有些急迫地想解释:“凌柒罂,我没有把你当成敌人。”
    凌柒罂听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露出那种又嘲讽又苦涩的笑。
    “你确定?你刚刚不还是一副要把我拆卸入腹抽筋扒皮的样子吗?你不是说我心肠歹毒,对蒋薇他们赶尽杀绝吗?这样都不算是把我当敌人,难道你当我是自己人?”
    “……”黎维汀说不上话来,他想反驳,但也知道自己越反驳漏洞越多。
    他确实一直把她当成敌人看待,虽然他的心并没有这样想。事实上,从他遇见她开始,他好像就丢失了原来那个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摇摆不定,总是莫名其妙。
    他想他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有太多太多的因素掺杂其中,他不敢对自己坦诚。
    他只能转移话题:“怎么忽然间又想去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可不是一个会照着别人的想法做事的人。”
    “你就当我也想找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吧,走吧,希望你说的那个地方有足够的杀伤力让我死一次。”
    黎维汀无言以对,僵持了一会儿,瞥见她的安全带没系好,便提醒道:“系好安全带!”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缓缓停下,黎维汀只简单说了声“到了”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凌柒罂脑袋有些晕,坐在车里呆了一会儿才推开了车门,左右看了看,见是一个普通的路口,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问:“这里是哪里?”
    凌柒罂下了车,夜风已经很凉,她单薄的衣裳在这冷风中似乎保暖能力尽失。抱着胳膊搓了一下,黎维汀已经站在红绿灯前,绿灯跳转成红灯,他却还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凌柒罂徐徐走近他的身后。
    黎维汀终于看向她,淡声问了一句:“凌柒罂,何绍阳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凌柒罂诧异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你的话总是真真假假的,我分不清楚哪句才是真的,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说法?你不爱何绍阳了,对不对?你不是真的想要去破坏他们的结合,那天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
    凌柒罂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忍了一会儿,她才别过脸,说:“黎维汀,我说过了,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黎维汀喃喃低语:“真的没关系吗?凌柒罂,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想承认?”
    凌柒罂顿了一下,才缓缓靠在旁边的灯柱上,微微弓着腰,双手抱胸,似乎很冷。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他几乎要听不清,语速也很慢,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无奈。
    然而那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却无法忽视。
    “你既然都已经这样认为了何必还要来问我?我反正是坏透了,你也不用想着来扭转我的三观。”
    黎维汀顿了顿,不满道:“你别总是这么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行不行?你可以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这世上不是只有何绍洋一个男人,你为什么非得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一棵别人家的树?”
    凌柒罂嘴唇抿了又抿,盯着黎维汀那带着浓浓指责意味的脸,有些兴致缺缺地说:“你又要来说教了?”
    黎维汀顿住,凌柒罂嗤地笑了出来:“黎维汀,明明那么看不惯我又成天想着掰正我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这个人还有救吧?不讨厌我了?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喜欢我,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黎维汀神情一凛,眼神里藏着的不知是愤恨还是恼羞成怒。“你觉得这很好笑?”
    “难道不好笑吗?”凌柒罂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这种话很滑稽?”
    “这样的话,很滑稽?”黎维汀咬着牙上前一步,恼怒地说,“你竟然说这样的话很滑稽?凌柒罂,那怎样不算是滑稽?口口声声说要等两个即将结婚的人离婚你好跟在后面捡别人丢掉的幸福,这样就不滑稽吗?”
    凌柒罂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视线也开始不甚清晰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的,想回去睡觉,但是又想知道黎维汀嘴里所说的那个“影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不愿意再听黎维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耐地说道:“到底是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个鬼地方说?”
    这地方在她看来着实普通,全中国到处都是这样的路口,如果哪天她迷了路跟人报地点时说在一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的话对方一定会直接掐死她。
………………………………
第三个了
    黎维汀猛然转过头来,双眼在深夜的路灯下闪着豹子一样犀利的光。
    “鬼地方?说得好,这就是一个鬼地方!”
    他瞪着凌柒罂,忽然向她靠近了一点。
    那该死的压迫感再度袭来,凌柒罂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
    “凌柒罂,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何绍阳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你知道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隐隐的不安从心底传来。怎么忽然提起何绍阳的母亲?去世?他的母亲去世了?
    “没关系吗?凌柒罂,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将什么事情都能撇得一干二净的本事。表妹疾病缠身你说不关你的事,绍阳心神不宁你说不关你的事,就连何阿姨的死你也说不关你的事!凌柒罂,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路口,两年前,那天本是绍阳跟表妹订婚的日子,但是跟今天一样,绍阳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晚上就传来了何阿姨车祸罹难的消息!”黎维汀的语气越发冷冽,凌柒罂忍不住一步步后退,对方一步步逼近,似拯救,又像赶尽杀绝。
    “凌柒罂,那天何绍阳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他瞒过了所有人偷偷买了机票准备跑去美国找你,何阿姨就是在开车拦他的时候,就在这里,出了事!凌柒罂,你自己说,这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说啊!”
    黎维汀高声吼出来,凌柒罂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睁着那双大大的无辜的眼睛,一脸的迷茫令人无端火大。
    他等着她的回应,对方却俨然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树桩,滞了半晌,忽然转身走开。黎维汀一时愣在那里,这女人这算是什么反应?不是说想知道真相吗,现在他把事情都揭出来了,她扭头就走算是什么意思?
    “凌柒罂你……”正欲追过去,走出十多米远的凌柒罂忽然又疾步赶了回来,一把揪住还在状况之外的黎维汀的衣领,猛地使出浑身力气将他往后推去。黎维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勉强站定了,凌柒罂又一把推了过来,他只能闪身一躲,骂道,“凌柒罂你发什么疯?”
    凌柒罂忽地咆哮道:“黎维汀你他妈混蛋!”
    黎维汀愣在原地。
    凌柒罂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一定是知道‘母亲’这个字眼是我的死穴才故意编这么个下三滥的故事来骗我是不是?为什么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加在我身上?蒋薇她有毛病你要赖在我身上,何绍阳玩失踪关我的事,何绍阳没出现在民政局也关我的事,黎维汀你他妈怎么不说两岸没统一台湾没收复都是我的问题啊?蒋薇跟何绍阳之间怎么样******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怎么样?我到底还能……”
    骂得正酣畅的凌柒罂忽然手足无措地蹲下来,双手抱住头,哽咽着低吼道:“我到底还能怎么样……她怎么可能是我害死的……我明明都已经成全他们了啊……”
    黎维汀漠然地看着她。不是他对她的反应无动于衷,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评述。本身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他只知道,有些东西还是要让她知道的好,不然他们三个,永远都得不到解脱。何绍阳是那种故步自封的人,但实在没必要把他表妹也套在里面。
    只是,凌柒罂的反应激烈得过了些,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何绍阳瞒了她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