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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清明,我给先人扫墓,回家的途中遇见了白氏,此女只说和我有夙愿,愿意侍奉枕席,也是我色迷双眼神魂俱失,于是便带她回家住在了一起。可两月过去,我虽和她日日欢好,但身体却逐渐变得瘦弱起来,每日也是神情恍惚无精打采,后来居然得了病卧床不起。父母见状心中生疑,知道我被妖邪所祟,于是千方百计的想给我驱邪,可是每次却总是不能成功,白氏一直在我左右形影不离,眼看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母不由心急如焚焦虑万分。正当束手无策之时偶然听说在山东有个姓姜的道士,驱魔逐妖法术如神,父母便派人厚礼将其请到家中,乞求他做法将白氏驱走。姜道士当即便书写了两道朱符,让先将一道符咒在中堂焚烧,另一道却好生保藏起来,言道数年后尚有大用。这一道符咒刚刚烧毕,我便见到一个神将进入房中,相貌如同庙中所塑的灵官一样,一进来便去捉拿白氏。白氏见状花容失色,急忙御风而逃,神将也紧跟其后化作一阵狂风而去,此后白氏也再未见返,如此我的病才逐渐痊愈。今天听兄长一说,我方掐指算来,兄长遇见嫂嫂之日恰好是神将逐妖之日。只是兄长此时对她颇为溺爱,必然不信我的话。而今朱符虽在却不足为凭,我听说倘若嫂嫂为妖女,定然体有异香,而且会经常护住自己的大腿骨,不许别人摸。您可先回想一下,若尊嫂确实是这样的话,那就定然是妖邪无异了。”
这一席话直将王侃听得是目瞪口呆惊愕不已,数次张口欲言,可是想想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此时王氏在旁说道:“大腿骨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体香却是不妄。兄长宜早做计议,切勿到时后悔啊。”
王侃听罢半天方徐徐叹口气道:“若是按妹丈所言,其为妖女无疑。但是自我和她相好以来,家中因她而富,儿子也赖她所养,就连妹妹也因她而嫁给了你,所以她对我王家实有大恩啊。我曾经听说过有以德报怨的,却很少听说过有以怨报德的。况且内人柔婉贤淑,必非蛇蝎心肠,就算她是异类,我也不忍心将她抛弃。这话自今以后你们休要再提,我也不想再听了。”
刘璇闻听急道:“黄蜂尚且有毒,何况是妖魅呢?如若不听我的良言相劝,死期就会不远了。”
王侃听罢脸色一变,随即拂袖而起径直出去离去,这一场筵席最终是不欢而散。待王侃离开后,王氏心中惦念兄长的安危,终究是放心不下,于是便让丈夫将朱符拿出,自己悄悄回到娘家。
此时王侃和白氏正在房中和孩子嬉戏,王氏将朱符放在二人寝室门前引燃,瞬间便觉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随即便见白氏惊慌失措的从房中冲出,左右四顾之后忽然倒地化作一只黑狐冲门而去,在她身后却有一道旋风疾如飞电紧追不舍,转眼即不知所向。
王侃在房中一时震惊不已,待妹妹给他说明缘由,他悲伤欲绝心中大恸,任凭王氏百般劝慰也无用,自此不吃不喝数日便气绝身亡了,而白氏也再没有回来过,家中只余异生仅存。
王氏见兄长殉情而死,心中悔恨无以复加,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最后只得将异生抱回家中好生抚养。
异生天资聪颖勤学好读,到了十八岁即中了举,最终也算光大了王家的门庭,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多次派人寻找自己的生母,可是却再没有过白氏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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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还魂
明清以来,天津卫一直是京城下的第一通衢要道,不仅人口稠密经济发达,而且集市贸易非常兴旺,素有“十集一市”之说,每年逢到赶大会之时更是商贾云集热闹非凡,一直要到足足满一个月之后才会散去。
话说乾隆年间,天津卫近郊连柯里有个书生名叫刘钟。
他自幼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及弱冠之年便考上了生员,长的也是眉清目秀一表非凡,英俊潇洒风姿翩翩,是此间少有的美男子,一直尚未娶妻。
他生性文静,平时除了读书之外也不出游,只是为了应付学府考试会文之时方才进一次城。
他家世代居住连柯里,家中没有田地也不太宽裕,所以便在村中开了一个小小的酒肆以博取每日的温饱。
刘钟的父亲担心他为此荒废了学业,于是便请了他的表哥骆生日常来帮助自己经营,和刘钟暂时同居一室。
与刘家相邻而居的是一家姓张的富室,家中颇为富足,可是老两口却膝下无子,只有一个芳龄二八的女儿名叫盈盈,也是生的明眸皓齿靡颜腻理,容貌艳丽远近皆知。
有一天她偶然与当地丐帮的头领田二之母邬氏在门口闲聊,忽见刘钟从门口信步经过。
她在旁低头斜眼悄悄窥视,只见刘钟身穿白衣长袍,脚踩青丝鞋履,手上还摇着一把青竹扇不急不缓徐步而行,可谓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不由将她看得春心暗动,一直悄悄看着刘钟,直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邬氏在旁将这一幕看了个满眼,心中已然猜得她意,于是便开玩笑道:“刘学究倒是一表人才,也不知谁这么有福气生了他。不过老身听说他还尚未婚娶,若是能和姑娘您作鸾凤之配,那可真是一对天作地设的玉人。”
盈盈一听此言当即面颊绯红,忸怩半天方才责备让邬氏不要乱说,邬氏见状心中更加了然,她知张家有钱,于是又对盈盈道:“若是您能酬谢十匹丝绢作为老身的敛装,那老身便能做你的媒人前去说媒,必定会一帆风顺马到成功的。”
盈盈一听羞不可耐,低着头莲步轻移急忙回屋去了,邬氏在后叫得数声也没将她叫住,只好抚掌叹息怏怏而去。
到得第二天一早,张母带着盈盈到亲戚家去作客,路过集市的时候,刚好碰见一群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们,这伙恶少泼皮一见盈盈生的美貌便起了歹心,当即争相上前故意挤撞,转眼即将张母挤得不知所踪了。
盈盈见母亲被人挤散,而诸恶少又将她围着意欲不良,她心中不禁又惊又怕,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焦灼不安四处找寻间,忽见道旁有间凉棚,一个老妇人正在凉棚下卖着茶水,她仔细一看,原来这老妇人正是卖油郎郭析的母亲殷氏,也是住在她家附近的邻居。
此时她得见熟人犹如见到救星,急忙快步进入凉棚中躲避。
殷氏一见便知缘故,于是大声呵斥诸泼皮无赖让他们离开,如此盈盈才稍感安心。
殷氏见状又问盈盈道:“小娘子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出行呢?”
盈盈回道自己本和母亲一道去探亲,不料半路被挤散了,殷氏听罢一脸惊讶道:“真是危险之至啊。若是遇见不良匪人将小娘子抢走,那岂不是你的父母要痛不欲生了?幸亏老天有眼,今天遇见了老身,你且不要害怕,待集会散去老身就亲自送你回去。”
盈盈一听眼前之际唯有如此,当即便谢过殷氏,自己坐在小凳上面向墙壁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忽然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见盈盈坐在里面有些吃惊,待殷氏上前对他耳语几句之后他便来到盈盈身旁将她细细打量一番。
盈盈不知这是何人,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于是斜着眼睛用余光偷偷窥视,只见此人脚穿一双麻履,身着开襟短衫,胸口还有一团乱毛犹如刺猬般,一双三角小眼死死将她盯住,表情猥琐可恶。
盈盈见状心中更加害怕,于是便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男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便回身和殷氏又耳语了数句方才转身离去,殷氏随即对盈盈道:“还请姑娘代老身看一下红泥炉,不要让茶沸了出来,老身有点事情去去就来。”
盈盈见刚才那男子和她耳语已然有些疑惑,此时听罢此言心中不由起了疑念,怕她将会对自己不利,于是便先假意应允下来,待殷氏前脚一走自己后脚便急忙从凉棚后钻出逃走了。
待她抬头放眼望去才棚后是一片荒野之地,周围俱是没腰深的野草,地下荆棘密布凸凹不平,她四顾茫茫不辨道路,只有信步而行。
这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脚也被荆棘刺的鲜血淋漓,可是她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盈盈心中惊惧万分,仍是忍痛前行。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新月挂树,眼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盈盈心中愈发着急,正在四处张望间,忽见一翩翩少年迎面而来。
她不知来者何人,急切间连忙伏下身子躲在草丛中一